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試探
冷漠的聲音從一側傳來,透著詭譎.
簡沫偏頭看去,對上莫森冰冷到沒有溫度的視線,微微松開了手……
"人,有時候要視而不見,更有時候……要聽而不聞."莫森走了上前,"如果不想睡覺,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待在這里."
簡沫莫名的,對莫森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樣的感覺,透著一種敵意!
不,不是她對他的敵意……而是他對她的!
簡沫沒有多想,只是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隨即轉身就欲離開……
石少欽如何,和她有什麼關系?
兩次,她還沒有長記性嗎?
非要等到小琰出事了,她才來後悔嗎?
石少欽的人生,那應該是他自己負責……誰也不能為他如何!
簡沫輕輕托著後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儼然沒有發現,臥室里的動靜沒有了.
"能陪我走走嗎?"
身後,傳來有些疲憊,甚至沙啞到脆弱的聲音.
簡沫停了腳步,沒有動,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她想要拒絕的,可是,在這樣的聲線下,她不忍心……
她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不會母愛泛濫的想要拯救每一個人……可對于石少欽這個人,縱然害怕,可她卻做不到十足的無視.
"可以嗎?"石少欽的聲音里,透著讓人無法察覺的乞求,可是,這幾個字,卻又出賣了他.
簡沫還是沒有動,她在糾結,糾結的是不是會將自己和小琰,再一次置入危險的境地.
莫森一直站著旁邊,默不作聲.
甚至,他沒有去看簡沫一眼……
只是,微垂的眸子里,在石少欽先後的兩句話下,已經蓄滿了陰霾.
"走吧……"簡沫輕歎一聲,到底回頭說道.
只是,回頭的那一刻,看到有些頹廢的石少欽的時候,明顯的,眼睛里劃過驚訝.
石少欽扯了扯嘴角,可卻發現,他這會兒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理智……也只能作罷.
月光,沙灘,海浪……兩個人影.
誰也沒有說話,除了海浪的聲音,別無其他.
簡沫沒有問石少欽發生了什麼,畢竟,這個人的脾氣有時候來的莫名其妙.
石少欽自然不會去解釋發生了什麼,只是,那一刻,他就是打開了門,然後看到了簡沫的身影……
他在那一刻,原來是那麼想要一個人陪.
哪怕,就和這會兒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待在身邊,陪著他走一陣子.
墨宮的夜,已經很深了,就連制毒工廠也已經休息.
"沫兒……"石少欽突然開口,聲音里,依舊噙著疲憊.
"嗯?"簡沫淡淡的應了聲,沒有太多的情緒.
石少欽沒有說話了,簡沫也沒有催促.
過了好一會兒,石少欽才緩緩問道:"如果……辰曾經發生過十分不堪,甚至顛覆了你三觀的事情,你會如何看待他?"
簡沫奇怪的看了石少欽一眼,隨即淡淡回答:"那要看什麼事情了……"
石少欽停了腳步,仿佛,對于簡沫這樣理智的回答,有些意外.
簡沫也有些累了,索性找了處沙子厚實的地方坐下.
"顛覆三觀,我不知道在你眼里,什麼樣的程度,才是顛覆三觀."簡沫平靜的開口,"可是,我愛這個男人,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會為他去找借口."
石少欽也在簡沫身邊坐下,看著她,眼底透著複雜的情緒……
"我是個平凡人,可是,也算是經曆過一些生死離別事情的人……"簡沫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我不能說看透很多事情,但我很明白,這輩子,身邊遇到一個你愛的,而他也正好愛你的,不容易."
簡沫看了石少欽一眼,"沒有什麼能讓我放棄阿辰的……"
"不管發生過任何?"石少欽突然有些急切的問道.
簡沫笑了,點點頭.
月光下,她的笑容格外的柔和和平靜,純澈的甚至沒有一絲雜質.
石少欽就這樣看著,看著有點兒癡了……
"如果……"石少欽狹長的眸子突然眯縫了下,甚至,聲音里,都透著詭異下的凝重,"如果,他曾經被一個男人侵犯過呢?!"
"……"簡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本能的看向石少欽.
石少欽視線一直緊緊的凝著簡沫,不將她的情緒,絲毫遺漏.
過了好一會兒,簡沫才反應過來,石少欽在說什麼?!
"你……"簡沫遲疑了下,隨即確定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石少欽眸光微凜,一字一字,緩緩說道:"我說……如果,辰曾經被男人侵犯過,你也可以不在乎嗎?"
簡沫的腦袋里有些'嗡嗡’的聲音劃過,下意識的,她透著抗拒的看著石少欽,甚至,眼底對他的話,產生嚴重的質疑.
這個人,一向看不得別人開心……
甚至,喜歡將自己的不痛快加注在別人身上.
"我不相信!"簡沫咬牙說道.
"是不相信,還是抗拒相信?"石少欽不給簡沫回避的機會.
簡沫的呼吸微微有些沉重,心髒更是緊縮了下的疼,"不可能……怎麼會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石少欽看向大海,"這個世界的黑暗,豈是你可以完全明白的?"
淚,就這樣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簡沫的眼底全然都是心疼,甚至,有些懊惱.
石少欽再次看向簡沫,看著她灼灼的目光,心猛然動了動.
"怎麼會這樣?"簡沫努力的想要控制悲傷,可是,卻沒有辦法,"阿辰怎麼會經曆過這樣的曾經?"
石少欽微微蹙眉了下,"你心疼他?"
簡沫吸吸鼻子,低吼的就反問道:"難道不該心疼嗎?那是怎樣的一種屈辱啊?他是如何撐過來的……"
"沫兒,"石少欽有些茫然的看著簡沫,"女人聽到這樣的事情,難道不都是覺得惡心嗎?"
簡沫眼底都是濕潤,他看著石少欽,說不出心里的複雜情緒,"你不懂……因為你根本沒有愛過!"
"是啊……"石少欽收斂了眸光,"我沒有愛過,所以不懂你的感受."
"石少欽……"
"嗯?"石少欽輕應了聲.
簡沫輕輕的顫動著眼睫,"你剛剛說的,是假的……只是試探我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