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1章 鑒定

黃韜一直在旁邊瞧著,張禹的表情有異,馬上緊張地問道:"張總,情況怎麼樣?我兒子的病......能不能治好......"

"這個現在還沒能確定......"張禹說著,站了起來,看向黃韜,又打量起黃韜的面相.

黃韜見張禹一直這麼看著自己,有點擔心地說道:"我臉上......怎麼了?"

張禹故意皺眉說道:"令郎的情況很嚴重......"

"那,那怎麼辦......我已經找了很多醫生和奇人異事,可都無法治好他......張總,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你要多少錢,只要能治好我兒子,都沒有問題......"黃韜焦急地說道.

"這個......"張禹故作遲疑,隨後說道:"黃老板,你先別著急,先坐在這里......"

說著,張禹拉住黃韜的手,讓他坐在床上.

黃韜不解,但還是坐下,滿是疑惑地看著張禹.

張禹平和地說道:"現在我需要通過命理來判斷令郎能不能醫得好.請黃老板坐在這里,我來看看你的命相如何,看令郎還有沒有的救."

"好,好......只要能治好我兒子......讓我怎麼樣都行......"黃韜忙不迭的答應.

就這樣,張禹將雙手放在黃韜的臉上,不重不輕地摸了起來.

一旁的空弈,自然明白張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也不出聲,仍然是淡定地看著.

以張禹的摸骨之術,很快就能摸出來黃韜的命數.黃韜家庭出身不錯,雖說不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卻也家境殷實.差不多二十七八歲的時候交大運,通過努力,有了今天.

張禹能夠確定,黃韜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壽數也很長,能夠活到九十歲.只可惜,將會斷子絕孫,而且用不上一年,便會遭逢喪子之痛.

從斷子絕孫和喪子之痛這兩點,大體上可以斷定黃韜和黃信在命數上有相連的地方.

但確實也有讓人不解的地方,黃信明明是父親造孽太深,有損陰德,報應在他的身上.而黃韜卻沒有做過損陰德的事情,這其中到底差在什麼地方?

張禹放開雙手,又看向熟睡的黃信,,心中也無法確定,問題的所在.

琢磨一下,似乎只有先看看黃信是不是黃韜的親兒子了.

通常來說,是不是親父子,靠兩個人的命數,大體上就能判斷出來.無奈兩個人命數中有相同,也有不同的地方,就讓人有點難以分辨了.

當然,辨認二人是否是親父子,方法很簡單,一是滴血認親,二是DNA檢測.

很多人說滴血認親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可是對于道家來說,完全可以通過這種手段也輕易的辨認出雙方是不是親生的.

只是這種方法有點太明顯了,張禹不能這麼做.

坐在床上的黃韜見張禹放手,趕緊開口問道:"怎麼樣?有辦法麼......"

"有點困難,但也不是不行......這樣,先借黃老板和令郎的頭發用一下......"張禹說道.

"頭發?"黃韜納悶地看了看張禹,跟著又看了眼空弈,說道:"二位為何都要借我父子的頭發......"

一聽這話,張禹明白了,原來空弈當初也懷疑二人是不是親父子,所以要了人家的頭發,去做DNA檢測.

空弈淡淡地說道:"自然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治好你兒子.只可惜,我的修為有限.張真人或許能治好."

"是的."張禹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黃韜從頭上揪了一根頭發遞給張禹,跟著說道:"我讓人拿剪刀,別驚醒了我兒子,他每天都很晚才睡......"

"好的."張禹點頭,接過了黃韜的頭發.

黃韜很快讓人拿來剪刀,張禹親自動手,在黃信的頭上剪下來一根頭發,然後將兩根頭發用符紙包好.

看他用符紙來包,好像還真有點施法的意思.

黃韜說道:"張總,接下來要怎麼做?"

張禹現在最好奇的是兩個人到底是不是親父子,對于黃信目前的病症,他也沒有把握.

再者說,黃信現在的情況屬于應了命數,為父親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過去遭了報應.

雖說禍不及家人,誰人犯法,誰人一力承當.可在道家,甚至佛家,都認為這是因果,是不能靠人力去挽回的.也正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但凡斷子絕孫的因果,那都是最重的,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呢.

張禹是醫者父母心,這也得分人.他可以匆匆趕往光明鎮,在最短時間內救好那些孩子,但不是說,是個人他都會去救.

這種因果報應的人,那是絕對不能救的,否則的話,就是有違天道.

"接下來,我得回去研究一下."張禹說道.

"那得研究多久?"黃韜站了起來,滿是焦急地說道:"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兒子......求求你了......他媽死的早,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好,好......"張禹平和地說道:"黃總不要著急,這治病也不是一時半刻,給我點時間."

"那好,麻煩張總了."黃韜真摯地說道.

"我還有點事,這就先告辭了.我會盡快想出辦法."張禹說道.

"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這是我的名片,張總來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到外面迎接."黃韜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張禹.

張禹接過名片,揣進兜里,又和黃韜客氣了兩句,黃韜親自送他出門.

空弈也不出聲,跟著張禹一起離開,黃韜親自將張禹送到停車場.張禹給保鏢打了個電話,讓保鏢也過去等著,畢竟不會開車.

到了停車場,張禹又和黃韜意思了兩句,就要上車離開.

空弈見他要走,突然說道:"張真人,能坐我的車麼."

"坐你的車?"張禹疑惑地看向空弈.

"是啊,請稍等."空弈說著,朝前面停車的位置走去,她從兜里掏出鑰匙,按了一下,旋即就聽"嘟嘟"的兩聲.

她找到自己的車,坐上去之後,就開了過來.

