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的回到住所,葉少陽躺在臥室床上,把自己表白的經過,芮冷玉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分析了至少十幾遍,最後得出一個令人欣喜的結論:芮冷玉沒有拒絕自己,還有希望.
雖然第一次表白失敗,但沒被當場拒絕,也算很不錯了,再接再厲,大不了真就像她說的,多抄點表白的段子,哪怕是肉麻,也要讓他肉麻到感動.
有了目標,葉少陽覺得自己又滿血複活,渾身充滿干勁了.
晚上,老郭趕到,帶了一大筆現金過來,是劉明支付的酬金,加上材料費,勞務費等雜七雜八的款項,一共二十萬.小馬看到這麼多錢,激動的滿臉通紅.
"師兄你拿五萬,算是勞務費和之前購買材料的錢."葉少陽數了五捆錢,丟給老郭,又拿出兩萬,丟給小馬,"拿五千給李多,人家也出了不少力,剩下是你的."
小馬不滿的說道:"那我才得一萬五啊?"
"一萬五還少?不要拿來."
葉少陽作勢去搶,小馬連忙護住,央求道:"多少再給點,再給點."
碰到這樣貪財的人,葉少陽也是沒轍,又分了五千給他.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謝雨晴走進來,看到擺滿一桌子的鈔票,頓時愣住."你們干什麼勾當呢,分贓呢?"
"什麼分贓,劉明給的報酬,拿命換來的."葉少陽不滿的說道.
謝雨晴走上前,抓了一捆鈔票,塞到自己兜里,喜滋滋的說道:"見者有份,再說我也出力了,應得的."
葉少陽怕她再搶,趕緊把剩下的錢都扒拉到背包里,心疼的道:"你湊什麼熱鬧,你是警察辦案,出力是應該的,你立功能得到嘉獎,咱們什麼也沒有."
"誰說沒有,"謝雨晴打開挎包,取出一張獎狀,丟給葉少陽,"我們從軍械庫里查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姐姐我立了大功,你因為提供線索和協助破案,特地發給你一張良好市民的獎狀,恭喜你."
葉少陽翻了翻白眼,"又沒有獎金."
"還有,我把你的事跟領導說了,特聘你為我們刑警支隊的靈異顧問,將來再有類似的案子,我再找你."
分好錢,小馬提議去飯店搓一頓,慶祝一下,大家都贊成.于是訂了一家大酒店的包間,葉少陽打電話把李多也叫過來,要了一桌好酒好菜,大伙暢快吃喝起來,連謝雨晴也跟著喝起白酒,氣氛熱鬧而融洽,葉少陽在幾人相勸之下,喝了不少酒.
吃到一半,謝雨晴接了個電話,掛上電話,皺眉對葉少陽道:"有一宗案件,可能跟靈異有關,你跟我去看看吧."
葉少陽睜著一雙醉眼說道:"現在?"
"就是現在,走吧,好歹你是我們的靈異顧問."謝雨晴笑了笑,"辦完事,姐姐請你吃大肉包子."
"又拿這個來忽悠我,從來沒見你請我吃過."葉少陽歎了口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謝雨晴追上來,說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就讓郭老去."
"得了,他比我喝的還多.走吧."
葉少陽本來不算太醉,但是出門後,走在路上,風一吹,酒勁上來了,路也走不好了.
謝雨晴搖搖頭,舉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走.
她自己也喝了酒,不能開車,于是打了輛出租車,趕到出事的地點--石城第一火葬場.
保安室內,謝雨晴扶著葉少陽坐在沙發上,從一個警員手里接過筆錄,看了一遍,然後叫來報警人劉老頭,詢問他細節.雖然事情過去有一會了,劉老頭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心有余悸,渾身直冒冷汗.
"當時,我照例去查夜,走到停尸房的時候,聽到里面有動靜,好像有什麼在地上爬,我以為是耗子,從窗戶爬進去的,我怕它啃吃尸體,以前發生過這種事,被死者家屬鬧過,我走進去檢查了一遍,沒有耗子,但是看到一張床邊有血跡,一直流到一張停尸床下面,我用手電照了一下……"
說到這,劉老頭嘴唇哆嗦了一下,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顫聲道:"我看到一個女的,滿身是血,在床下面爬,我當時嚇慘了,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出來的……"
謝雨晴看了葉少陽一眼,他眼神有點迷離,八成是酒勁上來了.
"你看清楚了,的確在爬?"
"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不會有錯."
旁邊一個警員插了一句:"他報警後,我們趕來,在停尸房找到那具尸體,的確在床下邊,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劉法醫當場鑒定了一下,尸體已經輕度腐爛,死亡時間,最晚也在三天前……"
謝雨晴吸了口冷氣,一具死了幾天的尸體,居然在地上爬,假如這是真的,那豈不是僵尸?
"身份確認了沒有?"
警員搖搖頭,"我們對比了停尸記錄,發現這尸體並沒有登記,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們把尸體搬到停尸床上了,尸檢的時候發現,她的心髒……似乎還在跳動."
警員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這簡直沒法解釋,所以,我們只好打電話給謝隊你,現在尸體還在停尸床上,謝隊你要不要去看看?"
謝雨晴點點頭,"你們去看下視頻監控,調查一下,我去停尸房看看."說完對葉少陽道:"能行嗎?"
"沒問題."葉少陽自己站起來,走了幾步,一個踉蹌,謝雨晴趕緊扶住他,道:"真要不行就算了,萬一真有僵尸呢."
"我閉著眼也能殺僵尸,走吧."
幾個被趕走的保安跟上來,說道:"要不要我們陪著?"
"不用,你們躲遠一點."謝雨晴想的是,萬一停尸房真有僵尸,他們這些人在也毫無用處,反而需要照顧,再說鬧僵尸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問清楚停尸房的位置後,謝雨晴把他們都趕走,扶著葉少陽來到停尸房門口.
之前剛經過檢查,停尸房的門沒關.
謝雨晴推開門,摸到電燈開關,打開,一目掃去,停尸房有百來平米大小,擺著一排鐵架床,一共九個,除了最里面的床空著,其余八張床上都躺著人,從頭到腳蓋著一張白布,看上去都差不多.
謝雨晴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問那個女尸在哪張床上,于是打電話給之前辦案的同事,對方想了想,道:"從左邊數第四個還是第五個,反正她的左邊,是一張空床."
謝雨晴驚了一下,對著手機說道:"記錯了吧,哪來的空床,只有最里面一張空床."
對方也是一愣,說道:"最里邊的空床我知道,但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床,也是沒有人的,你看下就知道了."
謝雨晴道:"你確定沒記錯?"
"沒有,床上有人沒人我還不知道嗎,房間一共七具尸體,兩張空著的."
掛上電話,謝雨晴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假如同事沒記錯,停尸房里本來只有七具尸體,現在多了一具……多出來的這具,是誰?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