金山寺,大雄寶殿內.
法海望著那高座上的金身身像道:"此乃西天如來佛祖,其旁乃是諸位菩薩和眾天王羅漢等,你們前去燒香拜佛吧,神像有靈,佛祖自會知曉爾等所求."
"漢文,你快過來拜見佛祖吧."許嬌容連忙對許仙道:"求佛祖顯靈,保佑我家漢文早點成親,早點結婚生子吧."
"好."
許仙應了聲,雖然他並不相信白姑娘和青姑娘是妖,但法海和江缺都說自己身上有妖氣,不如拜個佛,求個心安理得.
仙魔神佛也好,只要能保佑自己就行.
于是.
在自家姐姐許嬌容的安排下,許仙和李公甫都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開始上香.
求神拜佛嘛.
主要講求心誠則靈.
當然,靈不靈江缺並不知道.
他也沒打算拜.
法海覺得這位江道友實力強大,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一切順其自然便可以成道,便可以成為更強大的修煉之人.
"不愧是天賦才情都絕世無雙的江道友啊."
老和尚心里其實很羨慕,也想學學這位道友的做法,說不定自己也能像他那樣.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江缺頓時淡淡一歎.
苦澀無比,佛真的會保佑眾生嗎?
他其實並不清楚.
老和尚法海一聽這句佛家偈語,原本覺得沒什麼,但結合此情此情後突然有些自愧不如.
和這位江大老爺比起來自己師傅什麼都不是.
他法海算什麼,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而已.
"江道友的佛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精通些啊."老和尚暗暗贊歎不已,很是羨慕.
自己就沒這般本事了.
果然天賦好的人什麼都能學.
而自己卻什麼都學不了.
許仙一家人在繼續燒高香,抱佛腳.
有沒有用不知道.
想來也是有些用處的吧.
高香燒起來,許嬌容口中念念有詞,李公甫也只得跟著一拜一求,而許仙則完全好奇.
佛,他並未親眼看過.
而法海則是個老和尚,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老和尚其實一身法力不低于江大老爺.
完全可以是一尊活佛啊.
只是許仙並不知道.
"江道友,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最重要?"法海突然好奇地詢問道.
一旁的江大老爺聞言一愣,卻是暗暗思量,"我咋知道什麼最重要."
大概是自己最重要吧.
可對于那些修行佛法的人來說,他們都是佛門信徒,他們敬仰的是佛祖.
所以佛祖可能更重要.
只是……
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許仙一家子在燒香拜佛,你讓人家怎麼想.
于是江大老爺想了想解釋道:"不可說,不可說也."
有些話他不好親自說出來,怕影響了大家的心情.
法海:"……"
他怔了怔,暗道:"難道是天機不可泄露嗎?"
果然天道難測.
也難以捉摸不定啊.
修煉,真的好難.
"江公子,我這樣求神拜佛,就可以了嗎?"許仙突然也向江缺詢問起來.
有些莫名之感.
神色古怪.
佛祖他老人家就能聽見自己的話,然後保佑自己?
"此事本尊並不清楚,不如讓法海大師為你解答一下?"江缺輕笑一聲道.
也是心緒平靜不已.
他笑眯眯地看著法海,心想:"老和尚啊,這回可不是我找你麻煩,而是你金山寺自己的麻煩."
求神拜佛有沒有用,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但法海是誰,他是金山寺的大和尚,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于是解釋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卻是著相了,心誠則靈,心若不誠,又哪里能得佛祖青睞?"
這番話說得棱模兩可,也把皮球踢給了許仙.
江缺聽到都腦殼疼,更別說是許仙了,直接就是懵的,直直地愣在那里.
他道:"大師,那何為心誠,何又為心不誠呢?"
誠不誠也沒個標准.
法海聞言老臉一抽,突然道:"阿彌陀佛,施主,誠為本,心為根,一切有為法,心中自有一杆秤,道理太多也不過是多添加一些煩惱而已,正如江道友所言那般,你需要自己去體會."
"……"
許仙只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似乎連老和尚都說不過,有什麼用.
苦也.
于是也只好陪著自家姐姐,姐夫幫忙把高香燒了,再恭恭敬敬地磕下幾個頭,祈禱佛祖他老人家能保佑自己,最好是和白姑娘成親.
那樣人生就美好了.
"漢文啊,大師說得對."這個時候燒完高香的許嬌容突然教訓說道:"有些事你需要自己去體會,不能總是讓大師幫你解答,你若自己尋找到答案比什麼都好."
許嬌容雖然沒讀過書,但婦道人家的思想都是從生活中不斷積累出來的,她對此很有不同的見解.
許仙神色一動,卻是苦笑不已.
"姐姐,我知道了."除了這句話外,別的話他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一臉郁悶.
自家姐姐似乎總是數落自己.
男人嘛.
都不喜歡有人數落自己,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他都覺得很不舒服,只是礙于情面不知該說什麼好.
燒香結束.
佛教也抱完了.
是時候去求支簽了.
不過法海卻對許仙說道:"施主,接下來你們便自便吧,貧僧還有事,便不能陪你等了."
"大師走好."
許仙只覺得眼前一亮,欣喜不已,心中則是在暗暗道:"這老東西終于走了,壓力好大."
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好在法海要走了.
如此也甚好,讓他覺得輕松不少.
"江道友,請."法海對江缺說道:"金山寺雖說是佛教宗門,但其實也不排斥外來修行之人的,你……"
老和尚還沒說完,江缺便知道他要說什麼.
搖頭拒絕道:"法海大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終究是一介散修,自由自在慣了,你我現在這般不也挺好的嗎."
"……"
法海其實還是想把江缺請入金山寺的,只可惜江缺並沒有被他的佛法同化,也不想入佛門.
這就尷尬了.
不過也是一瞬間之後的事,旋即江缺就已放空心神.
神色平靜下來.
法海也像屁事沒有一樣,平靜得嚇人.
半個時辰後.
江缺站在金山寺門口,老管家已經接到消息,特意前來迎接自家這位咸魚一般的老爺.
似乎發生了一些大事.
江缺見此不由眉頭一挑,突然面不改色地道:"老管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老管家臉色難看,沉聲道:"老爺,我……我做了件蠢事,咱們江府讓人給欺負了."
江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江大老爺才走幾天啊,就有人欺負到他江大老爺頭上了?
這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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