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風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訴你,雖然師父不想讓我去搶玉清符,但是事情的根本,是他同意我去做的."
"包括你舍棄肉身,入了魔道嗎?"
"沒錯,但我入魔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這麼做是為了……斬三尸."
葉少陽三人,當場就懵比了.
過了好半天,葉少陽回過神來,吸著涼氣說道:"道風,你是瘋了嗎!你居然想證混元大道!"
"不證道,島>小說這件事就辦不成.肉身,就是我斬去的第一尸."
三人對視,神情都是驚愕萬分.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條驚爆到極點的消息.身為法師的他們,都知道斬三尸意味著什麼.
葉少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一直都覺得,斬三尸是一個傳說,據說陳摶老祖之後,還沒有人斬三尸證道過,說明這是不可能成功的……"
道風道:"以前有人成功過,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這……好吧,可是三尸要怎麼斬?我知道張果是斬去了善惡什麼的……"
"每個人修行的方法都不同,內心的執念也不同,怎麼能一概而論,我也說不好,我用了十年時間,斬去了肉身.至于第二次斬什麼,怎麼斬,我也不明白,只是隱約有一種感覺,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極點那種,所以我才會去尋找各種修煉法門,煉制法器."
"例如血海萬魔幡這種邪性的魂器?"
"沒錯,法術和法器,本沒有正邪之分,關鍵看用在什麼地方,這個道理,我早就教過你."
葉少陽不得不點頭承認.
"我煉制血海萬魔幡,都是從鬼域收魂,沒有殺過活人,也沒有取過一個生魂,如果僅憑某種法術或法器,就說我是邪魔,那我便是邪魔,又何須解釋?"
原來是這樣……
葉少陽心中的諸多謎團,總算是解開了一些,沉吟半晌,說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也會支持你,只是……我擔心的是,我聽說如果斬三尸不成功,人會走火入魔,徹底墮入魔道,是不是真的?"
道風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只管對我動手,千萬不能手軟."
葉少陽聽了這話,有些傷感,咬了咬牙,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放心,我……不會手軟."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嘗試,這太瘋狂了,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也斬去了一尸,為什麼一定要再繼續下去?"
道風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你覺得我很厲害了?"
"當然啊,無極也死了,師父也不在了,你在人間,估計也沒有幾個敵手了……"
"人間已無敵手."道風淡淡說道,給人的感覺,是在陳述一件毫無爭議的事實.
"但如果對手不在人間呢?"
"不在人間……"葉少陽陷入思考.
道風盯著他,目光變冷,慢吞吞的說道:"假如,我的對手是無極鬼王,你還覺得我很厲害嗎?"
葉少陽大驚失色.
"你真的要對付無極鬼王?"
道風沒有正面回答,說道:"別說是鬼王了,那個阿修羅王子你們也看到了,現在的我,想要全面壓制他都做不到.三清鬼符,可以讓我變得更強,或許能找到斬掉第二尸的法門."
葉少陽深深吸了口氣,道:"還有一個我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你今天不說也不行了,你當時說的那部電影,究竟是什麼?"
道風微微皺眉,"這麼久,你居然都沒有猜到?"
"我們一起看過那麼多電影,我哪里能記得,是不是美國往事,或者肖申克的救贖?"
道風輕輕搖頭,總算說出了這部電影的名字:"黑暗騎士,蝙蝠俠之黑暗騎士."
長期困擾在心中的謎題,總算得到了答案,葉少陽一時間卻有點懵比.
"這部電影,這部電影跟你所做的事,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什麼都直白的告訴你,那還要借這部電影來干什麼?"
說完,到墳前上了三炷香,轉身離去.
"喂,你去哪!"
"我還不走!"道風丟下這句話,縱身鑽進夜色里.
看著他披風一般的長袍背影,葉少陽猛然想到了一個形象:蝙蝠俠!
再仔細一想,瞬間什麼都明白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真是難為他了."
芮冷玉和老郭立刻上前詢問他,這部電影和道風有什麼關系.
"你們看過這部電影沒有?"葉少陽問.
"我不看洋鬼子拍的東西."老郭擺手道.
芮冷玉道:"我看過,這是諾蘭導演的最好的一部電影,比《盜夢空間》還好,蝙蝠俠與惡勢力戰斗,但是普通市民卻不理解,反而認為他破壞了和平,警察也認為他是以暴制暴,一心想抓住他……
啊,我明白了.道風是把自己比喻成同樣處境的蝙蝠俠了嗎!"
葉少陽點頭說道:"我也這麼想的,真是太像了,道風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無視一切規則,也同樣不屑于解釋,只埋頭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一樣收到世人的誤解!"
芮冷玉想到什麼,張了張嘴,卻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葉少陽沉吟著,道:"這麼說,他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義的了,至少他認為是正義的."
如果這一點沒有錯,那麼,他總算明白了道風想要借這部電影對他說什麼:我做的事是正義的,只是為了終極目標,不得不用簡單粗暴的,並且世人所不能接受的辦法.
滅昆侖派,搶三清鬼符,創風之谷,煉血海萬魔幡……這些應該都算在內.
芮冷玉也想到這些,對葉少陽道:"如果你的推論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想隱晦的告訴你,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正義的."
老郭道:"之前他不是還提到無極鬼王嗎,或許他的目的就是滅了無極鬼王也說不定."
葉少陽皺眉道:"怎麼可能,太陰山是不滅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