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9 互相坑2

他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絕對不能動手.

幾天之前,無極鬼王突然造訪,讓他依稀看到了一絲希望.

女魃跟後卿一樣,不願意寄人籬下,因此當年好幾次拒絕了無極鬼王的合作要求,但今非昔比,如今,她雖然一直在零界集結兵力,對空界進行試探性的進攻,但這其實都是用來迷惑外界的,給人尸族崛起的感覺,這樣他們才不敢貿然進攻零界.

實際上尸族這些年外強中干,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再加上芮冷玉見面之後,開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要求:要將體內的將臣之血送給她.

後卿當年崛起,能夠一個人大戰葉少陽眾人,就是因為將臣之血的加持,讓他成為了絕代強者,而後卿到底還是棋差一招,他死之後,將臣之血被芮冷玉所用,然後……被繼承到了如今無極鬼王身上.

無極鬼王掌握陰陽奧義,戰斗方式更多是鬼術,將臣之血與這些功能重疊,對他而言,作用不是那麼大,但對于女魃……不光能讓她恢複昔日實力,甚至有機會成為後卿一樣的絕世強者.

于是,女魃屈服了,答應跟太陰山合作--其實就是給人當小弟,于是今天派出了大批僵尸前來助陣,並且讓慕寒親自領軍.

慕寒心中被壓抑了十七年的複仇火焰,燃燒了起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再跟芮冷玉說說,正要開口,突然無極鬼王人影一閃,消失不見了,原地只剩下他肩上的那只血烏還在.

再一看對面,從那無形的結界之中,張繼文,青云子等一干人已經飛快沖來,而芮冷玉則對他們沖過去.

然而,他們並沒有交上手--

芮冷玉從他們身邊飛快竄了過去,在通道即將合並之間,鑽了進去.

他朝著道風,林三生和接引道人所在那座島嶼撲了過去.

但在一瞬間,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在別人看來她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困住了,卻什麼也看不見.

她失算了.

她並不了解這座法陣的機理,以為是像氣球一樣,縱然"表皮"再厚一些,但內部是真空的,只要自己速度足夠快,就能一下子穿過外面這層殼,沖到最里面去,這樣就能為所欲為了.

她哪里想到這法陣實際上是個實心饅頭,不管你速度再快,只要你沒有一頭紮出去,你都會陷入其中.

接引道人他們能夠行動自如,是因為他們是法陣的發起者和操控者,與法陣之間有平衡之力存在,就好像魚兒在水里告能夠自由行動,但別的生物進去就得淹死.

芮冷玉剛鑽入法陣,就被一股強大的五行之力包裹住了,這星辰大陣有上百個強者一起操控,別說法陣之力極為玄妙,就算這上百個強者的法力彙聚在一處,那也是一股超級可怕的力量.

星辰大陣之強,三界之內絕大多數的生靈,一旦被困其中,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但芮冷玉不屬于這"絕大多數",當下運轉陰陽二氣,在周身生生擠出了巴掌大的空間,雖然她不斷往前走,這個氣泡一般的空間也一直跟隨著她.


這場面,讓隱藏在修羅界濃霧中那些正在控陣的強者看的目瞪口呆,這些家伙雖然沒法參與討論和聊天,但他們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戰場,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沒見過無極鬼王,對他的實力有所懷疑.

但他們對星辰大陣有足夠的了解,芮冷玉在被困住的情況下,仍然能自由前進,光是這一點,已經說明她的實力已經到了通天徹地的地步.

"了不起."接引道人俯瞰著他,面色不改說道:"鬼王,你是老夫我數千年來見過最強之人,你個人實力,甚至還在大帝之上."

"若沒一點實力,誰敢上修羅界來找麻煩."

芮冷玉笑了笑,轉而朝林三生看過去,道:"軍師,不用說,這一定又是你的計謀了."

在她身後,在結界的外面,青云子等一干人已經開始與太陰山邪物和僵尸們斗在了一起.有來有往的,這才是真正的戰斗.

"畜生!過來與我決斗!"張繼文手持道劍,朝慕寒沖過去.

慕寒蟄伏十七年,盡管一直都挺憋屈的,但這些年也沒白干,實力也提升了不少,只是一直沒跟人打過,當下見到張繼文沖過來,也想要試一試自己的實力,于是喝令那些守著自己的手下都散開,沖過去跟張繼文單挑去了.

林三生也望著芮冷玉,雖然她行動自由,但速度上仍然差了多,短時間內到不了這座島嶼上,于是說道:"鬼王,我有個問題想為你,你可以不回答."

"說說看."

芮冷玉沖他挑了挑眉毛,表現出了一個少女的樣子,而一點不像是鬼王.

"芮冷玉,如今還活著嗎?"

芮冷玉愣了一下,笑道:"你眼神不好嗎,我就是芮冷玉啊."

"你不是,如果你不想回答也無所謂."

"告訴你也無妨,如今,她是我,我是她,沒有誰控制誰,我們是一體的."

林三生咀嚼著這番話,說道:"可如果她的意識是清醒的,那就不會對我們動手,也不會讓你操控."

"這個啊,其實……我是芮冷玉,也是鬼王,我是說,當我思考我自己的時候,兩人……應該說是三個人的記憶,都會浮現,我沒法形容這種感覺,不過至于你說的有關我的過去……我仍然記得,但我也明白,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覺醒,如今我覺醒了,那些事情對我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她一邊對抗著法陣強大的壓迫之力,一邊緩緩走著,望著林三生的反應.

林三生搖搖頭,說道:"我無法理解這種感覺."

"假如你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做夢,等夢醒來,之前夢里那些恩怨情仇,都成了虛假的.那些經曆我仍然記得,但對我而言,就像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