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此時此刻的蟲王想干什麼?
他只能回答你,特別想找個涼快的天台,風大點最好.
然後坐在上面抽一根煙,緩解一下現在的尷尬狀況.
降魔鎖鏈這玩意兒本來是給賀曉天准備的,用以折磨對方為殺人蚣泄憤,結果現在卻用到了自己身上.
並且對方提出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讓他學個狗叫.
聽聽,這是人話嗎?
"啪!"
賀曉天一只手牽著鎖鏈,右腳無情的踩在蟲王的臉上,狠狠一抻.
"咔咔咔......"
別說,雖然不清楚這東西的材料是啥,但是很結實.
以他的巨力,竟然沒有拽斷.
只是可苦了蟲王,渾身的骨頭都被勒的咔咔作響.
如果僅是這點疼痛,倒也不算什麼.
他好歹也是位全身能量化,四肢,頭顱,軀干打破界限的超限者.
可偏偏鎖鏈上的雷光,好似無孔不入的蟲子,鑽進了骨縫,血肉當中,一點點的折磨著他.
比他以前遭受過的任何酷刑,都要疼痛數萬倍.
哪怕你是金剛石鑄造的漢子,都要疼的吼出聲.
蟲王一聲聲壓抑著的低吼,自喉嚨中傳出.
他就不明白,為啥我先前念咒的時候,你屁事沒有,爽的就跟大寶劍一樣.
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賀曉天用力一踩,直接把蟲王的腦袋踩進了山石之中.
"叫."
平淡的聲音背後,隱藏著的是濃郁的殺機.
他並不害怕蟲王念誦咒語,使用鎖鏈反殺他.
其一是對方早就知道,如此無用.其二,現在這種狀態,話都說不利索,學個狗叫都是極限.你讓他口吐發音極度苛刻的咒語,這不是難為蟲嗎?
蟲王心中那個恨呀,牙都咬出血來.
他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賀曉天.
而後張開嘴巴,一副甯死不屈,並且要吃人的模樣.
"汪......汪汪......汪......"
"有點意思,能屈能伸,倒也是個狠人."賀曉天見到蟲王照做,學了狗叫笑道.換作一般人,你都不如直接殺了對方來得痛快.
學狗叫是不可能的!
從某種方面來說,實力越強的人,就越怕死.
老話說得好,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為啥?
從頭打拼不容易,于無數人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人上人.
當他習慣了之後,就不會輕易放棄來之不易的地位與生命.
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老子啥都沒有,爛命一條怕個屁?
等自己金貴了,得惜命啊.
"靚仔,我好中意你."
"???"
蟲王一臉懵逼,你說的是啥.
方塊話身為大明城的高層之一,其實我也熟悉,不僅能說還會寫.
只是你這樣的話,我咋就聽不明白呢?
很快,他就不用思考了.
因為一只碩大的拳頭,直接砸在了其臉上.
"哐!!"
頭暈,目眩,滿臉血.
賀曉天一拳,差點沒把他的腦袋給捶開.
他是超限者,並且打破了頭顱界限.
理論上來說,只要實力沒有超出他的人,基本上不能給他的腦袋帶來任何傷害.
對方明明沒有使用特殊能力,為啥就能差點把他給捶爆了呢?
常年待在幽世的蟲王,顯然沒有聽過一句流傳現世經久不衰的至理名言--大力出奇跡!!
"呦呵,頭很鐵啊.咦,你腰上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賀曉天正准備再接再厲,一拳不行就兩拳,直到把對方捶暈.
結果卻一眼發現了,別在腰上的禁箍.
"不不......不......"
蟲王害怕了,不怕不行.
這玩意兒看著不起眼,但對他有著束縛作用.
一旦戴上,除了能夠動用肉身力量以外,幾乎跟普通人沒有區別.
賀曉天看著蟲王一臉緊張的模樣,嘿嘿一笑,于其絕望的眼神兒中,伸手薅了出來.
"說說這東西咋用,我就饒你一命.我可以起誓,以武道之心."
伴隨著賀曉天的詢問,雷光終于緩緩消散.
蟲王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摔落在白色的山石之上.
"呼呼......呼呼......呼......"
教是不可能教的,一旦仇人學會了,他豈不是真的成為了案板上的魚?
而這本就不共戴天,日後難不成還要供其趨勢.
"硬氣,我喜歡.小黑,給老子起來."賀曉天一聲暴喝,蛟龍緩緩睜開眼睛.
兩位大佬爭雄,它不躺在地上裝死,難不成還要沖進去攪合?
別看它整天趴在小池塘里面躺尸,可琢磨了不少龍生道理.
"最近我家小黑想要找人談個戀愛,我看你這厮細皮嫩肉的,倒也合適."話音落下,賀曉天沖著蛟龍使了一顏色,意思是--上!
"???"蛟龍一臉懵圈,我上什麼上.
你這是要干啥,我咋一點都不明白呢!
它不明白,蟲王門清.
因為這厮在大明城,也是夜夜笙簫的主.
而且不只是從哪里傳來的風氣,城內有的人就喜歡男解男分,迎男而上,勉為騎男的調調.
