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情況,更加能夠說明,這里是一個陣法了.張禹也不慌,只要能夠找到陣眼的所在,一切就能給解決.
他從懷里掏出歸真四象盤,然而這一次,卻讓張禹的心頭一緊,"嗯?"
"怎麼了?"朱酒真連忙問道.
"出了點問題......"張禹唏噓道.
出了什麼問題?相當的嚴重,就是羅盤的指針根本不動.
上次在輪椅人的陣法中,雖然被困,但起碼歸真四象盤在手,很容易就能夠找到陣眼的所在.
現在羅盤不動,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他的身子馬上轉動,不管前後左右怎麼動,指針仍然是一動不動.
這種情況,張禹還從來沒遇到過呢.
看到張禹原地轉圈,朱酒真更迷糊了,但他看得出來,現在張禹的臉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兄弟,別慌......咱們肯定能夠想到辦法的......"朱酒真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下來,寬慰張禹.
張禹也明白,自己現在不能慌.
洞天別苑是玉虛宮前輩留下來的,這里面肯定不會是絕路,要不然也不能說,日後到這里拿回玉虛宮寶物的話.
這個地方,肯定不是絕地,不過是有一定的難度.
琢磨了一下,張禹說道:"咱們繼續往前走.看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嗯."朱酒真點頭.
二人繼續向前走,現在點不點步數,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他倆向前一直走著,只能感覺到,左右兩側透過來的淡淡光亮.張禹時不時地,還要閉上眼睛,感覺著周邊的一切.
這里實在太大了,除了先前看到了石壁之外,接下來根本是無邊無際.
"呃......呃......"
也就在這時,張禹突然聽到斜刺里傳來微弱的喘息聲.
聽到這個聲音,張禹馬上用心眼感受,在不遠處好像真有一個人.
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嘴里叫道:"什麼人?"
"水......"一個不大的聲音響起,聽起來,還有些稚嫩.
很快,張禹和朱酒真就來到發出聲音的所在.
"是個小孩!"朱酒真隨即發出詫異的聲音.
"是你!"張禹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一點沒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駱晨的兒子,恢複了前世記憶的一枝梅.
"水......水......"孩童般的一枝梅躺在地上,看起來沒有半點氣力,聲音很是沙啞.
朱酒真看向張禹,好奇地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張禹說著,幾步來到一枝梅的身邊.
只見一枝梅嘴唇干裂,雙眼凹陷,無精打采,奄奄一息.就這模樣,恐怕隨時都會掛掉.
不用去把脈,張禹就能確定,這是渴的和餓的.
"大哥,給他拿點吃的和水."張禹又說道.
朱酒真也跟了上來,他的背上背著一個旅行包.這可是爬太行山,也不知道當天能不能找到,起碼得帶點水和干糧.張禹需要用羅盤找方向,所以這活就是朱酒真的.
他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還有兩塊壓縮餅干.張禹接過水來,蹲在一枝梅的身邊,將水慢慢喂入一枝梅的嘴中.
一喝下水,一枝梅馬上來了點精神,張禹又把壓縮餅干給他.
其實人在餓大發的時候,不能吃這種東西,最好吃一點稀飯什麼的.可是在這里,哪有稀飯,能湊合吃上東西就不錯了.說不好聽的,什麼時候能離開這里,張禹也不清楚.
看到壓縮餅干,一枝梅無神的雙眼都發出光來,直接把餅干放進嘴里,使勁的咀嚼.也是吃的太急,都噎到了.他又趕緊喝水.
兩塊壓縮餅干和一瓶礦泉水下肚,肚子里算是有了底,人也恢複了不少精神.
一枝梅從地上爬了起來,感激說道:"謝謝......謝謝方丈......"
他當初皈依無當道觀,雖然沒有說拜張禹為師,名義上也是無當道觀的人了.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你跑到這里多久了."
"我......記不清日子了......從無當道觀離開,我就直接來這里了......帶來的吃的和水,都已經用光了......"一枝梅苦哈哈地說道.
