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漲!""漲!""漲!"……
聶懷波的妻子王小楠和公司采購部的一些員工不停地喊著.
在切割台上,擺著一塊不小的賭石,先前已經切了四刀,什麼也沒看到.現在是第五刀,從石頭的中間開始切,如果這一刀下去,還是看不到綠色,基本上就可以宣布這塊賭石就是一塊石頭了,賭垮了.
"嗤嗤嗤嗤……"
金剛齒輪不停地轉動,賭石上火星四射,伴隨著吶喊之聲,金剛齒輪終于停止轉動.
"啪"地一聲,賭石裂開兩半.眾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兩片石頭上,跟著便是失落之聲.
聶懷波的臉色更是難看,而在旁邊,還有一個臉色更為難看的女人.這個女人能有四十歲,穿著一套淺紫色的長裙,身上珠光寶氣,光是耳朵上的一對耳環,就價值上百萬.
她就是金澤珠寶集團的大小姐葉蓉,今年升為執行副總,負責集團的全面采購.賭石公盤她來過幾次,以前只是看著,這次卻是由她來掌舵.當然,聶懷波是老臣子,深受老板器重,所以她一直沒有吭聲,都是由聶懷波來做主選擇賭石.
眼瞧著聶懷波又一次失敗,葉蓉的臉上罩起了一層寒霜.她狠狠地瞪了聶懷波一眼,雖然沒有出聲,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聶懷波打了個寒顫,有一種如墜冰淵的感覺.這位大小姐第一次來主持大局,自己就丟了人,先後九次失敗,給公司賠了一個億.葉蓉在集團素來以雷厲風行聞名,現在都沒有出聲,已經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呵呵……聶老弟,看來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呀?幸虧當初你沒到我們龍氏珠寶來,要不然的話,這次蒙受損失的人就是我們公司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聶懷波身邊走過,嘴里發出嘲諷的聲音.此人名叫徐峰,是龍氏珠寶的采購經理,而且還是聶懷波的大學同學.當初龍氏珠寶曾經試圖挖角聶懷波,徐峰仗著同學的交情在老板面前誇下海口,表示由自己出馬,一定能把聶懷波給挖過來.結果聶懷波沒給他面子,讓徐峰在老板面前丟了人,也讓徐峰對聶懷波懷恨在心.
這幾天來,他也一直在賭石公盤進行采購.因為眼光不如聶懷波,所以他以收購成品為主,偶爾也開幾個賭石,不過運氣可比聶懷波強多了.
聶懷波沒有搭理徐峰,現在的他已經眉頭緊鎖,不知道該怎麼和老板交代.更不知等下葉蓉回去之後,會怎麼發落他.
徐峰見他不說話,又是得意地一笑,走了過去.
這時,站在聶懷波左手邊的一個中年人臉色凝重地說道:"聶總,現在怎麼辦?咱們已經花了一個多億了."
此人名叫康永華,乃是聶懷波的副手,采購部副部長.因為聶懷波這個副總經理還兼著采購部部長.
"咱們再去選一塊大的,爭取一次性開出個來個高品質的翡翠!"聶懷波咬了咬牙,就朝大賭石區走去.
見聶懷波這麼說,康永華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的笑容.
他隨即說道:"沒錯,要是拿不出來一塊大一些的翡翠,確實沒法跟老板交代.聶總,這次咱們一定要選得仔細一些."
聶懷波點了點頭,他的眼睛,此刻凝聚在大賭石區中的那些特大號的賭石上面.
葉蓉見聶懷波還要賭的更大,她猛地開口說道:"聶總,已經是九次了!"
聞聽此言,聶懷波的心里打了個突.他聽得出來,葉蓉應該是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如果再失敗一次,那自己以往的功勞恐怕將被直接抹掉.
王小楠也是心頭一顫,她本不是金澤珠寶的員工,只不過對賭石這種事情比較感興趣,所以丈夫來開賭石的時候,她每次都跟著看熱鬧.遇到那小塊的賭石,她也自掏腰包開一塊,看看運氣.
以前丈夫的眼光都很不錯,可這一連兩天,開出來的都是石頭,也讓她捏了一把汗.現在葉蓉又這麼說了,她趕緊幾步搶到聶懷波的身邊,低聲說道:"懷波,今天就算了吧."
"為什麼算了?我要是再開不出來好的翡翠,根本沒法和老板交代,一下子扔進去一個億,讓我怎麼回公司呀."聶懷波控制著情緒,低聲說道.
"你今天的運氣不好,還是先忍一下吧……賭石公盤也不是說今天過後就結束了……多少也不差這一天呀,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說,賭石要放平心態,戒驕戒躁,不能意氣用事麼……"王小楠溫柔地勸說道.
她也清楚,葉蓉已經給丈夫下了最後通牒,不能再輸了.
妻子的話,倒是提醒了聶懷波.自己今天確實有些著急了,這是賭石的大忌.越是著急,越容易走眼,也是自己輸的太多,壓力太大,心態發生了變化.
聶懷波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是著急了,看來要調節一下心情."
說完,他看向葉蓉,又道:"葉總,我今天的狀態不太好,要不然……咱們再緩一天……下次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葉蓉沉著臉點了點頭,跟著抬腿就走,一句話都沒說.
康永華見聶懷波在王小楠的提醒下不賭了,他的臉色卻瞬間難看起來,在心中罵了一句,"臭娘們!"
但是聶懷波根本沒有注意到康永華的神色,他只是看著葉蓉.葉蓉就這麼走了,他和妻子也一起出了龍門石市.
二人上了車,聶懷波准備先把妻子送回家,然後自己再回公司請罪.
不想,沒開出去多遠,就聽王小楠說道:"懷波,我怎麼覺得有點怪."
"怎麼怪了?"聶懷波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來跟你一起賭石了,賭石這東西,運氣雖然時好時壞,但眼光也是一個主要的因素.你的眼光那是沒問題的,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可是這兩天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不應該呀."王小楠說道.
****
特別鳴謝:黑燈幽鬼大大,秋懷涵夢大大和709750618大大的打賞,以及諸位投了推薦票的大大們.老鐵這周兌現承諾,每天四章更新,這是今天第三更,後面還有一章.
另外,今天的這個情節上面,感覺稍微有點小慢,原本是想讓王小楠找張禹口述遇到的麻煩.可後來覺得,效果或許差點,改了又改,最終敲定了這個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