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當上掌門,改制教務,一切如魚得水,直到遇到那個傳說中的葉少陽……
道風雖然更強,但他是不管的,畢竟道風名義上早就不是茅山的人,在法術界得罪的人也太多,被人視為邪魔外道,不管他有多強大,各大門派都不會買他的賬.
他不是人間法師.
但葉少陽不一樣……一開始,他是有雄心壯志跟葉少陽好好斗上一番的,之前龍華會上,他當上了法術界的盟主,但也只是個空頭盟主,葉少陽雖然不受人待見,樹敵太多,但那是他做人原因,就連跟他最有仇的慈心師太等人,也都承認他是當今法術界第一強者.
之前,慕寒一直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沒混過法術界,大家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才會認為葉少陽是第一,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不久之前的"海眼防禦戰".
他親眼看到葉少陽是如何在絕境中創造出奇跡,帶著一干手下,在千軍萬馬中闖出去的經過.葉少陽天神一般的表現,深深震撼到了他,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因此,他才想到要用計除掉葉少陽這個唯一的勁敵,半小時前,他制定的借刀殺人,坐收漁利的計劃,雖然不光彩,但也非做不可.
但他內心,還是不甘心的.
"既生瑜何生亮,葉少陽,你憑什麼比我厲害,憑什麼在我之上,我不服啊!"
他握緊拳頭,一拳砸在山石上.
山石的棱角硌傷了他的手,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一口氣往石頭上砸了六七拳,熱騰騰的血,順著山石流下去.
慕寒又大聲吼叫了幾聲,這一連串行為耗盡了他的力氣,向後無力地躺在了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
天色一點點黑下來.
慕寒終于坐起來,剛邁步要下山,突然山石的背面,傳出一陣譏誚的笑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慕寒驀地一驚,聲音是從山石後面傳來的,但山後面是懸崖,能藏在後面的絕不可能是人類!
問題是,如果是邪物的話,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全無察覺?
"你是誰!出來!"
一道人影,順著山岩緩緩飛出來,穿著一身百花長裙,長發從雙肩披散下來,裙子下擺露出兩只雪白光潔的小腿和玲瓏的小腳.
慕寒心頭一蕩,"搖光仙子?"
來人正是星宿海老大搖光仙子.之前在泰山頂上祭天儀式中,雙方見過.
搖光仙子面帶微笑地走來,轉到山石這一面,順勢靠在了上面,望著慕寒,道:"張大掌門好有雅興,一個人到這里來賞風景嗎?"
慕寒沒回答,拱手行了個禮,道:"仙子怎麼會在這里?"
搖光仙子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我早就來了,怕打擾了你,故而一直未曾相見.慕寒,你身為龍虎山教主,卻這般怨天尤人,不是真人所為."
慕寒心中冷笑一聲,心想她這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但不好明說,只說道:"多謝教誨."
搖光仙子正色道:"我不是要教誨你,是想告訴你,只要有心,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他葉少陽能做到的,憑什麼你做不到?"
提到葉少陽,再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事都被她看到,頓時有點惱羞成怒,哼了一聲道:"仙子你說的輕松,實力不如人,又有什麼辦法.便是你,也未必是那葉少陽的對手吧?"
搖光仙子眼中晃過一絲怒意,但轉瞬即逝,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他比,我又不是人間法師,對手也不是他.我只是替你不值,明明你才是天選之子,他只是個假的,如今卻在你之上,你咽得下這口氣?"
慕寒不由自主地握緊雙拳,轉過身去.
搖光仙子追過來,站在他對面,往下說道:"他靠的是什麼,他不過是個假的天選之子,但你早年不露面,天下人都以為他是真的,個個都對他好,成全了他多少機緣,否則哪有今天,你底子比他好,難道你就這樣自暴自棄,任憑他騎到你頭上?"
慕寒牙齒咬得咯吱響,低下頭去.
搖光仙子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但是很快慕寒便抬起頭,臉上的憤怒完全消失,又變成了平時那副冷漠的樣子.
"我覺得挺好,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何必強求."說完微微躬身施禮,"我會山門還有事,少陪了."
說完真的轉身就走.
搖光仙子愣了幾秒鍾,急忙追了上去."喂,你這就走了!我還沒說完呢,我特意來龍虎山,可是為了你來的!"
慕寒站住,望著她.
搖光仙子搖了搖頭,"行吧,被你看穿了,其實,本來我是想激將你一下,再跟你說的……不過你不得不承認,你不服,不甘心,很想把葉少陽踩在腳下."
慕寒深吸一口氣,道:"你如果坦誠相待,我也一樣,你之前觀察了我那麼久,什麼都看到聽到了,還用問麼."
搖光仙子對他這語氣有點不快,自己怎麼說也是闡教金仙,地位比人間法師要高的多,哪怕對方是龍虎山掌教.不過自己有任務在身,也管不了這許多了,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好,我之前說的,也都是實話,你與葉少陽之間,差距只在後天."
慕寒這才靜下心來品味這句話.
"平心而論,你後天的機緣也不少,有張無生教導你,茅山那些不外傳的秘術,你也全都學了,九段光的法器也有幾件,九天元辰尺比他的七星龍泉劍,也差不了許多."
話鋒一轉:"但是你有的這樣,他都有,他有的,你卻沒有."
慕寒抬頭看他:"什麼我沒有?"
"功法."
慕寒一笑,"我還以為什麼,功法的話,他茅山功法冠絕天下,但我龍虎山的奇門秘術也不差."
"呵呵,看來你真是活該被他踩著,你連他強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他一年前還是天師,也就是修煉了大周天吐納心法,實力才突飛猛進,一路攀升到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