"你當初好奇的地方,就是這里了?"張禹問道.
"沒錯."一枝梅點頭.
"你為什麼對這里好奇?"張禹又問道.
"這個......"一枝梅不自覺地看向朱酒真.
"不妨,說吧."張禹直接說道.
"當初我聽島國人說過,他們還在這里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有進無出.他們已經先後派下來幾波人了,可下去之後,沒有一個能上來的.那天晚上,我混進來之後,就躲在金龍後面......當時,也看到這個洞穴,而且總覺得有一股無窮的吸引力,吸引著我,讓我下去......可我因為要偷龍頭,就沒有下去......"一枝梅如實說道.
"這事,你當時可沒跟我說......"張禹盯著一枝梅.
"我......"一枝梅有點尷尬.
"算了......不提這個......"張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枝梅,接著說道:"你在這里的時間也不短了,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有."一枝梅立刻說道.
朱酒真先前聽一枝梅和張禹對話,覺得莫名其妙,這麼一個小孩,到底是什麼來路,還能偷龍頭.
現在一枝梅說見到了其他人,他和張禹的眼睛都是一亮.
張禹隨即問道:"是什麼人?"
"是島國鬼子!"一枝梅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島國鬼子會來這里,張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外面死的人,都是島國人.
張禹又問道:"有多少人?"
"三十多人."一枝梅說道.
"觀察的聽清楚."張禹笑道.
"呵呵......"一枝梅苦笑一聲,說道:"不是觀察的清楚,是不觀察不行.當時......我帶的吃的都已經吃光了,正好碰到他們,就尋思著從他們那里偷點......真打,我一個人也打不過那麼多......"
"那你現在的樣子,想來是沒有得手吧."張禹說道.
"嗯."一枝梅苦哈哈地點頭,"他們那里頭,有四個穿白袍的怪人,頭頂上還戴著很高的帽子,看起來就邪門.當時我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想要接近他們,伺機偷點吃的.不想一個白袍人突然出手,幸虧我的反應快,要不然,小命恐怕已經丟了......"
"穿白袍......戴高帽子......還是四個......"張禹的臉色不由得大變.
"怎麼了?"朱酒真見張禹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要知道,先前輪盤不好使的時候,張禹也不過是有點緊張,倒也沒有說臉色大變.可是現在,似乎已經不僅僅是緊張了.
"沒什麼......"張禹朝一枝梅說道:"那個高帽子白袍人,對你用的是什麼招數?"
"他就是手一揮,我就覺得,好像有一道白光射過來,眼前發花.當時也是下意識的躲避,然後轉身就跑.估計是這里的霧氣太重,對方才沒有繼續追我."一枝梅如是說道.
"這樣......"張禹點了點頭,沒有吭聲,心中盤算起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曾經和星相師交過手,一般的星相師,自然不算什麼,給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只有那位大星相師明步龍行了.
當時明步龍行的衣著就是這般,身穿白袍,頭上高帽子.
如果說,這四個都是大星相師,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當初張禹對付明步龍行一個,還是靠著耍詐,差點丟掉性命.現在自己雖然實力大進,又有了厲害的法器,可一個對付四個,難度未免太大了吧.他可沒有這個把握.
琢磨了一會,張禹說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這個......"一枝梅四下看了看,說道:"說不准啊......我當時被打跑之後,跑出去了挺遠,後來又在這里轉悠......根本分辨不出來方向......"
張禹也知道,就這地方,自己這是剛來,還能勉強記得是從哪里下來的,等轉悠幾天,那就沒准了.
一枝梅這都轉悠多長時間了,還有那些島國鬼子,估計時間也不短.張禹基本上也能夠斷定,楊煥章十有八九也在這里,被島國人帶了下來.要不然的話,自己的圓光術不可能看不到.
