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小馬說道:"小葉子,會不會是你進來了,所以把我也吸進來了?"
葉少陽搖搖頭:"不可能,我是開了天通眼進來的,要是能把別人吸進來,那倒好了.你能進來,只有一種可能……你跟這個地方,有某種機緣."
"什麼機緣?"
"我哪知道."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葉少陽道:"別管了,反正你也進來了,陪我一起走走吧."
說完,按照自己之前的計劃,向著山丘的反方向走去.小馬立刻跟上來,說道:"小葉子,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麼存在的,這麼大一個地方,怎麼能放在一塊小木牌里呢?"
"這是用天師牌主人,用神識構造的精神空間,是虛幻的."
"這……我們為什麼可以走在虛幻的空間里?"小馬跺了跺腳,"你看這地面什麼的,質感都跟真的一樣啊!"
"你是白癡還是白癡!"葉少陽實在被他問的煩了,沖過去,沖他喊道:"你的身體還在外面,只是神識--也就是靈魂,進入了這個地方,你自己也是虛的,跟你做夢的時候一樣,懂了沒有啊!"
"呃……"小馬撓了撓頭,"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懂了嗎."
葉少陽那個郁悶,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怪自己沒解釋清楚?
"那個,還有……"
葉少陽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你是唐僧是不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從現在開始,你一個問題都不要再問了!"
小馬盯著他,怔怔的看了一會,尷尬的笑道:"成成,我現在開始,一個問題都不問了.我就跟著你,行了吧.哎對了,我們現在去哪?"
葉少陽:"……"
往前走了一百米不到,陸地到頭,前方出現了一望無盡的水面.葉少陽站在岸邊,舉目望去,說道:"這是無根海,是修士用來框定精神空間的所在,無窮無盡,但也可以說完全不存在,"說完,沿著岸邊快步走去,小馬緊緊跟隨.
一路走去,十分鍾左右,便繞到了小山的另一邊,一路上什麼都沒看到,葉少陽心想,看來這個空間所要展示,只是那一座小山.于是帶著小馬走了過去.心中估算了一下這個空間的大小,心中震撼不已:能用神識構建出這麼大一個空間出來,可見那位天師的法力,強到了何等地步.
在小山的正面,有一道古舊的石階,一直通到山上.
小馬不由感歎起來:"這天師想象力好豐富啊,你看這石階的造型,上面還有青苔,兩邊還有翠竹和松林,這也太逼真了."
葉少陽搖搖頭道:"這不是空想出來的,而是真實存在過,被他牢牢記住,然後在神識中,重新構建出來的畫面而已,就像讓你構建你們家的畫面,你肯定也不費任何力氣."
小馬震驚,四下張望起來,說道:"你是說真實世界中,也有這麼一個地方,那會是哪里?"
由于小馬一段時間沒吭聲,葉少陽也忘了不讓他說話的囑咐,回答道:"我哪知道,我又沒來過這地方."
小山不高,兩人拾級而上,很快來到山頂,山頂上有一座建築,飛簷吊角,古色古香,山門立著一座牌坊,上面書寫著三個已經斑駁的篆字,葉少陽從小就看茅山上收藏的線裝古籍,對篆字很熟悉,當即念了出來:"清天觀!"
這後面是一座道觀!葉少陽恍然大悟,這個清天觀,很可能就是這位天師生前修煉過的場所.
"小葉子,你看這邊."葉少陽循著小馬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塊高聳的太湖石,立在山路邊,正面被打磨成平面,上面刻著四個字"清天無界".
這是什麼意思?
葉少陽回想了一遍道家典籍,從來沒聽說過類似的詞句,于是不想了,叫上小馬,越過山門,走進道觀.
這座道觀,與一般的道觀沒什麼區別,規模很小,只有兩進院子,第一進是過堂,兩邊立著威法二神,手拿狼牙棒和鉤鐮槍,面目猙獰而威嚴.
葉少陽直接穿過院子,來到大殿,也與一般道觀一樣,里面供著三清,只是旁邊多了一尊神像,放在略矮的位置上,葉少陽本以為是張道陵或者呂洞賓,結果走過去一看,這神像看著有幾分熟悉,但是絕不是張道陵或呂洞賓二位天師.
葉少陽立刻吃驚的說道:"不對勁啊,除了張道陵和呂洞賓二位,還有什麼人有資格站在三清下首?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小馬湊上來,看了一眼,也皺起眉頭,摸著下巴說道:"好像是在哪見過……"突然全身一顫,看看神像,又看看葉少陽,哆哆嗦嗦的道:"小葉子,這這這……神像,就是你呀!"
葉少陽當場石化,再看神像,沒錯,的確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之前沒認出來,只是出于人本能的認知盲點--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臉會出現在神像上,再加上石像與真人總有差距,因此,他第一反應只是看上去熟悉,沒想過會是自己.
"小葉子,你什麼時候成神了!"小馬喃喃說道.
葉少陽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嚴厲的說道:"這種事不能亂說!"
往前走了幾步,凝視那尊神像,把他當成自己來看,這才逐漸發現,自己與他自己的不同之處,眉毛沒那麼濃,鼻子也沒那麼高……嗯,自己比神像上那個人,確實要帥一點.
葉少陽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小馬,兩個人一起觀察,最後確定,這個人不是葉少陽,但是容貌上有六分相似.
"這個人,絕對跟你有關系,沒准,是你祖宗?"
葉少陽手摸下巴,望著那神像,心里也是感到怪異無比.
說起來,道教是華夏國的傳統宗教之一,古代崇信道教的人不在少數,在數千年的長河里,某一姓氏的先祖,出幾個道士,甚至幾位天師,都不足為奇.但是……就算面前這位是自己的祖先,但也不至于跟自己長的這麼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