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叔捂住了白大嬸的嘴巴,“你這個臭老婆子嘴巴怎麼那麼臭?你胡說什麼?!這兩個姑娘是我帶回來給你治病的。”
白大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白大嬸將信將疑地跟著丈夫來到義妁面前,臉上似笑非笑,問道:“你真能看病?”
義妁笑道:“大嬸,你試一試便知。”
“那好,你跟我來。”又對丈夫和采娟說,“你們不要過來,我要和她單獨聊。”
義妁尋思著,到底是什麼病讓白大叔難以啟齒呢?
白大嬸把門窗都關得死死的,生怕走漏了風聲。
“姑娘,不瞞你說,我快被這奇怪的病折磨死了!”
“請您說說看。”
“這個……這個……”白大嬸欲言又止。
義妁鼓勵她:“沒有關系,小女會為大嬸保密。”
白大嬸豁出去了,說道:“都是女人,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的情況就是,就是,就是……”
說到關鍵地方又說不出口了。
義妁耐心地等待著,用柔和的目光看著白大嬸。
白大嬸終于鼓足了勇氣,“我常常忍不住尿褲子,這讓我痛苦不堪,特別在緊張的時候尿就控制不住流了出來。和我家那位行房的時候也是這樣,我羞愧死了,現在我都不敢和他行房了。姑娘,你說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病啊?”
“請問你還有其他的症狀嗎,就是你感覺不舒服的症狀?”
“我怕冷,經常腰酸腿疼。就這些。”
義妁把其脈,脈細尺微,又觀其舌,舌苔滑膩,義妁可以斷定這是腎陽虛引起的遺尿症。
“這是遺尿。”
“遺尿?嚴重嗎?”憂慮立馬掠過白大嬸的臉龐,“是不是絕症?如果是絕症,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義妁勸慰白大嬸:“只要經過精心治療,就可痊愈。”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這種病真的可以治好?”說著,竟然彎下腰去行了個大禮,“多謝姑娘了,多謝姑娘了!”
義妁回憶父親說過的話,小便的正常排泄與膀胱三焦氣化功能有關,三焦氣化失常,膀胱不能納藏,就會導致小便不禁和遺尿。這多是由腎氣虛虧,下元不固導致的。于是義妁決定采用溫腎固澀的治療方法,用熟地黃、枸杞子、肉桂、蓮須、附片處方,同時在曲骨、中級、三陰交施針。
白大嬸聽說自己的難言之疾有希望治好,大獻殷勤,極力挽留義妁和采娟住在她的家里,直到她病好。義妁正有留宿的意思,她要打探元尚會的下落,所以不再推辭,在白大嬸家安頓下來。每天早上義妁都會耐心地為白大嬸把脈,囑咐她注意保暖,不要吃生冷寒涼食物。
可白大嬸的病情雖然沒有惡化,但也沒有如義妁預期的一天天好轉,到了第四天,白大嬸的遺尿症又發作了。如果說前四天白大嬸對義妁的招待還算周全的話,到了第五天白大嬸的態度就急轉直下了。她雖然不當面給義妁臉色看,但她會指桑罵槐,會沖著丈夫大聲嚷嚷,端給義妁和采娟的飯食不再是香噴噴的米飯,而是用糟糠做成的比磚頭還硬的饅頭。白大叔看不過去,但也只能嘀咕幾句,怕老婆怕到骨子里的他也不敢采取什麼實際行動。這個女人讓他厭惡,但他卻毫無辦法,誰叫自己窩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