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看著賽琳娜出去,親自過去鎖上了房門,轉過頭走了幾步,沉吟片刻才道:"路克,你很聰明.有些事你肯定猜到了,你這份offer確實是托尼斯塔克的手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繼續道:"另外,我要告訴你一點壞消息.沃爾夫克爾的那個案子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風聲,開始調查你了.雖然他們未必會立刻對你做什麼,但以那些游戲玩家家里的勢力,設套陷害你也不是太難,畢竟他們在本地的人脈眾多."
路克只是略微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托馬斯上次告訴過他們那個主持者查理-迪亞茲的部分身份背景,其它都不說,但那位確實很有錢,是個富豪階層的人.
有錢,大多數時候在美國真的能為所欲為--只要不惹上更有錢有權的人.
路克兩人要是繼續留在這里,那些游戲玩家的家人遲早會來找他麻煩.
托馬斯說話還算含蓄的,嚴重的直接動用諸如滴滴滅人的手法,找一堆殺手讓路克兩人人間蒸發,都不稀奇.
更深層的原因在于,托馬斯還要為他們頂住很多壓力.
但……萬一哪天他也頂不住了呢?
托馬斯看著他的表情,知道他大概明白了,才繼續道:"你是羅伯特的孩子,有件事我也不瞞你.托尼斯塔克承諾一旦警局放你和賽琳娜去洛杉磯,他就會捐一筆善款,建立一個慈善基金,專門為我們西區警局傷病及殉職警員提供幫助."
路克秒懂.
這玩意兒就是專門針對托馬斯這種大佬的大殺器,特別是他最近正在努力謀求升任正位局長,難怪他動心了.
有這東西在,西區警局基層警員誰不念上面的好.
當然,更重要的是,托馬斯是拉到這個慈善基金的唯一功臣,所有警員都要記得副局長大人的好.
調職這事說起來,對路克兩人,對托馬斯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路克沉吟片刻,道:"我要和賽琳娜商量一下."
托馬斯看著他的表情,終于又加了一點籌碼:"我給你們這次調動爭取到一個優惠條件,洛杉磯西區警局必須給你們同等待遇,而我打算將你和賽琳娜的警銜再升一級."
路克一聽就搖頭:"不用了,我才十九歲,賽琳娜也還沒滿二十五,這就升上三階警探,太紮眼了."
托馬斯愣了下,沒想到路克會這樣說.
路克繼續:"而且我們還年輕,連基層工作經驗都沒熟悉,就升上去,很容易犯錯的."
托馬斯:"……真的?"對此,他是相當不信的.
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不喜歡升職的警探,甚至絕大多數職業絕大多數人都想升職.
但隨即,路克露出一副尷尬而苦惱的表情:"局長,你或許知道,我這參加工作都還不到一年,之前的積蓄好不容易買了輛車,結果出差一趟浣熊市就沒了.賽琳娜家里很普通,她還要定期寄錢回去給家里,養三個弟弟妹妹,我們最近都是騎自行車上班的.如果這次再去洛杉磯,以那邊的消費,我們可能幾個月內都會很窮.所以,局里能幫忙想想辦法麼?"
托馬斯:……
局里怎麼幫忙想辦法?局里的公款都是有人盯著的.
現在托馬斯正在謀求升職,對這些容易出紕漏的問題更加小心.
單純是升職帶來的加薪,路克兩人的業績是明擺著的,而且馬上就要調走,連升職後的第一份薪水都要去洛杉磯警局領,托馬斯當然不怕.
托馬斯苦惱:休斯頓這邊肯定是不能隨便給錢的,哪怕得到了那筆慈善基金,也不能直接給路克兩人錢.
不然別有用心的人一宣傳,硬誣陷托馬斯把傷殘殉職警員的撫恤金送給路克兩人花,那就糟心了.
托馬斯既不能自己掏這腰包,也不能隨意讓警局掏腰包……咦,等等!
休斯頓西區警局不能隨意掏腰包,但洛杉磯警局可以掏啊.
休斯頓這邊有利益,洛杉磯警局當然也不可能純粹做好事.
那要是路克兩人不過去,托尼斯塔克會落實事先許諾的好處?
現在急的不光是托馬斯,洛杉磯警局……應該也會很急吧?
想到這里,托馬斯點頭:"這樣,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可以先去和你搭檔商量一下,必須統一意見,也方便我回複那邊,懂了麼?"
路克連忙點頭:"那真的太感謝您了,局長.我就先出去了."
托馬斯點點頭:"去吧."
路克走出兩步,突然轉頭問了句:"哦,局長,我過來前,伯里克還在祝賀我們要升遷了呢."
托馬斯一愣,隨即嘴角帶笑,眼中閃過嘲諷之色:"呵呵,再過幾天,如果你還沒走,也可以去"祝賀"他一下."
路克投以疑問地眼神:"啊?"
托馬斯:"嗯,如果你在FBI內有關系,或許能去他的新住址探視一下他."
路克咧嘴一笑,轉身站直,恭恭敬敬地敬了一個禮:"謝謝局長."
托馬斯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走出副局長辦公室,路克嘴角微微翹起:哦耶!我也不會阻攔你去追求更"美好"的前途的,伯里克長官!
一邊回重案組,他一邊思索著.
這次去洛杉磯,他還是樂于接受的.
去了洛杉磯,不會比他在休斯頓的情況差.
特別是那群游戲玩家家人的報複,不確定性太大,他還是離開德克薩斯比較好.
羅伯特那邊要打個電話去提醒下,讓他不要太大意,被人給陰了.
對此,路克是很無奈的.
如果可能,他甯願沒碰上那個狩獵俱樂部的玩家,因為游戲一旦開始,人家就不會放過他.
他只要活著,就是對方狩獵殺人的證據,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
現在這個局面,不能說最好,但也不是最差.
至于在他這次違規調動中出了大力的托尼斯塔克是什麼想法,路克倒不太在意.
托尼斯塔克最多想辦法打他臉,不會動用暴力,更不會拿他家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