想要將楊煥章帶走,肯定要和島國人動手的.但是,現在動手,實在太早了.對方也是高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不知道能不能從這里走出去,先打起來,受了重傷的話,就算是把楊煥章搶回來,想要離開的難度也會增加許多.另外,這里還有干掉外面那些鬼子的三個高手呢.
之前推斷有可能是華雨濃的人,可萬一不是呢.即便就是華雨濃的人,估計也見得認識他張禹是老幾.真就痛下殺手,自己也沒脾氣.
張禹四下里看了看,看不出多遠,前路茫茫,到底怎麼走,現在都沒譜呢.
張禹又道:"你在這里轉悠了這麼長時間,可有什麼發現?"
"沒有."一枝梅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來的路,根本找不到,到處都是霧氣."
"那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個樣子,一點差別也沒有嗎?"張禹又問道.
一枝梅搖了搖頭,但是隨即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說道:"也不是說差別也沒有."
張禹心頭一喜,馬上問道:"有什麼差別?"
"這里的路徑,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不管走到哪里,全是云里霧里.可是,我曾經發現在上面......"一枝梅說著,指了指頭頂.
張禹和朱酒真也抬頭向上望去,同樣是淡淡的霧氣,但多多少少也能看到頂部的石層.
一枝梅接著說道:"大多數的地方,都是這個樣子,我偶爾一次,發現這上面掛著一盞紅燈.當時我以為是什麼機關,還特別向上縱躍,手一觸碰,就好像觸電一般,將我給打了下來."
"然後呢?"張禹又問道.
"然後,我又躍上去了幾次,觸碰那燈的時候,仍然像是觸電.沒有辦法,我只能去觸摸旁邊的石壁,結果卻是什麼用也沒有.我在那里耽擱了很久,總想著能不能找到什麼,可惜......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枝梅無奈地說道.
"紅燈......肯定是有問題的......那個紅燈在什麼地方?"張禹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位置......我已經記不清了,印象中,我一共見到過三次這種紅燈......是不是同一個,就說不准了......"一枝梅不能確定地說道.
"走,咱們先去找紅燈."張禹說道.
"好.""好."一枝梅和朱酒真都是點頭,到了這種地方,更得以張禹馬首是瞻.
沒看到紅燈的樣子,張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可是這是唯一的線索,或許按照這個線索,能夠找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接下來,三個人幾乎都是仰著腦袋走路,生怕錯過了上面的紅燈.
這里實在是太大了,張禹和朱酒真本來還記得方向,這次去尋找紅燈,徹底就把方向迷失了.
當然,就算記得也沒用,他倆之前還記得來時的通道,結果回頭就找不到了.
三人就這麼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身材最高的朱酒真突然叫道:"快看!快看!那里有紅燈!"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張禹一瞧,可不是麼,在斜右側方向,正有一個紅燈,懸在石壁之上.
他們幾步走了過來,來到紅燈之下,仔細觀察.這紅燈就是古代的那種類似于帶有燈罩的燈,不是那種大紅燈籠高高掛.看起來里面好像有光,但好像又沒有蠟燭.
看著這燈,並不會產生陰森的感覺,一些如常.只是在這里能倒掛著一盞燈,著實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就是這個?"張禹指著燈說道.
"沒錯."一枝梅點頭.
張禹琢磨了一下,抄出一張火符,就手打了上去.
"噗"地一聲,火符撞到紅色燈罩之上.燈罩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火符化作的火球,卻迸射開來,化作絢麗的花火.
"有發現嗎?"朱酒真問道.
張禹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紅燈,看來是毀不掉的."
"那你說,它能有什麼用,看起來,好像也不是用來照明的."朱酒真說道.
"肯定不是用來照明的,但我敢肯定,在這里掛這麼一盞燈,絕對不會只是擺設."張禹鄭重地說道.
"那會有什麼用呢,我都不知道研究多久了,就是研究不出來."一枝梅慘淡地說道.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對了,你看到頭頂的燈時,間隔的距離是多遠,下一個燈會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估算出來......"張禹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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