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蒙根本沒理會這年輕人,只是在通訊系統里答道:"他是達米科的兒子,克里斯-達米科.我調查過,他沒有參與進達米科的"事業"里."
路克:"所以,你打算放過他?"
達蒙微微頷首:"是的.我不是達米科,與他之間的仇恨,不能禍及家人."
路克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看著那個克里斯-達米科嘴角翹了起來:這孩子,有"前"途啊!
從心靈溝通里,他就知道這位大少的性格可不怎麼樣,對方說要殺了他們幾個的話也不是開玩笑.
加油!我看好你喲,騷年.路克在心中默默給這位年輕人送上一個祝福,三人轉身而去.
不過,他故意放慢了腳步,擋在了達蒙父女的身後.
等到達蒙父女下樓,他走到天台門口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啪!
路克嘴角翹起,轉身看著克里斯-達米科這個黑二代:"勇氣可嘉."
克里斯愣了愣,手中的左輪再次扣動扳機.
啪啪啪啪啪!
路克微微側身,晃動了幾下身體,柯爾特眼鏡王蛇拔出.
啪!
克里斯額頭出現了一個彈孔,仰面栽倒在弗蘭克-達米科的身體上,臉上依然是不解的神情.
他不明白,為什麼就幾米遠的距離,自己卻打不中這個笑臉面具人.
路克收槍回套,看著這個還沒上位就落幕的達米科二世,撇撇嘴:騷年,這麼明顯的鉤子你都吞,你還是圖樣圖森破啊.
釣魚執法技能早已專精的他,一開始就知道克里斯身上藏了槍,因此才故意落在最後.
為了方便這位達米科二世動手,路克不光把背正面朝向他,還很貼心地勻速緩慢走動,就是想試試這位大少的耐心.
現在看來,年輕人總是那麼沒耐心,這真是太遺憾了.
達蒙父女再次出現在樓梯內,看向走下來的他:"怎麼了?"
路克:"達米科少爺等不及了,想開槍干掉我."
達蒙默然片刻,嘴張了張,還是轉身離去.
他不殺克里斯-達米科,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克里斯-達米科敢對V開槍,他也沒資格要求V不還手.
他還沒偉大到替仇人兒子說話的地步.
走在達蒙身後的明蒂,卻悄悄對路克比出一個大拇指,意思當然是"干得漂亮".
路克攤手聳肩,一副"我也很無奈"的姿態.
五分鍾後,路克一個人背著個大包從二十九樓的窗戶穿出,射出鉤索後,蕩到不遠處的另一棟高樓.
幾次之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新澤西,脫去戰甲卻還穿著緊身衣的達蒙呆呆在坐在密室的凳子上,視線看著旁邊忙活的明蒂.
小蘿莉此刻也還穿著緊身衣,正從密室的牆上取下一張張畫稿:"爸爸,等下我找個箱子把它們鎖起來?"
達蒙嗯了一聲,默然片刻,突然開口:"不,明天去你媽媽的墓前燒了它們吧,一切都結束了."
明蒂:"啊,燒了?"這可是達蒙這些年來閑暇時光畫出來的,都夠出幾本漫畫了.
這或許也是達蒙唯一的個人愛好.
"是的,燒了吧."干掉大仇人達米科的快感已經漸漸褪去,達蒙心中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正在快速滋生.
沒了達米科,自己以後能些做什麼?他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
十多年的努力戰斗,在今晚已經徹底結束.
在這個大仇得報的夜晚,達蒙才發現自己對未來沒有任何想法.
明蒂看著父親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爸爸,你沒事吧,怎麼好像不太開心?"
達蒙茫然片刻,歎了口氣.
這只是一場複仇,做完之後只會如釋重負.
開心?不存在的.
連報複的快感,也僅僅持續到達米科腦袋開花後的片刻.
事實上,離開天台時路克也注意到他狀態不對,就讓父女倆先離開,由他來掃尾洗地.
回來的路上達蒙還差點把車開進了河里,最後不得不讓明蒂開車回家.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父女倆都看向了監控畫面,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去開門."明蒂立刻將手里的畫稿放到桌上,一溜煙跑了,她很不習慣老爹現在的狀態.
她說不出那種感覺,只是老爹突然就頹廢下來了,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模樣.
打開房門,路克就拎著個大包走了進來.
"你爸爸呢?"他開口問道.
明蒂指了指敞開的密室,小聲道:"在那里發呆呢,好像突然就不開心的樣子."
聽見這話,路克原本的好心情也略微收斂起來:"我去看看."
將手里的包扔在客廳茶幾上,他走到密室門口,看著里面拿著一疊畫稿發呆的達蒙,曲起指節敲了敲密室門:"怎麼,累了?"
達蒙聽見他的聲音,終于稍微振作起了精神:"你來了,坐吧."
"不用."路克擺手,眼睛和心靈溝通都在觀察著達蒙,很快就笑了起來.
"解決了達米科,就感覺自己無事可做,人生失去了目標了?"他問道.
對著V,達蒙沒什麼好隱瞞的:"明蒂出生前,那時我還是個小警察,就發誓要抓住達米科.現在,他終于死了,我卻不再是警察."
路克頷首:"所以,你想退休還是養老麼?"
達蒙猶豫了下,還是搖頭:"我不知道,現在腦子里什麼想法都沒有."
路克沉吟片刻,視線落到他手里的畫稿上,突然說到:"那,以後當個漫畫家怎麼樣?"
達蒙愕然扭頭:"哈?"
路克示意了下他手里的那疊畫稿:"雖然我不怎麼看漫畫,但這些畫稿的水平可不低,所以你可以考慮下,當個漫畫家."
達蒙原本想說"怎麼可能",但話到嘴邊,卻又停住.
拿著手里的畫稿,一張張地翻動過去,他心中忍不住考慮起路克的這個建議.
他對畫畫絕對是有天賦的,至少在漫畫上是如此.
這才能把他過往的經曆化成漫畫給明蒂看,讓這些漫畫陪伴她度過了兒童時光.
路克扭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明蒂:"讓我和你爸爸單獨談談,好麼?"
明蒂哦了一聲,乖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