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已經確定,佩德羅一行人是押送著現金過來的.
濃烈的鈔票味,說明了一切.
他悄然地靠得更近了一些,無人機也在上空緩緩飛行.
那棟小樓中,有更多鈔票的氣味.
這是誰的小金庫?路克心中嘀咕.
突然手中的平板震動了下,他看了一眼,面色古怪.
畫面上,三輛轎車疾馳而來,趕在小樓鐵門打開前停到了佩德羅三輛車的後面,呼啦啦地就下來了七八個帶著黑頭套的蒙面人,手中全是步槍,裝甲車的擋風玻璃上,更是直接貼上去了一捆X彈.
佩德羅的人全部被逼下了車,老老實實趴地上,絲毫不敢動彈.
兩個黑頭套過去,從後面敲翻了兩個拎著錢袋子的保鏢.
只留下佩德羅面色無奈地高舉雙手,在對方比劃著嘴上拉拉鏈的動作下,乖乖閉嘴,等待著鐵門的打開.
路克嘖嘖稱奇:里約真是個好地方.
第一天貧民窟就能圍觀到跑酷追逐,第二天黑吃黑搶小金庫的戲碼,也出現了!
黑吃黑的這群人配合嫻熟,但路克能看出,他們基本都是野路子出身,不像正規部隊的風格.
進去後,小樓底層一陣喧嘩,還有慘叫聲響起,但是沒有槍聲.
這群人還是很克制的,只是用槍托砸翻了幾個想反抗的守衛.
路克繼續靠近,爬上某個氣窗外向內看去.
里面的光線昏暗,兩排拼在一起的長桌子上是各種各樣的鈔票.
十多個只穿著片縷貼身衣物的女人,正在被沖進來的那伙黑頭套從長桌邊趕開.
路克一看就知道,這是販子團伙的某些加工或包裝地點.
比如藥品和現金這類東西,他們就喜歡用女人來進行分揀,整理,包裝.
女人的膽子小,心細,動作快,合適進行這種勞動,而且不用給太多工錢.
為了避免有人財迷心竅,順手牽羊,他們會讓女人們脫得只剩一點貼身衣物工作.
黑頭套們的行動很快,幾分鍾不到就把屋內外的十來個男人和十多個女人聚攏到了一起.
女人可以站著,男人就排成一排跪著.
其中一個男人口鼻流血,是剛才想反抗被揍的,他面色恨恨地叫到:"你們會死,你們都會死,你們躲不了的."
黑頭套中一個人走前兩步,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頭套:"誰要躲了!"
這守衛瞪大眼:"你們瘋了?你麼瘋了!"
他忍不住大喊起來:"你們知道這是誰的錢嗎?你們敢偷走它,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另一個人也突然扯下了頭套:"我們當然知道."
路克挑挑眉:居然是這兩位?
扯下頭套的這兩人,他居然見過.
昨天下午在羅西尼亞貧民窟,就是這兩個人帶著一個女人,被一大群人瘋狂追殺.
第一個扯下頭套的,就是路克記憶深刻的那個光頭大漢.
第二個是個相當帥氣的白人青年.
但是,對這兩位的出現,路克並不太驚奇.
真正讓他驚奇的,是某個角落處持槍警戒的一個黑頭套.
這人躲在黑暗中,只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跟著脫下黑頭套.
路克的窗口離這人比較近,靈敏嗅覺就聞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氣味.
他愣了愣,仔細打量這人的身材片刻,嘴角翹起:這位,也算是位老熟人啊!
那邊,光頭大漢隨手抓過一個油桶,嘩啦啦地把里面殘存的小半桶汽油澆在了旁邊的小推車上.
小推車上,是剛從屋內收攏的一大堆現金.
路克看著都有點咂舌.
這一堆基本都是美刀,還有部分歐元和英鎊,保守估計價值百萬美刀起.
看這架勢,這位光頭大漢不會想干那種事吧?
果然,光頭大漢掏出個打火機,叮地一聲打燃.
不光是守衛和女人神色驚恐,連黑頭套一伙里好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身體.
路克覺得,這幾位肯定也很想大喊一聲" is money!(住手,這可是小錢錢)"之類的話.
但光頭大漢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就那樣輕輕一拋,打火機就落到了這堆澆了汽油的鈔票上.
轟!高高的火苗竄起.
路克能聽見,幾乎所有人都在倒吸涼氣的聲音:特麼的,你還真敢燒啊!
即便路克這種不缺錢的人,都下意識地想沖進去把火撲滅.
不過,他瞬間就克制住了這種原始的沖動,心中嘀咕:還好,拿販子的錢,來鍛煉自己視金錢如無物的神經,這撥不虧.
反正,他是不會燒自己的錢來鍛煉的.
光頭大漢走到那守衛面前:"所以,我們不是偷."
守衛神色呆滯,似乎已經要崩潰了.
光頭大漢繼續說到:"給你老板帶個話,這是我們干的!告訴他,我們和他的事還沒完."
路克聞言,心中偷笑:原來,是私人恩怨!這就好玩了.
黑頭套們掩護著撤了出去,飛快上車走人.
路克想了想,沒有跟去.
光頭大漢這邊和販子作對,有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壞人.
但他更傾向于光頭大漢一伙是那種灰色地帶的人,他認識的那個"老熟人"也是如此,因此光頭大漢和販子團伙老大的私人恩怨他也不關心.
他目前的主要目標,還是找到麗莎-馮的下落.
小boss佩德羅由于很識相,沒有表示出反抗的意圖,也就只是被推了幾下,沒有受傷.
等黑頭套一走,他口中罵罵咧咧地和守衛頭目說:"這個月的錢我交過來了,它被燒了,是你們守衛的責任,與我無關."
守衛頭目看著他,冷冷地道:"佩德羅,這是埃爾南老板的錢!他們跟著你進來,挾持了我們,燒掉了起碼幾百萬美刀,你說這與你無關?"
佩德羅面色難看:"我也是被挾持的."
守衛頭目:"這事我說了不算.不想我亂說,就跟我一起去見埃爾南老板.你知道大老板對叛徒的手段的!"
佩德羅面色發白,嘴唇顫抖,恨恨道:"算你狠."
他真不敢讓這守衛去給埃爾南亂說什麼,萬一被埃爾南當成叛徒,哪怕他並不是埃爾南的直接下屬,也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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