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禎一怔,"以先祖法力,怎可能……"
"你別忘了,他打敗過輪回司三法王,那個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他二人如果一心想跑,你我二人可有把握阻擋?"
崇禎想了一下,緩緩搖頭,生前在人間,他們都曾是君臨天下的帝王,死後雖然受封陰神,但法力和地位在陰司也只是中等,跟那輪回司的三法王差不了多少.
"那也應當試一試啊."崇禎心有不甘.
朱棣歎息道:"不打便好,要是打起來,就非得擒住他,否則一旦讓他逃走,必然視整個陰司為敵,眼下戰爭在即,他若倒向那一邊,那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沉吟了一下,朱棣喃喃道:"還有,我想不通是誰傳授給他兜率八卦鞭."
崇禎皺眉道:"這怎麼了?"
"兜率八卦鞭乃是陰間法術,必然有人傳授給他才會,這也許是某個大人物所為,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崇禎思索片刻,道:"雖不甚明白,但也隱約想到一二."
"在這件事跟前,他屠殺一兩個陰間鬼犯,真不算什麼,我若強行拘拿,或許反倒讓陰司難做……"朱棣壓低了聲音.
崇禎點點頭,"還是先祖英明,只是閻羅王派你我來提拿惠宗先祖,今建文被滅魂,回去怎麼好交代.若是按先祖您方才的意思,你我若是直言,怕閻羅王礙于律法,也不好不緝拿葉少陽,卻不是本意……"
朱棣站住,皺眉想了一下,看著崇禎道:"你我來遲片刻,建文帝已被葉少陽斬殺,無魂可索."
崇禎眼前一亮,"是這樣.那建文帝以帝王心術布置幻象,葉少陽為破陣而殺敵,理所當然,不然他自己就得死……"
朱棣淡淡一笑,"切記,這便是真相,今日不說,將來也不可說,以免反受其累."
"謹遵祖命!"
這時建文帝的精魄從冥殿飛出,順著墓道往一頭飛去.
朱棣抬頭看著建文帝的精魄,不勝唏噓.
"幾百世後,他魂魄聚生,另有一番模樣,人間再無朱允文……"
兩人屹立片刻,崇禎突然說道:"對了先祖,建文帝的娘娘,還在你玉印中,她知道真相,這可如何是好?"
朱棣一怔,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兩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扣押郭少怡,回去慢慢想辦法.
朱棣就地破開虛空,兩人尋路下到陰司.
建文帝的魂魄飛到墓道盡頭,卻沒有進入陰司,而是盤旋而上,一直上升到地面,彙入一個青衣人的手中.
青衣人旁邊,一道虛幻沒有面目的人影垂首而立,看著被青衣人收起來的精魄,說道:"敢問主上,要這殘魂精魄有何用處?"
"建文帝是大明天子中,唯一沒有輪回,也沒有受封陰神的,人間和鬼域有無數大明幽魂,光靖難一役,就死傷數十萬人,這些死鬼很多沒入陰司,還保持著為人時的愚忠."
那沒面目的人影說道:"明白了,主上是想利用他收編這些游魂?想法是好,可他已魂飛魄散,精魄又怎能重聚?"
"辦法,或許是有的."青衣人望著手心的一堆精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古墓冥殿之中,葉少陽剛結束一個周天的吐納,走進配殿,在壁洞里搜尋好東西.
身上那幾樣寶貝,就是郭少怡從這些壁洞里拿出來的.葉少陽還惦記著.
"你不想想陰司會怎樣處置你,還有心思尋寶?"芮冷玉站在他身後,憂心忡忡的說道.
"事太大,想也沒用,萬一陰司不來找我麻煩呢,到時候古墓被警方接手,可沒有尋寶的機會了."
葉少陽一邊說一邊翻找起來,壁洞里有很多古物,但看上去都與法術修煉無關,他並不感興趣.
芮冷玉皺眉問道:"怎麼會不來找你麻煩?"
"一種感覺吧,朱棣走的時候說的話,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希望我直覺沒錯.媽蛋,怎麼都是一些破布破罐子什麼的……"
芮冷玉看著他一副貪財急色的樣子,再想到他在幻境中的表現,心中無語,這是一個人嗎?
"這個!"
葉少陽捧著一塊沉甸甸的物件走來,芮冷玉用頭燈一照,物件反射出瑩瑩綠光,忍不住拿到手中觀察起來.
是一方玉印,上端盤踞著一只非龍非虎的螭虎神獸,口含昊日神珠,雕工極其精細,看上去栩栩如生.
底部是一行陽文篆字,芮冷玉不熟,葉少陽卻對篆字精通,一看之下,念了出來:"天命明德,表正萬方,精一執中,宇宙永昌……話說,這個不會是建文帝的傳國玉璽吧!"
猛然想起,之前建文帝說過朱棣的玉璽是贗品,那麼所謂的真品,自然是在他手中了.
"肯定是傳國玉璽了."芮冷玉撫摸玉璽上的螭虎石刻,感受到一股威嚴正氣,從玉璽中滲透出來.
"玉璽代表國之正氣,能壓住任何邪氣,一般鬼妖避而遠之."葉少陽有些激動,"這東西要是開了光,在法師手中,那絕對是一件上好的法器!"
"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我是女人,缺乏陽剛,這東西肯定用不了,你拿去用吧."芮冷玉說著把玉璽交還給葉少陽.
葉少陽接過去,在手里掂了掂,道:"我是天師,又不是帝王,也無法駕馭這玉璽中的帝王之氣,能發揮一半功效就不錯了,不過既然找到,哪有不要的道理,嘿嘿."
這時一聲巨響從冥殿方向傳來,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下了.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跑出去,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
冥殿的房頂居然著起火來,並且有帶火的油液不斷流下來,像下了一場火雨,整個地面都燃燒起來,場面蔚為壯觀.
"天寶龍火琉璃瓦碎了!龍火油見風燃燒,整個墓室會被燒塌的,我們快出去!"
芮冷玉一把拉住還在發呆的葉少陽,向著出口飛奔.
葉少陽呆呆的想了一下,方才想起,八成是之前斗法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琉璃瓦.
對,就是建文帝被撞飛的那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