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鱷祖突然很想哭,自己到底得罪了一個怎樣的存在啊!
他鱷祖囂張霸道不假,他縱橫一世,曾經還力壓佛門的釋迦牟尼.
這些都是真的.
但是,自己似乎太悲催了些.
剛剛出現就被眼前這個人鎮住了,他可不認為江缺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也不會覺得這個人是誆騙自己的.
畢竟能看出他大聖級別的修為,至少是同境界的存在.
又因為自己本身看不透江缺的修為境界,他便認為江缺一定是一個超級強者.
這樣的存在,實在是有點恐怖啊.
一想到這些情況,鱷祖的心里就覺得很苦澀,"我這到底是什麼命啊,實在是太苦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出來,繼續被封印鎮壓著更好.
嗯.
現在要離開的話,還來得及嗎?
又或者,自己乖乖地回封印之地去,假裝繼續被封印鎮壓著,行不行?
他不知道.
江缺似乎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不客氣的話.
可是.
他越是被江缺這樣看著,心里其實就越發苦澀,實在是因為心里沒底.
一開始.
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但是現在忽然想起來,整個人都震住了.
自己似乎真的很命苦.
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啊,原本以為這一次掙脫封印後就能夠出來.
認為眼前的妖魔鬼怪都擋不住自己,因為他鱷祖乃是一尊大聖.
別說是在熒惑古星上,就算是在整個北斗星域,他鱷祖也算是一個人物.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奈過,雖然還沒有交手,但鱷祖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變得這麼強大,也不僅僅是因為強大的實力.
他還很聰明.
不聰明的話,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發現江缺很強大,也很恐怖,隱隱間能夠感覺到江缺的恐怖氣息.
那是一種極為可怕,卻又隱藏得很好的氣息,這點鱷祖還是能夠感應得到的.
他有秘法,所以知道這些.
可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會在沒有動手之前,對江缺保持著深深的警惕.
或者說是忌憚.
萬般忌憚.
江缺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也不清楚,總之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這大概是自己出關以後,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吧.
這一刻.
鱷祖覺得自己其實不應該出來的,否則也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自己的命,苦啊.
"早知如此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出來了,還是被封印鎮壓比較好."
鱷祖內心如此地想著,"至少這樣的話我就不用面對這麼恐怖的存在了,也就不用死了."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便是這樣的道理.
他還想活著.
鱷祖覺得自己也可以繼續活著,因為活著就是希望,就有無數的母鱷魚.
這是他想要的.
一旦死去,可能什麼都沒有了.
江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可怕的殺意,那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
"我……我還是不要與之為敵了吧."
鱷祖心想著,臉上的神色卻在一陣又一陣地變化起來,實在是覺得有點難以面對.
此刻.
他對說道:"咳咳,前輩我有眼不識泰山,剛剛無意冒犯您,就請您放過我吧."
江缺:"……"
反應這麼快嗎?
這倒是有些出乎江缺的預料之外,他本以為需要一場惡戰後,鱷祖才會認識到他江某人的強大.
想不到鱷祖反應這麼快,"看樣子他應該也感受到我的氣息了,如此說來我應該比他更加強大啊."
那麼,很明顯了.
江缺的修為實力其實是比鱷祖還要強大的,這點他從鱷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樣麼,很好."
雖然鱷祖的反應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可實際上,這才是正常的.
"你說你錯了?"江缺詫異地問道.
"是的."鱷祖急忙點點頭,心想:"看樣子應該還有得談,否則的話已經沒有什麼可逃的了."
不知道為何,在面對江缺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一種面對巍峨大山的感覺.
仿佛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一樣,而他堂堂縱橫幾千年的鱷祖,卻根本不是對手.
這讓他覺得很尷尬,也很郁悶.
難道這些年來,自己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然而這就是現實,由不得他不接受.
既然有得談,那就繼續談吧,或許自己還能活一命.
"老鱷啊,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什麼了."
江缺繼續說道:"既然你意識到自己錯了,那你倒是說說看,自己存在哪里了?"
"啥?"
鱷祖一愣:"……"
自己錯哪了?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啊.
能錯在哪里?
"不,我沒有錯."鱷祖在心底自言自語地說道.
但是這番話他又不能跟江缺說,因為說不得.
他還想活著,只有活著才是最好的,才是最有用的.
死掉嘛.
那可能真的一了百了.
卻也什麼都不會剩下了,鱷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必須要活下去.
死亡不是他想要的.
鱷祖于是說道:"哪兒都錯了,還請前輩您原諒,要我當牛做馬也是可以的."
對于江缺的稱呼,他一點也不在意,只祈禱著這位大佬能早點離去.
這就是他所想的事情.
江缺會不會離去他不知道,也不敢賭,現在他只能暗暗地祈求一番.
堂堂鱷祖居然落得這麼個下場,真夠可悲的,他可不想這樣,但是卻沒有辦法.
哪里都錯了.
這或許才是正確的.
