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伸出干枯的雙手,揉著葉秋玲的肚皮,似乎在把什麼東西往肚臍眼的方向擼.
"這是干什麼,為她接生?"小馬用最低的聲音說道,結果收獲的是葉少陽二人的白眼.
肚臍眼附近的皮膚上,開始出現更多的鼓包.接著,葉秋玲的肚臍眼逐漸被撐開……
葉少陽三人驚詫不已,人身上的肚臍眼,本來只是一道縫,但是葉秋玲的肚臍眼卻在三人六雙眼睛的注視下,一點點擴展開來,將周圍的皮膚都撐的繃緊,幾乎要炸開,但是並沒有炸開.
最終,她的肚臍眼張開成了一個嬰兒腦袋大小的孔洞,有那麼一瞬間,三人懷疑她肚里是不是有一只嬰兒要出來,結果並不是嬰兒,而是……一條黑色的長著眼睛的東西,一伸一縮的,搖晃著腦袋拱了出來.身體出來一大半之後,正好掉進了前面的臉盆里.
長眼睛的蚯蚓!
接著又是一只,然後是三只,最後是更多的蚯蚓,不甘落後的向外爬了出來.
葉小萌雙手捂住了嘴巴,免得自己失聲叫出來.
小馬深吸一口氣,無聲的說道:"臥槽你妹夫的,這是人嗎……"
看到眼前這重口味的這一幕,葉少陽三人才知道之前葉秋玲啃食人骨那種惡心,根本就不算什麼了: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坐在凳子上,肚臍眼張的比嘴巴還大,不斷有蚯蚓從里面爬出來……這副畫面已經不能用惡心和驚悚來形容.
連一貫見多惡心場面的葉少陽,心頭也是感到一陣惡寒,更多的還是驚詫: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件怪異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秋玲的表情,卻是很舒服,很享受,腦袋靠在椅背上,嘴里不斷發出怪異的歎聲.
隨著肚皮越縮越小,最後終于不再有蚯蚓爬出來,葉秋玲的肚臍眼也一點點收縮,變回正常.
吳老太不再管她,把地上的臉盆端起來,半盆都是黑乎乎的蚯蚓,睜著一對通紅的眼珠子,看著外面,翻滾蠕動,看上去也是有些令人發毛.
吳老太把臉盆端到屋簷下,拿來一個鍋蓋,蓋在臉盆上,然後進入一個小屋里,過了一會,雙手抱著一個不太大的壇子出來,壇口紮著黑布.
葉秋玲一看到壇子,原本無神的眼睛立刻放出光來,臉上露出貪婪的表情.
吳老太走到她面前,打開壇子的封口,用一塊竹篾伸到壇子里,舀出了一塊明晃晃的東西出來.
葉少陽三人立刻把眼睛睜開到最大,定睛望去,是一塊軟軟的好像豆腐一樣的東西,白白的透著一抹金色.
"豆腐腦?"小馬隨口說道,沒人理他.
吳老太把竹篾交給葉秋玲,後者立刻趴上去,用舌頭舔了幾下,哧溜出聲,好像是什麼美味,一點點啃吃起來,臉上露出了極度滿足和陶醉的表情.
小馬納悶道:"到底什麼東西,看她吃的這個香,我都想嘗嘗了."
"你去嘗嘗吧."葉少陽道.
"不要,估計不是啥好東西."
在三人的注視下,葉秋玲把那一塊"豆腐腦"全部吃完,還意猶未盡,用舌頭把竹篾上的殘渣舔的干干淨淨.
吳老太再度開口說道:"行了,這夠你一周修煉的了,今天周日,記得把東西送到."
葉秋玲能聽懂她的話,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吳老太重新把壇子的口用黑布封上,交給她,葉秋玲提起自己帶來的籃子,把壇子放進去,用布蓋好.
葉少陽三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帶個籃子過來,原來是為了裝這東西."葉小萌喃喃道,"這麼做八成是為了掩人耳目."
葉少陽點點頭,"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以為她是來給吳老太送吃的,沒人懷疑."
葉秋玲站起來,挎上籃子,慢悠悠的出了門,從院子的另一邊牆根離開,所以葉少陽三人不用擔心被發現.
葉少陽轉頭對葉小萌道:"你先跟著,看看她把壇子送去哪里,我在這觀察一會."
葉小萌遲疑了一下,道:"那你們小心點,萬一被發現了,趕緊打電話給我,來救你們."
葉少陽笑笑,看著她離開,目光重新移到院子里,吳老太這時已經把臉盆端到椅子上,揭開鍋蓋,面對排成長隊的第一只貓,發出一聲輕呼.
那只貓得到命令,立刻跳到椅子上,叼起一只蚯蚓,也不停留,跳到一邊地上去,大吃起來,然後是第二只,第三只,場面跟昨天看到的差不多.
直到所有的貓都分到蚯蚓,盆里還剩了不少,吳老太再度蓋上鍋蓋,把臉盆端到院子的小屋里,不知道放在了什麼地方.
葉少陽感覺沒什麼看頭了,這才招呼小馬離開.
順著上山的路走了一段,小馬感覺到了安全距離,立刻轉頭看著葉少陽,一股腦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長眼睛的蚯蚓,為什麼會在葉秋玲的肚子里,那豆腐腦一樣的東西又是什麼?"
"我跟你看到的一樣多,我哪知道."葉少陽沉吟著,"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葉秋玲吃人肉,八成是為了養那些蚯蚓,真正吃人肉的不是她,是她獨子里那些蚯蚓!"
小馬怔怔的看著他,"蚯蚓……貌似是吃素的吧?"
葉少陽橫了他一眼:"吃素的蚯蚓,能長出人眼來?"
小馬無語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見識和智商能夠理解的.
這個時候,葉少陽手機響起來,拿起來一看,顯示葉小萌的名字,趕緊接通.
葉小萌先詢問他這邊的情況,葉少陽如實說了,然後問她跟蹤的結果.
"我就是想問你,我現在該怎麼辦,"葉小萌說道,"我現在跟蹤她到了村口,她把壇子放在一片樹林里,然後挎著籃子走了,應該是回山上的作坊去了,你主見多,幫我想想是繼續跟蹤他還是偷偷把壇子拿走?"
"兩樣都不要,千萬別打草驚蛇."葉少陽當即囑咐道,"你先就在那守著吧,我馬上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