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這女人偽造的親子鑒定就能判她偽造證據,最少也是要罰款的.
如果按著伊言平時的習慣,沒有造成實質傷害的,她一般不會起訴,警告完 了就把人放走.
主要是嫌麻煩,左右也沒幾個人敢在她動真格後還卷土重來找虐.
老禿頭這種屢次犯賤的,純粹是沒見過伊言正正發火.
但此刻,伊言卻不打算放這女人走了.
"把她送到警局."
"不要啊!求求你了,我以後不犯了!"這女人聽到要去警局,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
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雖然生意不是很大,卻也是有頭有臉,就這麼留下案底還得罪了于氏,以後怕是沒立錐之地了.
"我說,我全都說,是葉氏的CEO葉琳派我來的,她讓我用這個長得像于總的孩子騙您,我都說了您放過我吧!"
謝甜甜聽到葉琳的名字炸毛了,看!她就說吧,那個女的不是好餅.
伊言卻並不驚訝,好像早就猜到似得.
"把人送去吧--甜甜,你親自去."伊言特意叮囑了句.
謝甜甜驚訝,她深知伊言從不會多說一句廢話,讓她親自送這女人,一定是有講究.
伊言動手整理了下甜甜的.腰.帶,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路上小心."
謝甜甜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她的腰帶里有貼身軟劍,少奶奶這是提醒她,這一趟可能會有危險嗎?
只是押送一個碰瓷的去警局,不至于這樣吧?
"我都說了主謀,也知道自己錯了,你為什麼不放過我?!"那女人絕望地捂著臉痛哭.
"世上沒有後悔藥,敢做就要承擔代價,帶走."伊言揮手,謝甜甜押著人離去.
此時的小區門口已經恢複了平靜.
明明是深秋,天空卻飄起了小雪花.
伊言仰頭看飄雪,對著已經安靜下來的街道自言自語:"你早晚有天會感謝我,救你一命."
說的就是那個碰瓷的女人.
伊言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冰涼的雪花碰觸到她溫熱的手馬上融化.
就算那女人帶著孩子碰瓷她,她還是想救那女人一命.
所以才會把甜甜放出去,憑甜甜的身手,保護那女人進局子應該沒問題.
伊言眼看著甜甜開車離去,站在原地給亞秋打了個電話.
"我送進去一個人? 無論你以什麼理由,多關她幾天."
"為什麼?"
"為了救她一命,有人要滅她口."
伊言掛斷電話.
白皙修長的手緩緩地接著潔白無瑕的雪花? 透過朦朧的路燈? 伊言仿佛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曾經沾染的血.
在她還不能做選擇的時候? 她的手沾染了很多無辜動物的血,現在她能選擇了,能救一個是一個.
貪婪的人命? 那也是命.
于世卿驅車歸來? 隔著很遠就看到她了.
穿著單薄的薄衫,站在路燈下,伸手接著雪花? 像是墜入人間的小仙女.
任誰看這都是非常唯美的一幕.
只有于世卿覺得血往腦袋上撞? 腦瓜仁嗡一下.
一腳油門開過去? 匆忙下車將那個穿著單薄的女人摟入懷中.
帶著他體溫的大衣將她包裹? 伊言抬頭對他微笑.
"世卿? 你看? 今年第一場雪."
此情此景多浪漫,哲人應該很有共鳴吧.
"你傻不拉幾站在這干嘛?!"哲人此刻盡顯庸俗,老婆這穿著單褲短袖站雪地里的造型,讓他心驚肉跳.
去他的狗屁雪!
伊言是很認真地想跟他欣賞今年的第一場雪.
而于世卿此刻,只想咆哮這個大晚上不睡覺穿著單薄衣衫跑出來的女人.
管它第幾場雪? 不過就是99%的H20外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氣體和塵埃混合出來的玩意.
就這些? 不足以讓他老婆冒著挨凍的危險站在這看.
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碰觸到那冰涼的質感後? 臉更難看了.
用十分強硬的口吻怒道:
"你外套呢?"
"我這不是准備馬上回去了嘛,沒關系的."她把外套給那個孩子了.她年輕火力壯,那孩子凍到就麻煩了.
他說最狠的話? 做最暖的事兒,把她凍得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熾熱的心口,用體溫將她一點點焐熱.
伊言噗嗤一聲笑了.
"我搬出來住就是不想聽我娘追著我讓我穿秋褲喝熱水."
找了個對象,有種找了個爹的感覺.
她本來是吐槽一下,卻給了男人無限靈感.
"是該給你重新訂一些保暖的打底褲了."
她那麼排斥秋褲,一定是款式問題.
伊言想給自己倆嘴巴子,好端端的,她提什麼秋褲啊!
于世卿把伊言推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帶她回家.
剛進家門,伊言就把手擋在嘴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我不問你這一晚跟葉琳在哪里,也不管你跟她做了什麼,你也別問我今晚發生的事."
于世卿聽她說出葉琳的名字,神色一凜.
"好奇我怎麼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是嗎?"伊言比了下鼻子.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TomFord烏木沉香,很中性的香."
于世卿心里劃過大寫的淦字.
中計了.
葉琳這個可惡得家伙,竟然在他身上留了香,于世卿感冒嗅覺正是弱的時候.
"都是成年人了,我懂."伊言拍拍他肩膀,跟個哥們似得.
走向書房,關上門,竟然還落了鎖.
于世卿手握成拳又松開.
他這一晚,的確是跟葉琳在一起.
本來沒想過要告訴她的,但伊言已經知道了.
所以,她現在這種態度,是吃醋了嗎?
又或者,她已經生氣,不肯原諒他...
于世卿腦子里閃出各種各樣可怕的信息.
離婚兩個字加大加粗在腦中跳動,仿佛看到了盛怒之下的伊言帶著腿兒哥對他丟下這冷冷二字,翩然離去.
"空空,我有話對你說."他敲敲門.
"我需要安靜.你先休息,不用管我."
她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像是平時說話那般,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卻是讓于世卿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此刻有了偷吃被抓包的男人一般心虛,真怕她會丟下他頭也不回的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