空弈的座駕,並不是什麼好車,不過是一輛速騰.她把車開到張禹的旁邊停車,拉下車窗說道:"請."

張禹料想她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便示意自己的保鏢獨自開車,跟著這輛車,然後坐進空弈的車.

坐穩之後,車子發動,黃韜還在那里揮手道別.

坐在空弈的車上,張禹覺得多少有點別扭,這是他第一次和尼姑距離這麼近.車子一路離開黃金海岸,空弈瞥了他一眼,才開口說道:"你也是要去做DNA檢測吧......"


"沒錯."張禹直截了當.

"想必我說的那些話,張真人已經認證的差不多了,就差這最後一點了."空弈揚起了俏臉,頗為得意地說道.

"一點沒錯,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張禹說道.

"結果我已經認證過了,絕對是親父子.我知道,張真人一定要做過鑒定之後,才會完全相信."空弈微笑著說道.

"我現在已經有九成相信.最後這一成,就差鑒定結果."張禹說道.

"那我希望張真人不要忘了咱們事先說好的事情."空弈又是微笑著說道.

"黃信的症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沒有把握治好.看他的脈象,能不能再撐半年都兩句話說,我的事情很多,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張禹說道.

"這個我知道,張真人要去英吉利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耽誤的.但是......張真人也應該信守承諾,抽點時間出來......"空弈斜眼看向張禹.

"好吧......既然已經答應了你,那如果鑒定結果真的是親生父子,我就抽出時間想想辦法......"張禹說道.

"那就有勞張真人了.阿彌陀佛......"空弈頷首微笑,接著說道:"張真人要去哪家醫院,我可以送你......"

"不必了,我在前面下車."張禹說道.

"張真人看來是有點討厭我......"空弈又笑了起來.

"你我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張禹也笑了.

"這倒也是."空弈又道:"張真人的電話是多少?"

"問這個做什麼?"張禹問道.

"總要互相留個電話吧,要不然怎麼找我."空弈說著,從袈裟內掏出自己的手機,"我的號碼是138XXXXXXXX,要不然張真人給我打過來也好......"

"好吧......"張禹掏出手機,按照空弈的號碼撥了過去.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空弈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張禹一聽這歌詞,就知道是黃梅戲《女駙馬》.張禹不由得笑道:"真沒想到,小師太的手機鈴聲是這個......"

"我喜歡啊,也沒有哪條規定說,尼姑就不能喜歡黃梅戲......"空弈微笑著手機掛斷,又自己小聲唱了兩句,"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唱完之後,她又微笑著說道:"張真人你不也是很少在道觀里念經麼......"

"你還蠻有趣的."張禹平和地說道.

"彼此彼此."空弈說著,將車慢慢在路邊靠下,等車挺穩,她又說道:"張真人請下車吧,不過希望在張真人再來黃金海岸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有什麼事嗎?"張禹問道.

"一來是虛心學習,二來是張真人也需要一個司機吧."空弈又笑了.

她喜歡笑,張禹深深地發現了這一點,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空弈總會露出笑容.

"既然有免費的司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今天有點累,鑒定之後,也不能過去,明天去的話,給你打電話."張禹說道.

"看得出來,張真人昨晚一夜未眠,是應該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空弈再次微笑.


張禹確實一宿沒睡,聽空弈的口氣,好像是說張禹晚上干了點什麼.張禹心中也委屈,自己在床底下躺了三個多小時,容易麼.

但他懶得和空弈解釋這個,直接說道:"那我先下車了,再見."

"後會有期."空弈微笑著說道.

一聽到這四個字,張禹突然打了個激靈,不自覺地看向空弈.

空弈愣了一下,跟著微笑著說道:"怎麼了?"

"沒什麼."張禹說著,拉開車門下車.

他的座駕,一直跟在後面,保鏢看到空弈停車,也跟著在路邊停車.

張禹徑直朝自己的座駕走去,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轉頭朝空弈的車看去.

空弈正扭頭看著他,在空弈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雖然隔著車玻璃,但二人也能彼此間看清對方.張禹輕輕搖頭,轉過頭去,很快回到自己的車上.

他這邊上車,空弈已經發動車子,朝前面開去.

張禹坐在車的後排,吩咐司機,前往公安局.雖說是要去做鑒定,但張禹也不打算自己去醫院,到公安局找白隊幫忙多少,效率還高.

當然,是不是真的去找白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司機開車一路來到警局,快到的時候,張禹掏出手機,翻開了電話本.里面有白隊的電話號碼,可遲疑了一下之後,張禹不自覺地撥了潘云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里面響起潘云欣喜的聲音,"喂,張禹嗎?"

"是我,我現在馬上到警局了,你在嗎?"張禹問道.

"在!"潘云立刻說道:"我現在下樓."

"好,那等下見."張禹說道.

掛了電話,張禹昂起頭來,心中感慨,這或許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車子在警局院外停下,潘云已經到門口等候.張禹下了車,讓司機休息,和潘云一起朝里面走去.

二人來到刑警隊,潘云的辦公室.才一進門,潘云就關切地說道:"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憔悴,該不會昨晚到現在沒睡覺吧."

"有點急事,結果就沒睡.現在過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的."張禹說道.

"什麼事?"潘云急忙問道.

張禹從兜里掏出符紙小包,展開說道:"這里面有兩根頭發,我想請警方幫忙鑒定一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父子關系."

"哦?"潘云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禹過來是干這個.通常做DNA鑒定是不是父子,往往是懷疑兒子是不是親生的.不過張禹,似乎還沒有兒子吧.

但是潘云仍然是詫異地看著張禹,似乎想要從張禹的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