甚至是滿身大漢,滿漢全席等等,令人不堪入目的場面.
一瞬間,蛋疼菊緊.
"我說......"
這種挑戰世界觀的'酷刑’,蟲王甯願任人驅使,都不願意體會這無法承受之痛.
"行了,你繼續躺在地上挺尸吧."賀曉天一笑,揮了揮手.
蛟龍滿頭霧水,不明白在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剛剛還一臉硬氣的男人,突兀服軟.
對此,賀大莽夫並沒有解釋的心思.
這家伙平時是野了一點,可內心起碼還算純粹.
一旦讓其知曉話中內容,指不定就龍觀崩碎一地,拼都拼不起來.
人類的世界,還是蠻複雜的,就讓它一直做個懵懂無知的獸吧.
好在蛟龍勝就勝在一個聽話,噗通一聲躺倒在地,半點水分都不摻.
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得有多疼.
"說吧,別忽悠我.你應該清楚,等一下要用在誰的身上."
"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賀曉天聞言,眯起了眼睛.
佛門六字真言,聯合其捆在蟲王身上鎖鏈刻滿的梵文,他有了一個想法.
"這兩樣東西,哪里來的?"
"正是此山發掘."
莫非神山昔日是佛門聖地?
不對呀,怎麼鬼氣森森,環境又猶如地獄惡劣.
非但沒有佛光普渡,反而像是口魔窟呢.
"這玩意兒你不會念個咒,就能解開吧?"
不是他姓賀的多疑,鎖鏈正是最好的例子.
這個恨他要死的奇怪男人,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賀曉天自然不願意,做第二個.
蟲王聞言,心中那個恨呀!
"你不說我可讓小黑站起來招待你啦."
"噗!"
肺都要氣爆炸了.
"不會,身如蓮,心無暇者緊箍自退."不是他蟲王自誇,除非有朝一日他成佛,否則這輩子都甭想摘下來.念咒?越念越緊,越緊越疼.
而且這股疼痛,不是作用在你腦子上的,直擊靈魂.
"嘿嘿,瞅你也不像是個身如蓮,心無暇的人.小黑,起來."
一頭霧水的蛟龍,騰空而起.
不明白主子又找自己干嘛.
"來,跟著我學,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
蛟龍登時就懵了,這特麼是個啥.
蟲王也很蛋疼,就沒見過這麼怕遭暗算的主.
我說的都是實話,想我堂堂超限者.
整日里跟人說瞎話,琢磨著坑人.
結果今天,好不容易迫于形勢說了真話,對方還不信,他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個什麼世道啊!!
"嗷嗷嗷嗷嗷嗷......"
賀曉天滿頭黑線的看著仰天嗷嗷叫喚的蛟龍,好懸沒有忍住上去給它一拳.
蛟龍其實心中苦啊,說話就要遭受拔舌之痛.
為了盡力配合主子,盡管很疼卻依舊忍著,扯著嗓子叫喚了六聲.
看到這一幕,蟲王差點吐血.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的?
另外,給我點尊重行嗎?
哪怕是只是一點點!!
"不對,是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嗷嗷嗷嗷嗷嗷?"
我還是殺了你燉肉吃吧.
蟲王看著一主一仆無視自己,繼續不斷交流.
心中滿是屈辱,就沒有見過這樣的.
你們一人一獸,指定是故意在折辱我.
什麼仇什麼怨,何故至此?
欺負我也沒有這樣的啊!!
行,你們夠狠,但我蟲王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今兒,跟你們兩個王八蛋杠上.
瞧一瞧,到底誰更狠.
"你這條蠢龍,真是氣死我了.來來來,在跟著我學一遍,唵(ōng)嘛(mā)呢(nī)......"六字真言尚未說完,只見蟲王搖搖晃晃起身.
正當賀曉天准備把其捶倒在地時,蟲王蹭的一下竄到近前,一仰頭直接把腦袋伸進了禁箍中,然後扯著嗓子大聲喝道.
"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òng)!"
"嗡!"
六字真言激活了禁箍,迅速向內狠狠一縮,緊緊扣在了蟲王的頭顱之上.
你們兩個王八犢子都不相信,好不容易說了實話的我,老子為了證明,自己來成不?
繼續跳啊,你倒是教它啊!
沙幣了吧,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反正我知道早晚都逃不過這一劫,與其讓你們兩個繼續侮辱,倒不如我親自動嘴,心里多少還能好受點.
"咣當!"
蟲王直截了當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並且口吐白沫.
喉嚨里面,還發出一聲聲難以忍受的低吼.看樣子勒的不輕,疼的都開始滿地打滾啦.
一人一龍對視片刻,空氣中彌漫起了尷尬的氣氛.
能把敵人逼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古往今來頭一遭.
"兄嘚,我相信你了.而且你這又送鏈子,又送箍的,整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賀曉天突然覺得,他得說點什麼.結果,話說的讓人內傷.
蟲王聽後,在這一刻淚流滿面.
王八犢子,你早干啥去了?
另外,誰特麼是是給你送禮的!
我只是沒有料到,給你准備的東西,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