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我們先回去了."
唐夭夭轉身對鍾意揮了揮手,唐甯和唐夭夭兩人在鍾府門前和她分開.
回到唐府之後,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秀兒幫他將頭發重新梳好.
在這中間,吳文婷已經派人送了銀票過來.
至此,唐甯和唐夭夭已經兩不相欠,全部身家,也有近一千五百兩的樣子.
唐夭夭帶著他飛過院牆,落地之後,唐甯看著她,鄭重道:"忘記李清……"
唐夭夭看著他,詫異道:"誰是李清?"
唐財主那邊,唐夭夭會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唐甯就不用再去操心了,院門之外傳來腳步聲,唐夭夭腳尖輕點,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過院牆.
"謝啦!"
院牆外面的聲音消散的時候,鍾意拎著食盒從外面走進來.
她看著站在院子里的唐甯,又看了看沒有點燈黑漆漆的房間,詫異道:"怎麼站在這里?"
"賞月……"唐甯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一輪殘月,又轉頭望向鍾意,"今天怎麼樣?"
"她們都很佩服小如的繡技……"鍾意走到屋內,點了燈,說道:"我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夭夭,還有她的表姐,一起將小如送了回去."
"表姐?"
"恩,從京都來的,可惜明天就要走了……"
鍾意將她剛剛做好的飯菜拿出來,又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唐甯,說道:"你說的對,誰說女子不如男,清姑娘的文采,我認識的所有人都無法企及,哪怕是那些才氣不俗的大才子……"
唐甯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那首《一剪梅》,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姑娘的文采……的確很好."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鍾意念了這樣一句,有些感歎地說道:"這樣的詞句,我一輩子都寫不出來的……"
"別灰心嘛……"唐甯看了看她,笑道:"你可是靈州第一才女,要對自己有信心……"
"什麼靈州第一才女,還不是因為你……"鍾意瞥了他一眼,起身說道:"你先吃飯吧,我過去夭夭那里看看,清姑娘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我還想和她說說話呢……"
她轉身走出房門,卻被唐甯抓住了手腕.
她轉過來,低頭看了看,臉色微紅,小聲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唐甯歎了口氣,看著她,問道:"要是這次州試不能考中……"
鍾意怔了怔,坐在他的身邊,安慰道:"不要想那麼多,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娘不是說了,爹當年也是考了三次才考中的呢……"
"就是想到州試,有些緊張."唐甯松開手,笑了笑,說道:"我靜一靜就沒事了,你快去找那位清姑娘吧……"
鍾意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清姑娘一路舟車勞頓,我就不去打擾她了,以後或許還有再見的機會……"
唐甯心里有些內疚,她知道鍾意是因為擔心他才留下來陪他的,但無論如何,她今天晚上也不能過去.
仔細想想,這絲內疚又有所消減,畢竟見李清和見他,其實是一樣的……
……
鍾意早早起來,去唐家的時候,從唐夭夭口中得知,她那位叫做李清的表姐因為還有要事,天剛亮就離開了.
鍾意回來的時候,顯然有些失落.
這大概是一種才女之間的惺惺相惜,唐夭夭不想她情緒低落,想了想,說道:"你可以給她寫信啊,京城距離這里又不是很遠,慢的話,十天也該到了,尋常時候,送信七八天就能到的……"
鍾意看著她,驚喜道:"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唐夭夭笑嘻嘻地說道:"我表姐人很好的,而且你們都那麼有才,她一定願意和你成為朋友……"
她的目光望向唐甯,問道:"你說是吧?"
唐甯目光看著他,許久才點頭道:"應該,是吧……"
唐夭夭挽著鍾意的手腕,笑道:"放心啦,你寫好了信,我幫你送……"
唐妖精就是個麻煩精,如果不是她總是為自己提供賺錢的門路,如果不是他要和她學武功,唐甯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喜歡她.
……
刺史府.
董明俊叉著雙腿,走路的姿勢異常怪異.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她叫李清,和唐家有關系……"他咬著牙,憤憤地說道:"爹,不能放過那個女人,她差點就讓我們董家絕後了……"
"你給我閉嘴!"董刺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沒有先做什麼,別人會莫名其妙的踢你?"
董明俊怔了怔,連忙道:"可是爹……"
董刺史揮了揮手,說道:"如今州試在即,京城禮部和吏部的大人已經陸續到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少給我惹事……"
董明俊嘴唇動了動,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情上,他還是不敢插嘴的.
董刺史想了想,忽然問道:"聽說鍾家那位姑爺,也要參加州試?"
董明俊瞥了撇嘴,說道:"一個傻子,參什麼試,自取其辱而已,我保證他走不過第二場……"
董刺史坐在椅子上,用食指敲擊著桌面,喃喃道:"一個贅婿,有什麼資格參加州試?"
他走到堂外,對一名衙役說道:"去請府學的陳訓導過來."
……
唐甯走進院子的時候,三叔正在和三嬸抱怨.
"你說這有錢人的銀子,難道真的是大風刮來的不成?"三叔一副明顯被刷新了三觀的樣子,說道:"我早上買菜的時候聽人說,昨天晚上,唐姑娘和人打賭,一會兒就贏了兩千兩銀子……兩千兩銀子,我們賺十輩子也賺不到啊,那輸了錢的姑娘,還不得心疼死……"
蘇如和三嬸在聽他說話,見到唐甯進來,站起身走過來,微笑道:"小甯哥,你來啦……"
唐甯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拿出一疊銀票,遞給蘇如,說道:"這是一千兩銀子,三叔和三嬸不是想要做點生意嗎,就不要在外面擺攤了,風吹日曬的多不好,干脆盤下一間鋪子……"
他又看向蘇如,說道:"你也不要再織布了,這些錢足夠開一家布莊,再請些人,你平日里不用那麼辛苦,教教她們就好……"
三叔看著他手里的銀票,瞪大眼睛,問道:"這些錢你是從哪里來的?"
唐甯思忖片刻,說道:"和唐姑娘打賭贏的."
三叔想了想,接過銀票遞給小如,又看著唐甯,搖頭說道:"大家都是朋友,賭來賭去的多不好,人家又是女子,下次最好不要這樣了,傷感情……"
"放心吧,以後不會了."唐甯點了點頭.
三叔看著他,問道:"我們打算做豆腐,你覺得怎麼樣?"
做什麼都不如做豆腐,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腦,做薄了是豆腐皮,再稀點是豆漿,放臭了還可以賣臭豆腐……
唐甯對此表示同意之後,這件事情大概就敲定了.
他又在這里坐了一會兒,直到小如催他趕快回去溫習,才起身離去.
唐甯離開之後,三嬸轉過頭,看著蘇如,問道:"用這些錢開兩間鋪子……小如,你是怎麼想的?"
"我聽小甯哥的."蘇如想了想,低下頭說道:"小甯哥為了我們,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