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克麗絲的女孩滿臉吃驚:"天,那確實是我,可我居然完全記不得拍過這張相片.我記憶里,是高中才認識他的."
聽見這話,男孩面色難看,催促了句:"走吧."
女孩克麗絲卻繼續道:"迪恩死前說了一句話."
"別說了."男孩低聲道.
克麗絲卻繼續道:"他說:你不是真實的.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男孩默然片刻,才道:"不,我不知道.迪恩在吃很多藥,包括精神類的藥物,你懂我的意思吧?"
克麗絲眼中泛起了淚花:"傑西,當時就像是有人逼迪恩那樣做的,但他周圍並沒有任何人.你要相信我."
"克麗絲,那應該是你的錯覺."男孩搖頭.
"不,我相信她."另一個女孩走到了交談中的兩人身邊,突然插口道.
兩人看向她.
克麗絲找到了支持者:"你相信?"
這個女孩點點頭,肯定自己剛才的話:"我相信,因為我也看見……"
男孩打斷:"不,你們什麼都沒看見.當時你也在那個店里,你們只是被嚇壞了.所以,別再嚇唬克麗絲了好麼?"
說著男孩轉身而去,留下兩個女孩呆呆地站在那里.
路克此刻站在幾人身後不遠處的相片架上,拿著冒牌手機把這些相片都拍了一份.
特別是剛才克麗絲說,她和迪恩一起的那張相片.
相片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活潑地在爬滑梯,他的不遠處,一個粉藍裙子的可愛小女孩正在那里注視著鏡頭.
賽琳娜:"那男孩走了."
路克微微點頭:"我們過去."
"克麗絲,還有這位,能和你們談談嗎?"路克取下太陽鏡,微笑著說到.
看著他陽光帥氣的臉,還有那雙電力大漲的眼睛片刻,即便兩個女孩此刻的心情很差,也下意識地點點頭:"啊,可以."
旋即,克麗絲回過神來:"等等,你們要談什麼?"
路克示意了下,四人走出幾步,到了邊上的大樹旁.
他才開口道:"迪恩的事很遺憾,但我想問的是,你們的懷疑對象是誰?"
克麗絲和另外那個女孩的面色一下凝重了起來:"什,什麼?"
路克歉意地笑笑:"我剛才無意間聽見了你們的談話,似乎有人……在困擾著你們?"
兩個女孩都沉默了.
片刻後,還是那個插話的女孩道:"你們是誰?"
路克掏出了警徽皮夾,微微亮了亮:"LAPD,受人委托,專門來調查這次的事.它不只是給你們帶了困擾."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還是那個女孩道:"那換個地方談吧,這里不方便."
克麗絲開口:"去我家吧,我媽媽昨天已經去歐洲了."
兩個女孩上了路克的車,除了克麗絲說了家的地址,車內一路沉默.
到了克麗絲的家,四人下車進屋,在客廳中坐下.
克麗絲明顯魂不守舍,連水都沒給大家拿,就在那里呆呆坐著.
還是路克打破了這種讓人極不舒服的沉默氛圍,他看向那個女孩:"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麼稱呼?"
那個女孩:"叫我南希就好,你們想知道什麼?"
路克:"你們懷疑的那個對象.我覺得,你似乎知道他是誰."
南希沉默了,看向了身邊突然緊張起來的克麗絲.
克麗絲咬著牙:"說吧,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話雖然如此,路克兩人從她臉上看到的,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稱之為恐懼倒更合適.
南希:"有一個人,他……總會在我們夢中出現."
說到這里,她看向路克兩人,發現兩人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耐煩或不屑一顧的神情.
她才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最近,我總能在入睡後看見他.他似乎……"
克麗絲突然插口:"像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眾人側目.
克麗絲雙眼呆滯,口中卻說到:"他整個人就像,就像是被燒焦了,渾身的皮膚象融化了一般.特別是他的手,右手,那是一個……"
"爪子."南希再次接過話頭:"他右手手指上,帶著鋒利的刀片,就象一只爪子."
克麗絲似乎回憶起了那些夢境,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只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路克和賽琳娜對視了一眼.
南希恍如未覺:"他每次都帶著一頂黑色禮帽,穿著一件紅綠條紋的破舊毛衣.每次出現,他總是慢慢靠近我,然後對我說著什麼."
路克等了片刻,發現她沒有繼續,口中輕聲問了句:"他說了什麼?"
"Do you remember me?(你還記得我嗎)"這話同時從南希和克麗絲的口中說了出來.
路克挑挑眉:"然後?"
兩女齊齊搖頭,南希答道:"每次到這個時候,我就被嚇醒了."
路克沉吟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傷害你們,為什麼?"
兩女愣了愣,沒想到他的問題居然是這個.
這事連她們自己都覺得太荒誕.
要不是迪恩死在兩人面前,她們即便被那噩夢困擾,也不會有那麼誇張的反應.
路克這神情,似乎完全相信了兩人的話,並且在認真分析其中的原因.
"可,可是,迪恩死了,就在我面前."克麗絲忍不住說到.
路克微微點頭,手在沙發扶手上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所以,他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地進入你們的夢境里,對你們實施恐嚇.這話他卻沒說出口.
思索片刻,他才開口問道:"那你們的這個噩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頻率如何?比如是一月,一周,還是幾天就出現一次?"
南希:"一個月前才開始,但當時好像間隔了有一周?最近幾天他……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克麗絲搖頭:"不.迪恩死後,我的睡眠就很少,今天中午打盹時,我好像又看見他了."
路克點頭:"這期間呢?是不是他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他不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