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陵之行.
江缺算是徹底失望了.
果然,自己的資質是不行的,天賦大概也不好.
連與天書碑產生共鳴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參悟天書碑領悟大道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還是算了.
自己吃不來這碗飯,自己壓根就不是悟道的材料.
--要不是有金剛鐲在,他可以不斷地汲取一個又一個的世界里的本源來修行,估計金丹就頂天了.
悟道?
悟道是不可能悟道的.
這輩子都不能悟道.
他悟不了.
想到這里,最後一次確定自己沒辦法參悟天書碑上的神奇圖案後,江缺便放棄了.
這一次.
他是真的放棄了.
也不想管了.
再繼續堅持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干的.
太費勁了.
那也不是他江某人的風格,更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原本,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的,但現在這般情況下,我算是看透了."
自己壓根就只是一個廢柴.
事實證明,之前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一切都是正確的,自己是真的廢柴.
即便是陳長生他都比不了.
所以,這便更加尷尬.
試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這麼的淒慘,原來自己如此的菜.
真的是不敢想象啊.
罷了.
認命吧.
逆天改命什麼的,那是陳長生做的事情,不是他江缺做的事情.
他做不來的.
想明白後,江缺便微微搖頭,准備下了這天書陵.
那些天書碑,他不看也罷,反正本源力已經獲得,反正自己已經得到好處.
至于悟道這種事.
就隨緣吧.
隨便就好了.
不能多想其他的.
求也求不得.
這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不好整.
"我是天才?"
江缺嗤之以鼻,暗暗吐槽,"神特麼的天才,我江某人就是一個廢柴好吧."
可是.
偏偏他說了實話卻沒有人相信.
天書陵里的那些各門各派各學院的天才弟子們,以及那些兵將護衛,他們都不相信.
可江缺覺得自己說的就是事實啊.
絕無半點虛假之言,若有違此言,是可以天打五雷轟的.
可這些實話偏偏沒有一個人相信,大家都覺得,像江缺那樣強大的存在,應該不可能天賦資質不行.
所以.
剛剛他的那番話一定是假裝說給其他人聽的,一定是別有用心.
事實上.
在很多人心里,像江缺那樣強大的人,天賦應該是那種超乎絕然的吧.
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有這種逆天的強橫本事呢.
想想便覺得恐怖.
嘶……
一提及江缺,很多人便都倒吸涼氣.
這是一個超級大佬.
得罪不起啊.
所以江缺的話,他們是萬萬不相信的,誰信誰就是傻子.
畢竟這天下間哪有自己說自己天賦不行的,也只有江缺才會這樣說.
許多人甚至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語.
基于這樣的現實,天樞林上的那些人紛紛搖頭.
江缺的目的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打臉,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找出那些想嘲諷他的人.
應該另有生意才對.
只是這樣的深意究竟是什麼,他們卻不知道,也沒能猜出來.
但是,此時此刻也沒人敢接話.
主要是江缺此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許多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自然也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將去仔細看了一眼,眼見那些人都深信不疑,也就暗暗搖頭,"罷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江某人所說的是真話,那便算了吧."
他不玩兒了.
直接就想離開這里,准備一下天書陵.
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事,還不如離開為好.
所以……
那邊走吧.
天書陵不適合他,說多了都是淚,這就很慘了.
江缺的心里唯有無奈,唯有苦澀,自己怎麼就是一個廢柴呢.
不應該啊.
可惜的是,江缺怎麼都沒有想明白這些事情.
似乎真的有點懵起來.
尷尬.
超級尷尬的.
瞥了一眼眾人,他便准備離去,"你們都是天才,都可以參悟天書碑,可我江某人不行啊."
所以留在這里只會煞風景,還不如離去來得好,說不定天海聖後和教宗寅行道已經為他找到更多的功法了.
這也是有可能的嘛.
至于現在,那就有點尷尬了.
于是.
江缺在眾目睽睽緩緩下了天書陵.
"國師大人真是高義啊."
"怎麼說?"
"你們想想,以國師大人的修為實力,他像是天賦不行的人嗎?"
"不像."
"所以他才把參悟天書碑的機會都讓給了我們,否則的話根本沒我們這些人什麼事了."
"說得似乎有點道理啊,國師果然是一個高義的存在啊."
"那咱們怎麼辦?"
"心存感激吧,等來日有機會時,再想辦法報答國師大人也不遲."
"說得是,很有道理,就這樣辦."
"……"
隨著江缺下天書陵去,許多人都在感慨江缺的強大,他是一個超級強者,但同時也心懷大義啊.
這樣的人值得他們去尊敬.
哪怕是徐有容和秋山君,也不得不對江缺恭敬起來,他們自問自己做不到江缺那般高義.
江缺:"……"
不遠處.
還沒有走遠的江缺有點發懵,愣在原地佇立了約莫有一兩分鍾.
他不由暗暗地想道:"我江某人居然有這麼偉大?這麼高義,我怎麼不知道?"
嘴角抽了抽,他其實想回去解釋清楚,畢竟做人不能太浮誇.
