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真相大白

凌家是京中最為顯赫的將門,當之無愧的將門第一世家.

從來沒有人敢在凌家門前,讓凌家現任家主,金羽衛大將軍凌武滾出來.

"什麼人!"

凌家的護衛很快就湧出來,將唐財主團團圍住.

唐財主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讓凌武出來."

京中敢直呼家主名諱的,掰著手指頭也數不出來幾個,眼前之人雖然身材臃腫,但站在那里,也頗有幾分氣勢,幾名護衛心中亦是沒什麼底,對視了幾眼之後,其余人仍然守在原地,其中一人卻是匆匆的跑進去.

片刻後,一道人影龍行虎步的從府內走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唐財主,腳步猛地一頓,大驚道:"唐濟!"

他臉上的驚容瞬間就變為怒色,厲聲道:"你還有臉來我凌家!"

"少廢話!"唐財主走上前,說道:"這些話以後再說,有件事情找你,十萬火急!"

片刻後,凌家,凌大將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問道:"二公子呢!"

一名下人立刻道:"剛從大理寺回來,現在在房間."

凌武面色冷厲,沉聲道:"讓他過來!"

……

皇宮,禦書房門口.

魏間從殿內走出來,看著唐甯,說道:"唐大人,陛下剛剛睡下沒多久,你在這里等一會吧."

唐甯在殿外等了小半個時辰,期間不時有人送來折子,通過門口的宦官遞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魏間重新從里面走出來,說道:"唐大人,陛下叫你進去."

唐甯活動了一下腳腕,邁步走進殿內.

陳皇坐在殿上,正翻著一封折子,看了幾眼之後,便打了一個哈欠,抬眼望向唐甯,問道:"你會主動來找朕,倒是稀罕事,說吧,找朕到底有何事?"

"臣記得,陛下曾答應過臣一個允諾."唐甯看著陳皇,拱手道:"臣斗膽,請求陛下兌現當日之允."

陳皇怔了怔,看著他,問道:"朕有說過嗎?"

他目光望向魏間,魏間輕咳一聲,說道:"陛下,當日唐大人救了淑妃娘娘時,陛下的確曾經說過,要賞賜唐大人,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說起淑妃的病,陳皇這才記起來,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時日太久,連他都已經忘了.

他看著唐甯,目中浮現出疑色,主動要賞賜這種事情,並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君無戲言,既然是朕說過的話,過了再久都要兌現,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唐甯道:"臣斗膽,請求陛下,給臣的娘子一個命婦身份."

"你家娘子?"陳皇看著他,詫異道:"你家娘子不已經是命婦了嗎?"

唐甯躬身道:"臣,臣說的是我家三夫人."

"三夫人?"陳皇看著他,問道:"你又要成親了,這次是京中哪家的千金?"

唐甯道:"回陛下,她並不是出自京中的名門."

陳皇看著他,心中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岳父如此,姑爺也如此,連求賞的東西都一樣,他們倒真是一家人……

他再次看著唐甯,說道:"你可想好了,朕的賞賜,沒有那麼廉價,你這次用掉了,下次便沒有這個機會了."

唐甯沒有任何猶豫,說道:"臣已經想好了."

"好."陳皇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要,朕就給你,你家三夫人叫什麼名字,朕現在就叫人擬旨."


唐甯道:"唐夭夭."

"唐夭夭?"陳皇聽到這個名字,像是想到什麼,重新翻開手中的折子,仔細看了看之後,目光再次望向唐甯.

"她若是成了命婦,大理寺便無法再審她了,這件案子的性質也截然不同."陳皇看著他,說道:"不過你無須如此,既然你如此篤定,朕會讓人嚴查此案,還她一個清白,何必浪費這一個機會?"

唐甯拱手道:"回陛下,臣不願讓她在大理寺受哪怕是一刻鍾的苦."

從大理寺反饋的信息來看,這件案子並不容易查清楚,在這之前,她不知道還要在大理寺天牢中待多久,唐夭夭看似膽大,其實連老鼠都怕,天牢那種地方,根本不是她能待的.

陳皇看著他,說道:"朕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可想好了?"

唐甯道:"臣想好了."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擬旨."

唐甯抱拳躬身,說道:"謝陛下."

片刻後,看著唐甯走出大殿,陳皇站起身,問道:"朕的允諾,難道就值一個誥命?"

魏間笑道:"陛下的允諾自然是無價的,但人間的真情也是無價的,以無價換無價,老奴覺得值了."

"聽了一輩子,朕還是喜歡聽你說話."陳皇臉上露出笑容,隨後又逐漸凝固,喃喃道:"可武烈侯之子的死,到底是誰在從中謀劃,目的又是什麼,讓人去查……"

作為皇帝,這數十年間,他見過了太多的黑暗,對于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慣.

他話音落下沒多久,便有宦官上前來報,大理寺卿求見.

不多時,陳皇坐在殿上,看著大理寺卿,問道:"案子破了?"

大理寺卿躬了躬身,遞上一份奏報,說道:"回陛下,武烈侯之子一案已經告破,凶手已然伏誅……"

陳皇看了看奏報,問道:"是武烈侯府的護衛干的?"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說道:"韓沖是死于武者的獨門手法,雖然從外面看不出什麼傷痕,但內腑卻受了重傷,大理寺循著蛛絲馬跡,才終于找到了凶手,正是武烈侯的一名護衛,那護衛坦白了罪行之後,便自戕而亡."

陳皇皺起眉頭,問道:"他為什麼要殺韓沖?"

"這就要從武烈侯之子的罪行說起."大理寺卿緩緩道:"大理寺查明,武烈侯之子韓沖,平日里囂張跋扈,做下了諸多惡事,那護衛原有一名未婚妻,于兩年前被韓沖凌辱,憤而投井,那護衛隱忍兩年,一個月前,才成為武烈侯府的護衛,借著今日之事,攙扶韓沖回府之時,暗中震傷了他的內腑,使得韓沖當場嘔血而亡……"

陳皇皺眉道:"不傷及外表,也能致人于死地嗎?"

魏間點頭道:"回陛下,對于武者而言,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陳皇看著那奏報,眉頭擰起來:"侵占田地,強占店鋪,強暴良家……武烈侯之子的罪行罄竹難書,死有余辜,他犯下諸多惡事,竟然還能在京中逍遙至今,你們官府是干什麼吃的?"

大理寺卿心中暗自叫苦,這件事情,陛下責問的應該是平安縣令和京兆尹,大理寺是奉旨查案,哪里管得著這些事情?

他急忙躬身,說道:"回陛下,這是因為,被他禍害過的百姓,攝于他的淫威,不敢聲張,因此才有了那護衛隱忍複仇一事,民不舉,官府也無法追究啊……"

陳皇想到一事,忽然道:"如此說來,這只是武烈侯府的護衛借此機會複仇,然後嫁禍于人?"

大理寺卿道:"正是."

陳皇怔了怔:"那唐甯……"

唐甯站在大理寺門口,看著唐夭夭被唐財主和一群人圍著,從大理寺走出來,愣在原地.

大理寺少卿走過來,看著他,滿面笑容道:"恭喜唐大人,案子查清楚了,原來凶手另有其人,唐姑娘可以回去了……"

唐夭夭從人群走過來,看著唐甯,皺眉問道:"案子查清楚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唐甯看著她,艱難的抬起手:"恭,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