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鬼藏人

生死一線,我的身體在零點幾秒內先于意識做出反應.

一上一下,雙手掰住了狼牙!

"趙斌!"

我被巨狼撲倒,這畜牲力氣極大,我拼命掙紮也無法將其甩開.

鋒利的爪子挖進肉中,我胸前的傷本就沒好利索,它這麼一動,立刻流出血來.

被血腥味刺激,巨狼變得更加殘暴,布滿尖牙的嘴巴壓向我的脖子,腥臭的口水滴落在傷口之上.

"嘭!"槍聲響起,子彈擦著巨狼的毛發射入松樹中,木屑紛飛,淡淡的火藥味傳來.

那巨狼雙眼賊溜溜一轉,知道殺不死我,毫不戀戰,高高躍起,跳入大霧當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你沒事吧."趙斌雙手握槍,急忙跑來.

我躺在地上,險死還生,衣服雖然被血跡浸濕,但並沒有傷到筋骨.

"沒事,都是皮外傷."扶著松樹站起,雙手又麻又痛,低頭一看才發現,手掌上多了兩個血洞.

"我送你下山吧,野狼唾液里病菌特別多,傷口會感染的."趙斌擔心的說道.

我把雙手伸到眼前,指頭能夠彎曲,還有知覺:"冷靜,隊伍的最後面是老魏,野狼能無聲無息趴到我身上,那他估計已經凶多吉少."

動物是野蠻的,它們如果想要讓一個人不聲不響的消失只會采取一種方法,那就是在瞬間咬斷人的喉嚨.

"老魏!"趙斌這才沖著大霧高喊,但回應他的只有回音.

"我們原路返回,沿途應該能看到血跡或者老魏的尸體."

"但願他不要出事."

我搖著頭,冷笑一聲:"如果我們沒有找到老魏的尸體或者血跡,那恐怕才是最糟糕的情況."

趙斌不解,握緊了槍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能讓一個大活人不聲不響的消失,你覺得這是區區幾條豺狼能夠做到的嗎?"

趙斌仍舊疑惑的看著我:"難道老魏是中了祿興的陷阱?"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起身看向松林公墓的方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話?"

"什麼話?"

"林中有狼狼搭肩,山中有鬼鬼藏人.其實從我們進入大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祿興的陷阱當中了."

沿途搜索,百米內沒有任何血跡,唯一的線索只有地上那張破舊的簡易地圖.

"現在怎麼辦?"

"不能再找了,再找說不定會把我們自己搭里面,先去跟鐵凝香彙合,人多力量大,就算有鬼也不敢近身."

確定方向,在大霧中又摸索了一個小時,我和趙斌才找到狼頭溝.

四面被大山環繞,這里就算是正午也很難照進陽光.

樹木長得奇形怪狀,高高矮矮.

亂石密布,就像是狼牙般互相交錯.

如果站在高處俯視就能看到,整條山溝好像野狼張開的嘴巴,狼頭溝也是因此而得名.

"通訊恢複了嗎?"

"還沒,不過鐵隊之前說過,她們是在狼頭溝中部,那里有一個守林人搭建的小屋."

和趙斌短暫交流後,我們兩個便進入這處凶地.

怪石遮擋著視野,再加上大霧彌漫,在這地方很可能轉個彎就會跟隊友走散.

"等等,先別進去."走了幾十米遠,我忽然感覺不對,示意趙斌停下.

"發現什麼了?"


"仔細聽,里面是不是有狼叫?"自從修煉了妙真觀入門心法後,我的五感變得愈發敏銳,此時身在荒野,表現的就像一個老練的獵人一樣.

趙斌現在以我為主心骨,他停下腳步,側耳靜聽,隱隱約約的狼嚎從山溝深處傳來.

"這你都能聽到?"

"耳朵比較靈罷了."我順手拾起一塊岩石,將其砸出一個尖銳的角:"剩下的六發子彈你省著點用,不要浪費了."