自己是一個務實的人.
可正當他准備往回走時,卻發現那些人已經進入參悟狀態.
"罷了."
江缺一擺手,苦笑道:"我越是去解釋,只怕越會出事,就像男女之間的愛情故事一樣,發生糾紛了都只是哄,講道理解釋是行不通的."
他知道,自己去解釋的話,可能要越描越黑.
說不定那些原本不相信的人,也會認為被猜中了,所以他才出來解釋.
難啊.
這就有點……
江缺一臉郁悶,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天書陵了.
這是一個傷心的地方,他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里了.
說多了都是淚.
還是不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了,他要下天書陵去.
看看這大周的大好河山,瞧瞧這東土大陸也是好的.
至于陳長生他們,即使沒有他江某人也死不了,所以江缺就不打算管他們了.
在一眾護衛們恭敬的目光下,江缺則滿懷心事地離開,心情略顯得沉重不已.
自己是個天才?
呵!
開什麼玩笑.
自己是不是天才,他江缺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真是笑話.
天才,這兩個字似乎就跟他江缺不沾邊,一直都不沾的那種.
他也是一個傲氣的人,既然天賦對他沒用,那索性就不用吧.
反正他現在的修為也可以用其他方式來解決.
天書陵入口處.
江缺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走到這里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據說,當年大周王朝的那位太宗陛下曾經救過那魔族太子汗青,後留汗青于大周,做了大周的第一神將,天海將其留在天書陵鎮守,已有多年."
所以,他想起了那位前魔族太子.
汗青!
一個魔族.
同時現在也是大周的第一神將.
"如果沒有我江某人的話,這位大周第一神將應該會在這一次天書陵事變中,直接背叛天海吧."
江缺如此地想著.
雖然,現在有了他的介入,導致黑袍國師周塵兒沒有機會和汗青合作.
但是,這並不代表汗青就沒有異心.
這麼多年來,他可一直待在天書陵入口處,想必也應該都待膩了.
正好沒事,江缺打算去看看那位前魔族太子汗青.
說不定另有一番境遇呢.
"畢竟,他也曾是魔族太子,定是見過不少的魔族修行功法,有可能比那位魔族國師周塵兒還要多."
魔族太子,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雖是大周第一神將,可他也是魔族之人,這點終究是抹不開.
在幾個護衛的帶領下,江缺見到了那位魔族太子,當今的大周第一神將汗青.
一個無限接近于從聖境界的強者.
他實力高強,閉目養神,正修行著功法,滋養周身血肉.
江缺看得嘖嘖稱奇,魔族的功法果然有可取之處,這位前魔族太子汗青的實力,也當真是恐怖無比.
不過.
比起他江某人來說還是差遠了.
"你便是汗青?"
江缺走到對方面前,見得對方已經緩緩收功,便問道:"曾經的魔族太子,大周第一神將,想不到居然能見到,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汗青緩緩地睜開眼睛,把江缺盡收眼底,對于這位大周的江國師,他也是有所耳聞.
聽說很厲害.
具體他卻是不知.
"只不過你心里怕是還惦記著魔族,有二心啊."
江缺一針見血地說著,"雖然你很感激當年太宗陛下的行為.
但如今大周是天海掌權,太宗早已死去多載,而你鎮守天書陵這麼多年,業已將太宗的恩情償還干淨,我說得對嗎?"
汗青:"……"
他突然間有種冷汗淋漓之感,仿佛心中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都被江缺看穿.
這一刻,他怔怔地望著江缺,也不敢確定江缺的目的.
究竟是代表聖後,還是代表他自己?
汗青便解釋道:"你想太多了,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我只想過這種甯靜淡然的生活."
"是嗎?"
江缺輕笑一聲,"堂堂前魔族太子,居然跟我說這些話,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聖後好欺騙,本座可不好騙.
如今,本座身為大周國師,自然要為大周著想.
我可以做主放你離去,但會在你身上下一道禁制,一旦你對人族有殺戮和算計的心思,想法,就會觸動這道禁制,下場便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汗青說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聖後的意思?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答應你?"
江缺眉頭一挑,戲謔道:"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大周,為了人族,也為了為自己.
另外,我的意思就是聖後的意思,想來此事是不會有意外的.
至于你會不會答應,那就由不得你了.
你可以回去爭奪魔君的位置,但本座也需要魔族歲歲來朝,需要你貢獻一些魔族的修行功法出來."
"那些功法對你沒用."
汗青冷冷說道:"人族根本不能修煉魔族的功法."
"我知道."
江缺淡淡地道:"所以本座拿來不是修行的,而是另有用處,具體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與本座合作,與大周合作,便有數之不盡的好處就行了."
而一旦成為敵人嘛.
那下場也是注定的,江缺陰沉著目光對這位大周第一神將說了起來.
汗青:"……"
他此刻心情複雜,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
"畢竟,我是魔族,太宗的恩情我已經還完了."
汗青如此地想著.
他也想回魔族去看看,或許也可以爭奪一下魔君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