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她的表象,她的真身,是這樣……"容若在鏡面上抹了一把,里面女子的裝束立刻變了,這次比較古裝,身上穿著長長的紅裙,頭發披散,一直垂到屁股上,光著一對潔白的腳丫子走路.
只見她最後撲通一聲跳進湖水中.
容若道:"因為她無魂無魄,因此沒有驚動無心湖上的大陣,成功盜取了魔心草離開."
說完在鏡面上一抹,畫面切換到女子離開的樣子.這面鏡子就好像是個攝像頭一樣,一直跟隨.
在女子騰空而起的時候,"鏡頭"總算稍微對准了她的側臉,葉少陽立刻瞪大了眼睛望去,渾身一震,道:"王曼思!"
還真是她!
容若道:"小天師既然認得,那就好辦."
"別別,好像……不是?"
葉少陽仔細看了一會,發現這個女子雖然跟王曼思長的有幾分相似,但是並不是她,頓時有些不明就里.
一直到鏡頭中的女子消失,葉少陽怔怔發呆.
容若望著他,說道:"我只負責將這影像拿給你看,這女子神通廣大,也不知來曆,我楚江王對于人間之事,卻是插不上手.小天師若能出手降伏,便是無量功德."
葉少陽深色恍惚,似乎沒有聽見她說什麼.芮冷玉替他答應下來.
容若沖她一笑,望著她有幾秒鍾,說道:"那我便告辭了啊,將來我們還會再見."
芮冷玉一愣,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容若已經走了.
幾個鬼差和銀甲鬼武士慌忙行禮,容若看也不看,一路下山而去.
"怎麼了?"芮冷玉走到葉少陽面前,皺眉說道.
葉少陽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那個女的是誰了!"
左右看看,鬼差和鬼武士們都望著自己,覺得這里不是說話地方,于是上前跟他們打了招呼,拿回天師牌,帶著芮冷玉一路離開了斷魂崖.
"為什麼,他們都叫你小天師?"芮冷玉問.
"我也納悶來著,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叫的,現在居然傳開了."葉少陽也很郁悶.
穿過虛空,回到了人間.
葉少陽用力喘了一口氣,道:"先辦正事."
當即給謝雨晴打電話,問了項小羽尸首所在位置,來到外面,發現瓜瓜還在帶著阿呆一起看電視.芮冷玉關照了阿呆幾句,讓他乖乖在家等著.
阿呆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舍,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打車前往警局,趕到的時候,見謝雨晴等在門外,見到芮冷玉,謝雨晴發自內心的熱情迎接,摟著她一路進去,把葉少陽晾在身後.
也不知道為什麼,葉少陽每次看到她們兩個在一起,有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絲心虛……
在冰櫃里找到項小羽的尸體,葉少陽釋放出掛墜里的天魂,引入他的尸體之中,外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葉少陽按住他的印堂,用罡氣在他體內檢查了一番,確定剛收回來的這一縷天魂,與他體內其余魂魄已經融合在一起,這才放心.
但是由于詛咒的緣故,項小羽還是沒有醒,看上去只是一具死尸.
"這樣的尸體,還能醒過來?"謝雨晴看著尸體,感到很不可思議.
"能醒,他的魂魄被一股力量牽引,跟身體鎖在一起,只差了一縷地魂,立刻就能複活成為鬼尸."
三人離開冷庫,在謝雨晴帶領下走進一間值班室.謝雨晴倒了兩杯水給他們,說道:"你們要吃點東西嗎?"
"你這還有吃的?"
"沒有,我正想叫外賣,你們要是吃,我就多叫點一起吃."
謝雨晴用手機點了餐,每人要了一樣,然後三人坐在辦公桌前討論起來.
葉少陽先說了從吳桑口中聽到的事情,謝雨晴聽完也是唏噓不已.
葉少陽道:"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個被王曼思制造出來的幽閉空間,究竟是什麼樣的所在,一個虛無的模擬現實的空間,為什麼可以把活人,僵尸這樣的實體都拉進去,我始終想不通,她是怎麼做到的."
芮冷玉道:"之前沒跟你細說,其實,我知道為什麼,這是尸族的一種力量.少陽,你可知道,青冥界跟人間的關系?"
葉少陽皺眉道:"聽小九大致說過,沒去過,不是很了解."
"其實整個零界,都是人間的倒影,有些地方分隔的比較徹底,自成一體,就是空界,有些地方分隔的不徹底,跟人間相連,這個就是零界."
"跟人間相連,什麼意思?"
"我當時聽吳桑說的時候,就明白了,她對青冥界也算多了解,那個所謂的幽閉空間,並不是她用尸族的力量創造的,而是借助了青冥界的屬性,將學校投影虛化,那個空間並不是完全獨立的,而是青冥界的一部分."
葉少陽怔怔的想了一會,道:"我沒聽懂,為什麼活人可以進入那個空間?"
"青冥界與人間的關系,按照科學說法,其實就是鏡像空間,但並沒有完全分開,相連之處,有很多空間裂縫.如果有足夠修為,就可以'放大’這種裂縫,讓青冥界的空間蔓延,來吞噬人間,迅速的建立出一個新的空間.
在這個占領過程中,所有的人間生靈都會轉化成為青冥界中許可的生靈方式存在,少陽,這就好像走陰一樣,你在人間為人,去了陰司,就會換了一種物質形式,以適應那個空間的規律,但回來之後,你還是你."
經過她這一番細致的解說,葉少陽逐漸明白了一些,沉吟片刻,說道:"你是說,人,僵尸,在一面實心牆上消失,實際上是進入了青冥界?"
"是的,在我得知王曼思是僵尸之後,我就想到了,她有能力在瞬間用青冥界的空間反過來覆蓋人間,之後撤銷力量,一切就會恢複原樣,其實失蹤的人或僵尸,只是轉化成另一種形式被拉入了青冥界."
葉少陽聽到這,雖然有些細節還不了解,但也算是恍然大悟,想了想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