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蛟?什麼意思?"小馬立刻問道.
小馬話還沒有落音,只聽"砰"的一聲,一道比之前還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接著居然地動山搖起來.
"臥槽,地震了嗎?"小馬驚道.
那股巨大的水柱,旋轉著從汽車前方幾十米遠的地方掃過,不斷撞擊在一座石橋上,那股地動山搖的動靜,就是水柱撞擊石橋發出來的.
一車的乘客雖然驚悚恐懼,但是在司機的召喚下,陸續下車,跪倒在道路兩邊,口中大喊"龍啊","真龍升天"之類的話.
"怎麼回事?"葉少陽和小馬面面相覷.
覃小慧也表情肅穆,閉上眼睛默默祝禱起來.
在那股巨大的水柱中間,還不斷發出一種野獸咆哮的聲音,河流的水位也在瞬間漲高了好幾米.
過了沒多久,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石橋崩裂,那股強大的水流順著河流一路向下,逐漸遠去,暴漲的水位也退了下去,然後眾人悲催的發現……唯一的橋,毀了.石塊崩的哪里都是,只留下幾座不完整的橋基,還矗立在那里.
大伙眼看前路不通,都傻眼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司機打了電話給路政報修,然後跟大家回到車上去等待,告訴大家,這山區很是偏僻,修路的人至少兩個小時才能趕到,再把橋修好……不知道需要多久,但這是出山的必經之路,想要繞路過去,必須多走兩三百里.
在經過商量之後,一車人決定先等待路政的過來,看臨時搭橋需要多久,到時候再決定是搭橋還是繞路.
"真倒黴,又要多呆一天了."小馬抱怨道.
覃小慧道:"我們要不要下去步行,這是青龍河,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河的下游,可以走小路,大概也就幾十里,大半天就能趕到."
"幾十里啊……"小馬有點遲疑.
"那就走下去吧."葉少陽還有點別的打算,于是找到司機,告訴他一定要將金軍的尸體送回家,然後三人拿了行李,在一車人的注目下步行離去.司機看他們往河流的下游方向走,特地下車,告訴他們那是走蛟的方向,要離河邊遠一點,避免危險.
三人謝過,順著河邊淺灘走了下去.
走了不遠,小馬就按捺不住好奇,問覃小慧:"小慧姐,到底什麼是走蛟?"
覃小慧看著湍急的河水,說道:"你們沒有聽過走蛟的傳說嗎?有在大山深處修煉的大蛇,趕上暴雨時候,會夾在洪水里,順水而下,行走上百里,如果一路沒有傷害人命和莊稼,就可以渡劫成功,成為蛟龍……"
她一面說,一面指著河流兩邊的淺灘,說道:"你們看這地下多平,這就是被它爬過的痕跡,水落之後,會更明顯……咦,怎麼會有兩條?"不由驚道:"難道有兩條蛇一起渡劫?"
"那就是兩條蛇唄."小馬道,"我不敢相信,難道世上真有龍?"
葉少陽道:"我再跟你說一遍,龍是真的有.不過這種走蛟,跟成龍沒關系.我雖然不懂,但是聽上去就知道,這是蛇妖渡劫,一旦成功,就成為妖仙.不過……"他看著河岸上兩條蛇妖行進過的軌跡,暗暗說道:"兩條蛇妖一起渡劫,這種事還真是少見."
"妖仙……"小馬怔怔發呆,"很牛逼是嗎?"
"那當然,享受地仙待遇,連閻王都管不了."
小馬道:"這麼說,比那七奶奶還要厲害了?我記得你說過,它只是妖靈."
葉少陽搖搖頭:"這跟修為沒有關系,七奶奶是邪修之妖,永遠沒有成為妖仙的機會,能有機會渡劫的,都是正修的妖.但是邪修比較容易,七奶奶吸收了這麼多年的邪靈之氣,修為不亞于一般的妖仙."
接下來,三人沿著河邊趕路,覃小慧一邊介紹,這條河叫青龍河,源頭就在這座山上,然後一直流淌下去,從前就有過走蛟的傳說,所以這兩條蛇,很有可能一直就躲在山里修煉,修為到了一定程度,雙雙渡劫.
三人沿著河邊,從下午一直走到天黑,眼看著已經快要走出山區,這時候,身邊的河水越來越湍急,而且水量很大,不過這一帶河邊已經有人為修築的河堤,三人爬上河堤行走,一道閃電,從遠處劃過,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又要下雨了麼?"小馬緊張說道,這荒山野嶺的,萬一下起暴雨可是沒地方躲.
葉少陽搖搖頭,看著遠處那一片洶湧澎湃的河面,說道:"那是蛇妖在渡劫,也真是巧,兩次遇到它們,難道是一場機緣?"于是加快腳步走過去,來到最近的一處堤壩上,下面河水翻騰,能看到每隔十來秒鍾,就有一道閃電劈落在水面上,河水翻騰中,四只綠色的燈籠,在水中若隱若現.
小馬詢問葉少陽得知,那是蛇妖的眼睛,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眼睛就這麼大,蛇得有多大?"
隨著雷電下落的頻率加快,河水的翻騰也是越來越大,一道道巨浪拍擊在河堤上,小馬感覺到地面的震撼,緊張的說道:"小葉子,咱們能不能離遠一點,在這呆著,早晚不被雷劈死也得被浪卷死啊!"
"你要走你先走,我呆一會."葉少陽說道,目光爍爍有神的望著起伏不定的河面,一面咬破舌尖,畫了一道靈符,拈在手中,隨時准備行動.
"這是什麼符?"小馬問道.
"封妖符."葉少陽喃喃道,深吸了一口氣,雖說茅山天師有代天封妖的資格,但是這種事自己沒干過啊,就是青云子也沒干過,古籍上只說,在天劫達到最關鍵的時候,才可封妖.想到這,葉少陽心情也是有些緊張,萬一不成,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又過了一會,每次閃電落下,在正下方的水中,都可以看到有兩只巨大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試圖飛起來,然後被雷電打回水中.
這個頻率越來越快,但是兩條蛇始終糾纏在一起,一次次落下,又一次次飛起,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放棄.
從它們身上流出的大量鮮血,染紅了河水,隨著浪花翻騰,一股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兩條蛇,互相幫助,倒是有情有義啊."葉少陽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