"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六發子彈?"趙斌雙手握槍的姿勢在我看來一點都不標准,全身都是漏洞.

"警用標配六四式手槍,彈容七發,你剛才開了一槍,自己算去."

我拿著岩石走在前面,趙斌握槍緊隨其後:"你這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冷靜的可怕,我看鐵隊說的沒錯,你天生就適合當警察."

"比起當警察,我更希望的是娶個警察回家."

"臥槽,你該不會也在打鐵隊的注意吧,她可是你學姐啊?"

趙斌這邏輯讓我歎服,帶著這個新人在身邊,我覺得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了:"閉嘴,注意四周."

漸漸深入狼頭溝,耳邊狼嚎不斷,但我和趙斌卻並沒有遭到攻擊.

繞過兩個彎,爬上僅有的一個高坡,總算是看見了那棟小屋.

"鐵隊!我們是來增援的!"趙斌站在十幾米外喊道.

屋子里有人晃動了幾下強光手電,得到允許我和趙斌才敢過去.

推開破舊的木門,淡淡的血腥味飄在鼻尖:"誰受傷了?"

我匆忙看去,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警察,他左肩膀被咬下了一大塊肉.

"猩猩!"趙斌和受傷那人似乎感情很好,他手槍都沒來得及收起,就跑了過去.

"小趙來了?其他人呢?吳隊呢?"猩猩臉部表情痛苦,但他也是條硬漢,沒有叫一聲疼.

"吳猛帶著三個人從北面上山了,現在還沒到,應該也是出事了."我蹲到猩猩身前,打量傷口:"不對啊,你這傷口不像是狼咬的,倒像是……"

"他的傷口是人咬的!"鐵凝香手持警槍,走了過來.

"人咬的?"

"先不說這些,你為什麼會跟著小趙進山?我不是讓你老實在家里待著嗎?"

鐵凝香一旦穿上警服就會變得非常強勢,尤其是在下屬面前,她要維持住自己大隊長的威嚴.

我理解她的做法,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容忍她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為什麼會來這?祿興擺明了要殺你,我能看著你送死嗎?"我指著外面的大霧:"早就跟你說過這是祿興的圈套,你還硬著頭往里沖,你有沒有考慮過會害死很多人?"

"小子你說話注意點,別對著我們吆五喝六."另一個跟在鐵凝香身邊的鷹鉤鼻警察出聲打抱不平.

"陳鋒,這事是我不對在前,我認了."鐵凝香朝鷹鉤鼻抬了抬手:"我低估了祿興的狡猾和難纏,致使大家處于現在的險境,在這里我先給大家道歉."

"你何止是低估了祿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那是個極度殘忍,邪門的人,他每次殺人都具有很強的目的性."我看到鐵凝香低頭,心中也不好受,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目的性?他瘋狂作案是為了什麼?"

我站在幾個警察中間:"現在還不能確定,但他殺人不是為了娛樂,或者滿足變態的心理需要.那應該是一種儀式,按照固定的順序,殺死固定的人."

我看向鐵凝香:"你是第六個,小鳳是第七個,如果你死了,祿興的終極目標就能達成,以後再想抓住他就很難了."

屋內眾人沉默,還是我打破僵局:"猩猩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看有化膿感染的可能,為什麼不立刻把他送下山去."

"不是不想送,是我們根本出不去."鐵凝香歎了口氣:"進山時我們帶著松林公墓的一位守墓人,有他指路,很快就到了舉報信中所說的遷龍村."

"可進入那荒村沒多久,守墓人就失蹤了,和他同行的警員則被關在一座枯井里,猩猩就是下去救人時被咬的."

"再後來起了霧,我們被狼群追趕,一路逃到了狼頭溝."

我皺著眉聽完鐵凝香的話,問出了一個在路上就困擾我的問題:"那個守墓人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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