鱷祖的這個答案,江缺既滿意,又不滿意.
他道:"聽起來似乎有那麼點意思,但實際上你這話仔細推敲一番就會知道,並不真誠,連半點的誠意貧道都感覺不到."
鱷祖:"……"
自己像是會說謊的騙子嗎?
哪里是了.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騙子,自己應該是一個敢做敢說的人.
絕對是好人.
從不騙人的那種.
誠意滿滿的啊,怎麼能說沒有呢?
正想著,又聽江缺繼續說道:"你最好有誠意一些,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誠意,好難!
至少鱷祖的心里是這樣想的,實在是太難了.
"難道,他非要本座去做他的坐騎不成?"
可心里又很不甘心,"我可不是坐騎,我可是鱷祖,是鱷魚之祖,我會修煉,我是大聖級別的存在啊."
卻只能淪為坐騎?
這算什麼.
成為坐騎又有什麼好處?
與其如此,還不如繼續回去被封印著呢.
那或許更好.
但鱷祖又不敢直接說出來,"前輩,您需要怎樣的誠意啊?"
他詢問起來.
可江缺卻搖搖頭,"我倒是沒有什麼需要的,這本來就是你需要展現給我看的,否則貧道不介意多殺一天鱷魚."
"……"
鱷祖表示很心累.
這算是威脅嗎?
自然是算的.
並且程度很大,大到讓人郁悶起來,"該死的誠意,本老祖活了這麼多年,可不需要這所謂的誠意."
但這個時候.
江缺有意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恐怖氣息,卻又讓他感覺到很絕望,有些事情他應該要去面對.
就比如現在.
他必須給足夠多的誠意,江區才會原諒他,否則的話,也不過是多殺一條鱷魚的事情.
反正江缺是隨手而為之的行為,這點鱷祖怎麼想,江缺都比他要強.
而且是很強的那種.
他沒有辦法,也不敢想象,神色不由慌張起來,"唉,難道我堂堂鱷祖就要死在這里嗎?"
他有些不解.
甚至還有些慌亂起來.
整個人都有些莫名,都有些怪異.
心中的那些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可面對一個實力比自己強,具體強多少並不知道的江缺.
其實,他真的很迷茫,真的很不解.
心情有點凝重起來.
雖然沒有打過,雖然也沒有和江缺交過手,隱約間鱷祖卻是知道,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是江缺的對手.
"他難道是一尊活著的大帝嗎?"
鱷祖心里想著,"可是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任何一個活著的大帝,更是沒有任何感覺啊."
怎麼回事?
越想鱷祖覺得越不對勁,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又不能直接說.
有時候是沒辦法說的.
至于打.
好像也打不過,畢竟江缺的修為和實力都很強大,至少是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強大.
基于這樣的可能,他不敢嘗試,"因為一旦失敗,就意味著,我這把老骨頭可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他雖然是一個大聖,可實際上和大帝還差得太遠.
這樣的差距讓他感覺到迷茫,自己從封印中掙脫來,自己通過犧牲某些東西作為出來的代價,這件事是不是錯的?
現在看來,自己大概是錯的吧.
他這樣覺得.
眼下,他整個人都在做著天人交戰,都在猶豫著該怎麼去做決定.
因為稍有不慎,他就很有可能踏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一尊活著的大帝絕對不是他鱷祖這樣的人能應對的,因為他還不夠強.
所以,對上江缺最後也只有死路一條.
除此外再無其他了.
可是現在,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也只能這樣按照江缺的要求去做.
江缺目光一轉,神色一冷,"老鱷啊,你還愣著干什麼,繼續吧."
他見到這老鱷魚在發愣,不由得提醒起來,"你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了,而且貧道也不會給你更多思考的時間."
"我明白."
鱷祖連忙道,他的神色還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
但是,他沒有辦法了.
現在也不是多思考的時候,"前輩,您的意思我懂了."
他連忙地賠禮道歉說著.
因為沒有辦法.
並且也不得不這樣說,如果說之前江缺身上的氣息還若隱若現,並且讓他覺得迷茫.
那麼,現在逐漸開始江缺身上所傳來的氣息就越發地強大起來了.
這讓鱷祖覺得更加迷茫起來,自己的推測似乎沒有錯,但眼下應該如何做決定呢?
他不知道.
這個時候江缺說道:"有些事情,是需要勇敢承擔的,否則代價可能有點大."
至于是什麼代價,他沒有明說,但鱷祖其實已經想明白了.
于是.
他立馬跪倒在地上,"前輩,我……我願意跟著您,哪怕是給您當坐騎也是可以的."
給一尊活著的大帝當坐騎,為什麼不行?
這還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期待著.
因為也沒法選擇其他了,所以這大概是他唯一的選擇吧.
也是唯一的機會.
"你想通了?"
"想通了."
"可不要後悔,否則追悔莫及時,悔之晚矣."
"永不後悔,前輩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發下天道誓言."
"可以的,那你發吧."
"……"
果然,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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