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隨即冷笑一聲,"沒想到救我的卻是你,當日我有這一切,確是拜你所賜!"
道風心中也是感慨天道無常,想到自己那時候跟隨葉少陽下墓,斬殺白起,當時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白起連這一抹元神都沒機會留存下來,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親自闖昭獄,拼死再把他的元神救出來……
天道無常,由此可見一斑.
如果斬卻三尸,證了混元大道,不知道對于天機,會不會能看透的更多一點,眼下來說,道風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了,有一種在冥冥之中隨波逐流的感覺.
雖然世上絕大多數生靈都是這麼過下去的,但是道風不願意這樣.
"道風子,這一飲一啄,豈非天命,你今日救我出來,我們往日的一切,自當一筆勾銷了.你無需擔心."白起現在只剩下元神了,但說話還是那麼霸氣,仍然把自己當成了昔日的殺神.
道風笑道:"就算你仍然是殺神,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起聽了,冷笑一聲說道:"道風子,你的確也有資格說這話,我早就知道你是誰了……"
徐福道:"住口,此事暫時不提!"
白起聽他這麼說,也就不說什麼了.
道風問徐福,"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徐福道:"我先離開這個時空,尋找機會,將他魂魄複原."
道風沉吟了一下,道:"元神跟精魄是兩碼事,想讓元神重生出魂魄,比登天還難."
徐福道:"我自然是有辦法的,這件事,還需要你那師弟幫忙."
"關少陽什麼事?"道風眉頭一緊.
"這個,且容我日後再說.我近日游蕩人間,發現法術公會在人間蠢蠢欲動,意圖重現百年前之事……如今人間再無年輕的強者,照這麼下去,人間法師,或會失去在人間的主導權."
道風沉吟道:"這件事,我也有聽說,只是我無人間身份,人間法術界對我的印象,比對法術公會還差,我沒有辦法強出頭."
白起雖然只能出現在鏡中世界,不過元神還是完好的,聽見他們這麼說,大聲吼道:"這幫冒充軒轅氏的家伙,為何總是死性不改!徐二哥,快些複活我的魂魄和肉身,讓我去屠殺一場!"
道風和徐福都沒有理會.
道風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將來再議,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小師弟在民國,可是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他最關心的,還是葉少陽的安危.
徐福面露難色,說道:"只有一件事,不在掌控之中."
道風探尋地望著他.
徐福道:"當日,我用山河印收葉少陽一干人的時候,有一個人意外闖了進去,現在也去了民國."
"李浩然."道風立刻說出這個名字.
徐福點了點頭,說道:"他才是那個時空中,對葉少陽威脅最大的人,他還沒找到葉少陽,一旦找到,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道風想了一下,說道:"他對葉少陽,似乎並沒有多深的仇,沒有道理殺他."
"青牛不想殺葉少陽,他只想回來這里."
"那你為什麼不把他送回來?"
徐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說道:"那個時代,是被法術公會掌控的時代,青牛目下在哪里的所作所為,得罪了法術公會,這樣一來,能夠分擔葉少陽的壓力……他遲早也會對上法術公會,有了李浩然,能為葉少陽牽制不少壓力.為了通過葉少陽找到我,他不會殺葉少陽,也不會讓別人殺他."
道風盯著徐福看了一會,說道:"青牛,可以對抗法術公會?"
徐福笑了笑,說道:"你在輪回中磨去了記憶,不知道這青牛的來曆.我卻是在人間呆了兩千年,對于他的曆史,我是知道一些的.說起來,他也是我一位老朋友了."
道風道:"我只知道,他是當初老子化胡,出函谷關時候乘坐的坐騎,不知真假."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青牛得道之後,曾顯聖三百年,開壇講道,門生遍布天下,就算是呂純陽,張果,也都曾聽他講道,也算是他的弟子,呂純陽……"他看了道風一眼,想到什麼,道,"呂純陽就不說了,就說張果,作為青牛的弟子,都斬三尸證道了,他卻一直沒有證道,你道為何?"
道風道:"我不喜歡賣關子,有什麼就說."
徐福被他嗆了一下,也不在意,說道:"青牛早就有能力證混元大道,不過他在道心之中,有一事不明,便是因果……若是別人,這根本不算什麼,那些證得大道的仙人,誰敢說自己道心中沒有困惑之處?不過,青牛這人很是執拗,為了弄清輪回大道,不惜自身踏入輪回,就此輪回千年,以解決道心之惑……"
道風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為了一個執念,輪回千年?"
徐福點頭,說道:"別人肯定不會這麼做,但青牛就是做了,雖然他每一世輪回,都與佛,道有緣,而且靈根極佳,加上沒有喝孟婆湯,百世記憶完全保留,因此修行速度驚為天人,每一世都是絕頂強者.不過,他的肉身畢竟限制了他的實力,而且法力也需要重新積累,因此,才沒有強到超過道法之外,你才有機會斬去他一只手……但是,你要知道,這只是他一世的法力,他有百世積累的對道法的理解,真正的萬法皆通,一旦堪破大道,實力之強,必然驚世駭俗.他若真想堪破大道,隨時都可以做到."
道風說道:"我很好奇,他百世輪回,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當年立下宏願,什麼時候,在某一世靠著當世的修為證得混元大道,便是圓滿."
建文帝站在道風身後,一直都沒有開口,聽到這里,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這不是舍近求遠嗎,他既然千年前就得道了,何必這麼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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