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葉少陽望著凌宇軒,用悠閑的口吻問道.
凌宇軒用力掙紮,雙手在泥土里扒拉,卻徒勞無功.
後背高高弓起,埋著腦袋,四肢用力,模樣很丑陋,像是某種動物.
淚水不斷從柳如絮的眼中流出來,她沒想到凌宇軒會敗,而且還敗得那麼慘……
小馬等一干人看著這一幕,卻沒有絲毫的憐憫,甚至還覺得不夠解氣,畢竟這一切,都是凌宇軒咎由自取.
凌宇軒掙紮的動作也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趴在地上不動了.
葉少陽這才松開腳,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凌宇軒吃力的用雙手撐地,翻過身來,臉上全是泥土,真正的灰頭土臉,衣服上一片汙垢,頭發也散了,看著葉少陽的目光中,帶著無盡的仇視.
葉少陽手里拿著他那塊玉質的天師牌,沖他面前晃了晃.
凌宇軒臉皮抽了幾下,喘著粗氣,沉聲道:"我輸了,按照約定,你拿走吧."
"我說過,它在我眼中就是個……垃圾."說完,將天師牌用力摔在腳下一塊石頭上,一只腳用力踏上去,咯吱聲響起.
等他的腳抬起來,那塊石頭上,天師牌已經四分五裂.
凌宇軒看著自己的天師牌被毀,面目扭曲,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身後那些法師看到這一幕,也是一陣唏噓.
"暴殄天物啊!"有人發表感歎.
"葉少陽,我不服!我會報仇的!"凌宇軒咬緊牙關,一字一頓說道,之前已經認輸的他,看見自己的天師牌被毀,整個人陷入癲狂.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葉少陽俯瞰著他,淡淡說道.
"欺凌冷玉,將瓜瓜打成重傷,掠走陳露和雪琪,妄圖要挾我.凌宇軒,你覺得你現在很慘,但你想過沒有,假如敗的是我,你怕是會用現在的十倍來羞辱我吧?"
"哈哈哈……"凌宇軒狂笑起來,"是啊,我會把你踩在腳下,用力蹂躪,讓你永遠無法抬頭,哈哈哈……"
笑到一半,臉上一塊泥巴掉在嘴里,急忙大聲咳嗽起來,模樣狼狽極了.
"瘋了."葉少陽搖搖頭,轉頭看了道風一眼,道:"怎麼樣?"
"勉強及格."
葉少陽聳聳肩,轉過身,朝自己小伙伴那邊走去.
身後,凌宇軒突然站起來,從袖子里摸出一把銅劍,朝葉少陽飛奔上去.
強大的羞辱,徹底摧毀了他強大的自尊,已經徹底陷入瘋狂,只想殺了葉少陽,殺了他!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葉少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朝小伙伴們看了一眼,瓜瓜會意,叫聲"老大小心!"
從人群中飛奔出來.
雪琪緊隨其後.
"你不去?"道風轉頭問陳露.
"我……你一會還在這嗎?"
道風無語,點了點頭.
陳露這才飛身下樹,朝凌宇軒沖過去.
"沒想到你有今天."瓜瓜沖凌宇軒獰笑,"該清賬了!"
那天被凌宇軒師徒二人打到重傷,玉辰子已經伏誅,現在還是凌宇軒這個主謀還賬的時候了.
雪琪和陳露都被凌宇軒關過,也是有仇,自然不會放過他.
現在的凌宇軒,身受重傷,打神鞭和天師牌都不在手中,早不是當初的天師了,瓜瓜抽出鬼刀,迎著一刀,將凌宇軒左臂砍斷.
凌宇軒慘叫一聲倒地,三只鬼立刻撲了上去.
"宇軒!"柳如絮慘叫一聲,全身不能動,只能哀嚎哭泣,對道風道:"求求你放過宇軒,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全聽你的!"
道風不理.
幾個昆侖派弟子見凌宇軒就要喪命,想要上前搭救.
小青小白,美華和橙子,速度趕到,站在四個方向,把凌宇軒圍在中間,一臉漠然,渾身氣息迸發,隨時可以出手.
幾個昆侖山弟子見這情景,不敢上前,只好哀求葉少陽放人.
"是他們三個要報仇,跟我說有什麼用."葉少陽道,"如果是我敗了,你們會為我向凌宇軒求情嗎?"
幾人怔住,說不出話來.
身後,響起凌宇軒淒慘的嚎叫.
大家聽得悚然,卻不敢出頭.
幾大宗師裝作作法在關鍵時候,閉著雙眼,莫念咒語,假裝沒有聽見.
龍陽真人看不下去,想要去勸,走了一步卻發現自己衣角被張無生暗暗拽住,只好歎了口氣,轉過身去.
"爽快,爽快!"黃衣道人興奮大叫."快意恩仇,我輩修道之人本該如此,不瘋魔,不成活!小子,你悟道了!"
葉少陽嗤然一笑,不以為然.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一片血霧升起,凌宇軒的肉身被瓜瓜三人撕成碎片,只剩下一道魂魄,跌坐在地上,卻是再也沒有生前的囂張,拱著手,向三人求饒.
三人也不知道該拿他的魂魄怎麼辦,轉頭看著葉少陽的背影.
凌宇軒滾落到葉少陽腳下,雙膝跪地,向葉少陽討饒.
葉少陽看著他這副德行,搖了搖頭,突然失去了所有報複的樂趣,只有厭惡.
這麼樣的一個人,怎麼配當自己的對手?
本來還想奚落他幾句,也沒有興趣了.
"凌宇軒,你今天的一切也是咎由自取,殺了你也不虧,你要是不服,去閻王那說吧."說完畫了張引魂符,丟出去,再也不看他一眼,朝道風走去.
凌宇軒歎了口氣,趕緊進入靈符,朝北方飄去.
一代天師,昆侖山百年不遇的第一人才,最有前途之人,就此殞命.
"好可惜……"龍陽真人歎道,心里想,誰讓他得罪了葉少陽呢,既生瑜何生亮,就算不看為人,光比法力,凌宇軒雖然冠絕法術界,但是對比葉少陽,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這是法術界之幸."張無生歎了口氣,"無量天尊,凌宇軒的為人,你也看到,若是讓當上法術界第一弟子,將會把法術界帶往什麼樣的方向,想想都怕."
這句話雖然是悄聲說的,但是附近幾大宗師都聽見了,暗暗點頭.
"葉少陽又怎麼樣?"定塵師太問道.
張無生一笑,"人是殘忍了點,以戰止戰,以暴制暴,雖然有違你們佛門之道,但有時候……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