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兩啊.沒有."
小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你意思是……"
"就是沒錢,不過我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你們老板娘在不在,你把她叫來,我親自跟她說."
"咱家老板娘忙著,我說這位爺,吃飯給錢,天經地義,您還是把錢付了……"
葉少陽過去拉起小九,往樓下走.
小二攔不住,也不敢動手,就對著下面大叫:"來人啊來人啊,有人吃白食啦!"
沒等兩人下樓,樓下通往後堂的簾子掀開,走出來幾個矮壯的廚師,沖兩人瞪眼.
小九拉著葉少陽的胳膊,道:"我用點手段?"
"不用."葉少陽沖那幾個廚師喊道,"你們老板娘呢,讓她出來."
"你吃白食見老板娘做什麼,知道我們老板娘心善啊,大伙先把他拿住!"一個廚師卷著袖子就要沖上來.
這時候後堂簾子掀開,一個系著圍裙的女子走出來,一邊去拽那個廚師,口中喊道:"老鄧你們不要鬧事,一頓飯吃不窮我,沒准人家是忘了帶錢呢,問清楚再說!"
說著抬頭掃了葉少陽一眼,"年輕人,你要是忘了帶錢去回家拿去,或者下次一塊算也行,你快走吧."
葉少陽笑道:"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都像這樣吃白食,你早晚得關門."
"你這客人,得了便宜還這麼……"猛然間意識到到什麼,後半句話也咽了回去,往前沖了兩步,抬頭打量葉少陽.
葉少陽歪頭沖她笑著.
"姐,兩年不見,你不認識我了."
老板娘一下子就懵了,手捂著胸口,一張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幾秒鍾後,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少陽,真的是你!"
葉少陽換了發型,衣服也換了,之前沒仔細看,她竟然沒能認得出來.
"姐!"
葉少陽看她哭了,也不鬧了,三兩步走過去,伸手為她擦眼淚.
總算是見到了.
小寡婦翠云.當初星宿海一戰,自己身受重傷,被徐福用山海印帶到民國十一年,昏迷在翠云家門外,多虧了她悉心照料,自己撿回一條命,之後翠玉為了自己,離開了村子,一路上像個親姐姐似的對自己百般照料,自己當初離開民國時,連面都沒跟她見上,本來還以為可能是終生的遺憾了.
有了山海印,葉少陽除了窺探小時候的自己,第一個就想到了翠云,在自己這條時間軸上往前查找,找到了一九二五年,也就是民國十三年,找到了這位實際比自己大"一百多歲"的大姐.
之前帶著小九穿越到民國閑逛,看到那些相似的時代特征,他就忍不住了,這才導演了一出吃霸王餐,想要給翠云一個驚喜.
"少陽啊,真的是你啊!"
眼淚剛被擦干,翠云又哭起來,倒把邊上幾個廚師和小二鬧的一臉懵,不知所措地站在邊上.
翠云的情緒總算緩和下來一些,在葉少陽肩上擂了幾拳,"少陽你可真狠心,當初就那麼走了,連一句話也不留下!"
葉少陽愧疚道:"姐對不起,當時我是實在來不及跟你道別,只好讓毛小方給你帶話,你看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帶話有什麼用!"翠云瞪了他一眼,"行啦,姐知道你走得匆忙,不是真怪你,行了不要站在這了,老沈你們快去忙,哦對了,這就是我那個弟弟,你們的老板.我經常跟你們說的."
客人變成了老板,大家目瞪口呆,但還是恭敬地打了招呼.
"行了我先帶他回家,你們接著忙,有人點西湖醋魚,就說我今天有事不在."說完拉著葉少陽就往外走,聲稱要帶他回家.
"哎哎,姐,我還有個朋友呢."葉少陽回頭招呼小九過來.
翠云一下子愣住,突然笑起來,拉著小九的手說道:"妹子你可別生氣,我這剛見到少陽,太激動了,就忘了還有個人,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是……"
小九有些羞澀地看了葉少陽一眼,葉少陽也有點卡殼,不知道怎麼介紹,說門人什麼的,翠云一個普通人是聽不懂的.
翠云卻以為他們是害羞,臉上露出知心大姐的標准笑容,"這怕是你媳婦啊,好好,少陽你可真行,找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弟媳怎麼稱呼?"
"我……"小九有點局促.
葉少陽干咳兩聲,"你就叫她九兒吧."
"好,九兒,跟姐走,去姐家里."
翠云拉著兩人就出了門,朝對面的胡同走去.葉少陽回頭看到招牌上的"仙云樓"三個字,道:"姐,你這名字取得可以啊,跟你名字正好對應."
翠云笑道:"我哪里懂這個,這是毛道長取的名字,這酒店也是他張羅開起來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我哪里懂這些."
葉少陽笑道:"我看出來了,剛才我吃白食,你還想免單來者."
說話間,翠云帶他們走進了胡同,來到一棟宅子前面,這死一棟二層樓的老宅,帶一個院子,很普通,但是里面收拾的很干淨,連一些雜物都靠牆擺的整整齊齊.
翠云帶他們進堂屋,去燒了水,然後拿了一大把瓜子花生之類的零食,就放在小九前面,熱情地招呼她吃,自己就搬了凳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笑,弄得小九反倒有點不好意思.
在葉少陽詢問下,翠云講述了他離開之後的經曆:自己當時在杭州城跟人學做菜,一邊等著他們回來,結果毛小方,云兒倒是回來了,葉少陽和道淵真人卻沒回來.
道淵真人回了龍虎山,而葉少陽,她也聽毛小方說了,是回到了他來時的年代.
那段時間,她很失落,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但她內心深處卻不願放棄,總覺得只要等下去,少陽一定會來的.
說到這里,她眼眶又紅了,急忙擦去,沖葉少陽笑道:"你看,這才過了兩年,我就把你給等到了.也是老天保佑,少陽,你還是好好的,就是瘦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