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道:"你找我,自然是有大事了.我等著你自己說呢."
張無生討了哥沒趣,有點尷尬,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葉掌教,我們都聽說你回來了,所以我想來找你聊聊,你有什麼打算?"
葉少陽看著他,張無生看上去忠厚老實,實際上心眼很多,不過這人不壞,而且很有節操,葉少陽對他其實挺有好感,不過因為芮冷玉的事……人間法術界現在對他普遍沒什麼好感,將來救出芮冷玉之後,說不定還要刀兵相向,因此自從回來之後,就沒跟法術界的同門聯系過,就算是茅山,也刻意沒有聯系,生怕自己將來萬一咋的了,坑了自己的山門.
這次張無生主動找上門來,必然是有要事,葉少陽心里有數,但也不主動詢問,想等他自己說.
張無生瞟了正在用手機看電視的碧清一眼,道:"這位是……"
"她是李浩然的師妹,算是……我一個朋友吧."
葉少陽其實有點尷尬,碧清因為殺人太多,身上戾氣很重,雖然已經盡力隱藏,但是像張無生這樣的一代宗師,還是很容易察覺得到.
但老謀深算的張無生,假裝沒有注意到,只問了這麼一句,就轉換話題,沖著葉少陽說道:"葉掌教,而今三界大亂,極有可能波及人間,你卻是有什麼打算沒有?"
葉少陽道:"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吧,如果有什麼勢力進犯人間,不管是什麼,我肯定跟你們共同禦敵,這是沒得說的,不過……我個人做什麼,也希望同門們不要干涉,還有,我個人所做的一切,只代表我個人,跟茅山沒關系."
張無生聽了這番話,哈哈大笑起來."葉掌教,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或許你是想多了,對于你,別人怎麼看我不管,我是相信你的,該有的擔當,你是有的.不然我今天也不會特意過來找你."
葉少陽心中感到一絲暖意,點頭說道:"我明白的,只是,萬一有那麼一天,還希望你們不要為難茅山."
"這個你只管放心."
張無生把杯子伸過來,葉少陽看著他,笑了笑,用茶壺給他加了點水,說道:"你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吧."
"龍虎山要舉辦龍華會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知道,不是選出什麼新的首席弟子嗎."
張無生點頭,說道:"原本是這樣的,但是舉辦龍華會的事,並不是我們龍虎山的主意,一方面,那時候你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你能否回來,人間二代弟子中,需要有人來扛起大旗,應對天劫之亂……二來,這也是法術公會發起的,並且願意拿軒轅劍出來作為獎勵……"
"我知道.我對首席弟子什麼的沒興趣,不過軒轅劍我是想要的,老實說,我正打算去搶來著."
張無生道:"之前我道淵師叔答應道風,爭取拖延龍華會舉辦的時間,想讓你能夠趕回來……但是現在,我來私下告訴你一個消息,龍華會可能舉辦不了了."
葉少陽一干人大驚,怔怔地看著張無生.
張無生聳了聳肩,摸出一盒雪茄煙,抽了一根,老郭好奇,也找他要了一根.
葉少陽看他慢條斯理地點煙,這次是真著急了,說道:"為什麼不舉辦了?"
"猜的."張無生道,"用時髦的話說,關于這屆龍華會,龍虎山只是承辦方,主辦方是法術公會……因此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在跟法術公會接洽,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跡象,讓我覺得很可疑,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老郭道:"他們表現出不想舉辦的意思?"
"恰恰相反,他們派了不少人過來,協助我們進行籌備,表現得十分積極.但是……他們之前十分急切地想要立刻舉辦,是我道淵師叔硬給壓了下來,但是眼下,離日期近了,他們卻主動提出要延後,這很不合邏輯."
葉少陽皺著眉頭,聽他往下說.
"並且,我得知法術公會最近真正的精英,都神秘消失了,去進行一項機密的任務,除了那些外圍弟子對龍華會躍躍欲試,真正的核心,沒有一個在備戰龍華會……你們聽了不覺得可疑嗎?"
葉少陽等人互相看了看,老郭說道:"你對法術公會的事,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張無生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能跟他們合作,是基于有一定的了解……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葉少陽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明白了,兩個字:臥底.
曾經聽師父說過龍虎山和茅山的區別,龍虎山跟茅山最大不同就是,茅山喜歡單傳,最多兩個內門弟子,每一代相比其他門派的核心弟子,實力都要高出一頭,除了青云子這種韜光養晦的,在法術界一直都有很高的地位,不知道的會隱隱然感覺要壓過其余幾大山門,包括龍虎山.
而放眼龍虎山的曆史,除了偶爾出現的一些牛人之外,其余的實力都很平均,尤其是近幾代,沒出過什麼特別牛叉的人物(道淵真人這種活得太久的除外),但龍虎山能跟茅山一樣坐穩道門之首,靠的不光是過去的名聲,他們曆代建派的特點,就是平均:弟子的數量眾多,內門弟子是以階梯的形式,傳授不同的功法.
如果以門派來論的話,沒有一個門派的平均實力能達到龍虎山的程度,而且不光是數量多質量高,龍虎山的體制十分健全,法術的門類也多,有很多在術法上天賦不高的弟子,會選擇修煉一些"旁門左道"的法術,特殊人才眾多.
這些學成下山的弟子,都在江湖上行走,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總是能率先得知,通報給山門.
這些弟子之中,就有一些是臥底在其他門派的.
葉少陽相信,張無生之前說的那些關于法術公會的內情,就是這些臥底提供的,不過這種事畢竟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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