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母親的話,程伯又是一陣撓頭,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今天早上……真的是不止咱們家……其他家還都在納悶……家里怎麼突然多了只豬出來……當時誰也搞不明白,豬到底是怎麼來的……媽,我們不會……真的得失憶症了……"
這一刻,在他的臉上,流露出擔驚受怕的顏色.
要知道,祖奶奶不僅僅是他媽,更是村子里的權威.全村的人,都聽祖奶奶的.
現在祖奶奶既然這麼說,那十有八九就是這麼回事.
祖奶奶認真地說道:"眼下村子里的情況,十分嚴重,我這次讓你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全村的人搬出山里的事兒."
"搬出山里……"程伯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說道:"媽,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咱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現在搬走……這,這怎麼能行……"
"我也知道,我也不想搬走……可是,村子里每天都在失憶,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現在,社會高速發展,到處都是高科技.我們村子里的人,字都認識的不多,根本跟不上時代的進步了.難道你就希望,村里的後代子孫,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麼……你們也不是沒有去過縣城……縣城里是什麼樣子,村子里又是什麼樣子……難道就沒比較過麼……"祖奶奶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個……"程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確實……可是……如果搬出村子……我們住哪啊……"
"張總說了,他願意幫助咱們,給咱們提供住處,幫助大家伙找工作,並且解決孩子們的上學問題……兒啊……我覺得這對咱們村子是一個機會……應該讓大家伙走出去了……"祖奶奶又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走出去……"程伯遲疑了一下,跟著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也不希望……一飛他們的後代,也一直生活在村子里……這樣吧,我現在就去跟村里人商量一下,征求一下他們的意思,明天給您消息……"
"不行!"祖奶奶直截了當地說道.
"為什麼?"程伯不解地問道.
"明天你就會失憶,就會把今天的一切給忘了.所以,你必須今天就給我答複!"祖奶奶嚴肅地說道.
"今天……好好好……"程伯忙不迭的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回村子里,跟大伙商量……"
"大家伙失憶的事情,原本我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村子里已經很明顯出現了出去的人有記憶,留在村子里的人就忘記之前事情的情況……我想這樣吧,你先跟大家伙商量搬走的事情,如果大家伙反對的話,你就把把這件事也告訴他們……"祖奶奶說道.
"好."程伯又是點頭答應.
祖奶奶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我該說的就是這些了……你先回去……我等你的消息……"
程伯趕緊答應,跟著下炕,出了房間.
祖奶奶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小美,身子突然產生了一股極強的無力感.
她靠到牆上,眼睛不自覺的合上.
其實也是,這幾天來,她不停地折騰,以她的年紀,哪里經受得起這個.她一直都是靠一口氣在撐著,現在終于安全,緊繃著那跟弦,終于能夠松了松.這一松下來,人自然是疲憊不堪.
再說張禹和孟星兒回到廂房之後,弟子們果然已經將飯菜給做好,雖說只是一些粗茶淡飯,可大伙吃起來,卻是那樣的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人在餓久了之後,不管吃什麼都香.
張禹跟大伙一起吃了飯,然後到炕上休息.炕上放著包裹,里面都是繳獲來的法器.
張禹現在也睡不著,讓孟星兒將包裹拿過來,打量起這些法器.這些法器之中,最讓張禹好奇的,就是那個入夢燈了.
拿過入夢燈,張禹能夠真切的感覺到,這上面已經沒有絲毫靈氣,跟其他的法器,截然不同.
不難確定,這件法器應該是毀掉了.張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村民們之所以會失憶,完全是因為這個.
李叔用凡火點燃了入夢燈,而且一直沒有熄滅,讓入夢燈一直燃燒,最終令入夢燈的燈芯毀掉.從那之後,村子里的人,就失去記憶,仿佛每天都在做夢.
當然,一件法器會被凡火毀掉,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是這個世上,永遠都存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如同那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放下入夢燈,張禹的心中,又是一陣惆悵和擔心.托尼在臨死之前發射出去的信號,十有八九會被接收到,黑手套的人一旦到來,搞不好很快就能查到霜銀礦脈.自己雖說有心得到霜銀礦,可憑自己無當道觀的那點實力,顯然是不夠看的.
這里發生的種種,張禹認為,應該回去跟孫昭奕和大護法商量商量,希望這兩個人給自己一些建議.
特別是秦西云,一向是高瞻遠矚,張禹相信,秦西云一定會有最好的法子.
程伯離去時的腳步聲,張禹能夠聽得清楚,一轉眼,過了差不多能有三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暗淡.從腳步聲從外院進來,張禹能夠聽出來,這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直接進到祖奶奶的房間,很快就走了過來,到了廂房之外.
"張總,請問張總在里面嗎?"這一次,又是程伯的聲音.
張禹馬上說道:"在!程伯,找我有什麼事?"
"是我母親要見你."程伯說道.
"好,我這就過去."張禹說道.
在孟星兒的攙扶下,張禹下了地,出了廂房.他倆跟著程伯一起進到正房,祖奶奶靠著牆根,盤膝坐著,小美現在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祖奶奶的身邊.
程伯跟母親打了招呼,得到祖奶奶的首肯,這才跟張禹,孟星兒一起上了地炕.
他們在炕上盤膝坐下,祖奶奶這才看向張禹,溫和地說道:"張總,村民搬家的事情,我兒子剛剛已經征求過村民們的意見.經過一番商量,大家伙已經同意搬離村子,你之前對我的承諾,應該沒有問題吧."
一聽祖奶奶這麼說,張禹不由得心頭一喜,他立刻說道:"沒有問題!住房和工作,就學的事情,全部包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