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江南舉子和精簡稅制的事情之後,唐甯向王相請了一個小長假,准備好好休息休息.
陳皇知道他近日辦的這幾件事情不容易,也就放任他去了.
蘇媚和小小不在家,家里本來就少了幾分熱鬧,昨天鍾意告訴他,她要和岳母大人回靈州祭拜,蘇如也會一起回去,這樣一來,等到她們走後,家里就只剩下唐甯和唐夭夭了.
唐夭夭這些日子一直在籌備去往草原的商隊,第一支商隊剛剛啟程,她又開始籌備第二支,格外忙碌,唐甯有時候只有晚上才能看到她.
唐甯為她們安排了數百人的隨行隊伍,都是丐幫的精銳弟子,這些人習武已有數年,平日的練習是以陣法為主,就算是老乞丐對上他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足以擔當起護衛之責.
而且每到一地,他們都會事先聯系丐幫在當地的分舵,唐甯倒也不怕她們一行會有什麼危險.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請假本來就是想陪陪她們的,結果家里就只剩唐夭夭一個.
他和唐夭夭保持某個奇怪的狀態已經很久了,說是夫妻,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卻也僅僅是吃飯睡覺而已.
唐甯很多時候都摸不清她的心思,事實上,其實他向來都不擅長猜女孩子心思.
他和鍾意是陰差陽錯,和小如是青梅竹馬,蘇媚,李天瀾,趙蔓,完顏嫣都是主動的,唯獨和唐夭夭是一個誤會.
但他們的關系,總不能一直以誤會的形式存在,他這兩年東奔西跑,沒有機會靜下心來和她好好談談,到此刻,也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嗯哼!"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唐甯抬起頭,看到從月亮門後面走出來的唐財主,站起身,拱手道:"岳父大人."
唐財主看了看他,問道:"夭夭呢?"
唐甯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唐財主問道:"去哪里了?"
唐甯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去鋪子了."
"應該?"唐財主冷哼一聲,說道:"你作為她的相公,連自己的娘子去哪里了都不知道,你覺得合適嗎?"
唐財主今天的語氣有些奇怪,小如小意在家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這樣過.
而且當初唐夭夭做戲嫁給他的時候,唐財主可是極力反對,現在卻似乎默認了這件事情.
唐甯站起身,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道:"我去找她."
"回來."唐財主低聲說了一句,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說道:"坐下."
唐甯走回來,坐在石凳上,問道:"岳父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唐財主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當了大官,公務繁忙,但公務再繁忙,也應該顧著家里."
三天兩頭請假曠工的唐甯其實已經很顧家了,但這個時候和唐財主解釋,他是不會聽的,唐甯只能連連點頭.
唐財主看著他,說道:"我只有夭夭一個女兒,夭夭她娘走的早,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讓她受過一點兒委屈,你要是敢讓她受委屈,我饒不了你!"
唐甯連連擺手:"不會的……"
讓三夫人受委屈,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不說,也得有這個膽子.
"她有沒有受委屈,你自己心里清楚."唐財主看了他一眼,說道:"她這些日子很忙,你是他的相公,沒事了多陪陪她,多哄哄她高興……"
唐甯道:"岳父大人不這麼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記住你說的話."唐財主瞥了他一眼,邁步離開.
唐甯坐在院中想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走出家門.
京師街頭,秀兒跟在唐夭夭身後,嘟嘟囔囔道:"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在,這可是小姐你的好機會啊……"
唐夭夭邁步向前面的一間店鋪走去,隨口問道:"什麼好機會?"
"當然是成為真的夫妻啊……"秀兒看著她,無奈道:"不然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唐夭夭在她額頭上點了點,說道:"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
秀兒挺了挺胸,說道:"小姐,我都十九歲了,別家丫鬟十九歲,早就嫁人了……"
唐夭夭瞥了她一眼,問道:"你想嫁人嗎?"
"不想."秀兒抱緊了她的胳膊,說道:"我要一輩子和小姐在一起."
唐夭夭道:"那你就不能嫁人了……"
秀兒撇撇嘴道:"我本來就是通房,小姐嫁誰我嫁誰……"
唐夭夭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便宜那個家伙很久了……"
"便宜誰?"唐甯剛剛走進鋪子,就聽到唐夭夭和秀兒在說什麼便宜不便宜的事情,詫異問道.
"沒什麼."唐夭夭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來了?"
"家里無聊,出來轉轉."唐甯看著秀兒,疑惑道:"秀兒,你臉紅什麼?"
秀兒捂著臉,急忙道:"沒有!"
唐甯也懶得追問她,陪著唐夭夭轉了幾個鋪子,天色便有些晚了.
小如和小意不在,他今天晚上只能睡唐夭夭房間.
唐夭夭洗了個澡,回房的時候,看到桌上擺了幾道小菜.
唐甯看了看她,說道:"你下午沒怎麼吃飯,我做了幾道小菜,當夜宵吃吧."
唐夭夭走過去,見桌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
唐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唐夭夭還是不信,問道:"那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唐甯雙手環抱,問道:"我平時對你不夠好嗎?"
唐夭夭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問道:"小如小意什麼時候回來?"
唐甯想了想,說道:"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一個多月吧."
唐夭夭心中暗喜,卻沒有表現出來,嘗了一口菜,說道:"味道不錯."
唐甯做了四道小菜,不過每道菜的量並不多,兩個人吃完了四道菜,又喝了點酒,便准備歇息了.
唐夭夭今天洗了澡,躺在唐甯身邊時,他聞到的盡是一種馨香味道.
這種味道讓唐甯有些心猿意馬,他今天一天都在考慮某件事情,直到此刻,心中才有了決定.
兩人起初都是平躺著,某一刻,唐甯側過臉看著她.
唐夭夭偏過頭望向他,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臉色一紅,問道:"干什麼?"
唐甯看著她的眼睛,唐夭夭的目光立刻躲閃開來,聲音有些發虛地問道:"你看我干什麼……"
唐甯看著她,問道:"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樣東西."
唐夭夭瞥了瞥嘴,問道:"有嗎?"
唐甯問道:"上次打賭你輸了,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或是任何一樣東西,你忘了?"
見蒙混不過去,唐夭夭干脆道:"你要什麼?"
唐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