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簡直是胡鬧
'騰’的一下,葉晨宇猛然坐了起來.
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
"你說什麼?"葉晨宇聲音緊繃著,"你說誰死了?"
苗昂登冷漠的看向葉晨宇,眼底劃過冷然的緩緩開口,一字一字的清晰說道:"陳渃,你開槍的那個女人……"
他嘴角勾了冷嘲的笑意,仿佛見葉晨宇此刻已經頓變的臉色不過癮,繼續說道:"你殺了你們國家的警察……心髒的位置……砰!"
一聲'砰’的模擬音,讓葉晨宇整個人都呆滯了……
他微張著嘴,翕動著想要說什麼……直到最後就好似心中的山崩塌了,漸漸的耷拉了肩膀.
葉晨宇垂著眼簾,有氣無力的問道:"真的……死了?"
他口氣里,噙著一抹希冀.
"死了,"麥琪兒挑眉,"你其實自己很清楚……那一槍,想要活命,除非奇跡."
葉晨宇偏頭,看向麥琪兒……
他眼神複雜的變來變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力的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麻煩出去!"
話落,他也不管麥琪兒和苗昂登,又躺了下去,閉了眼睛.
儼然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麥琪兒也沒有留下,起身俯視的看著葉晨宇笑著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聲音落下的同時,麥琪兒嘴角的笑越發的深了……
她轉身,往外走去.
苗昂登也看了眼葉晨宇後,才跟著麥琪兒出去.
就在門傳來'咔噠’一聲的同時,葉晨宇緩緩睜開了眼睛.
臉上複雜的情緒並沒有斂去,房間里有沒有微孔攝像頭他並不知道……
葉晨宇眼底深處有著一抹擔憂劃過的同時,沉痛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眉心,已經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小姐……"苗昂登回頭看了眼臥室關閉的門,"他能確定了?"
麥琪兒步子不停的往客廳走去,"如果葉晨宇真的是臥底,那槍絕對不會開在陳渃的心髒位置."
苗昂登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麥琪兒的話又是事實.
如果說,那天和那個男警察之間是有演戲的成分在……
那麼和這個女警,絕對不會.
何況,還是愛過的女人!
"對了,將軍那會兒讓人帶話……"苗昂登說道,"月底會有一批孩子送到基地,讓你抽空回去挑一下."
"嗯."麥琪兒應了聲,人已經倒了杯酒.
她略慵懶的妖嬈倚靠在吧台上,回轉身的同時,看向臥室的方向,緩緩抬杯喝了口酒……
液體緩緩滑入喉嚨,充斥著讓她興奮的感覺.
解決了那個女警,葉晨宇沒有了退路……就只能是她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麥琪兒"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葉晨宇越來越沉迷于賭博.
仿佛,只有這樣的刺激,才能讓他忘記親手殺了陳渃的事情.
而隨著賭的越來越凶,葉晨宇整個人漸漸變得癲狂……
原本還能糾結一下的事情,仿佛也變得無所謂.
Yangon市漸漸傳開……
麥琪兒身邊最近多了個男人,走到哪里都帶著,甚至很多事情都找他商量,十分依賴他.
而這個男人也很厲害,除了沉迷于賭,輸得多贏得少之外,簡直是無所不能.
麥琪兒以前什麼都需要親力親為,自從有了他後,簡直如魚得水.
這個男人手段犀利而狠辣,不過短短十天的時間,就已經讓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外界,送他綽號'鬼眼’!
只因為被他盯上的人,就和黑夜里一直在暗處的一雙眼睛,讓你如鯁在喉……
這十天.
Yangon市除了麥琪兒身邊冒出一個狠角色外,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陳渃死亡的消息傳回了洛城陳家,陳啟山幾乎一夜白頭.
謝貞茹哭的暈倒幾次,陳楓休學,臨時要撐起因為陳啟山倒下而有些動蕩的陳氏集團.
"簡直是胡鬧!"
暴戾不滿的聲音在病房里炸開,透著氣怒下的指著.
陳渃靜靜的半躺在病床上,一臉冷漠的看著氣急的謝奇峰,也不說話.
"陳渃,我知道你這人拼命,可也不是這樣的拼的……"謝奇峰咬牙發狠的說道,"你就沒有想過,有個萬一,不僅僅是你完蛋了,葉晨宇也會完蛋嗎?!"
陳渃依舊不說話,是她慣有高傲下的冷漠.
"你們簡直太瘋狂了……"
謝奇峰單手叉腰,一手扶額,那樣子,又是崩潰又是無奈的.
"葉晨宇那性子我多多少少還能理解,"謝奇峰放下手,"可你呢? 你什麼時候也有了這樣賭徒的心態?啊?!"
陳渃有些頭疼,很想懟回去……
她還是病人,請不要對病人指責和大聲喧嘩.
可話到嘴邊兒,還是忍下去了.
因為她發現,這個不是她該說的,倒像是葉晨宇那痞邪下的言語.
"你們兩個這樣……行動結束了,我一定會給你們局長說的."謝奇峰許是太氣了,已經無法遏制自己體內迸發的情緒.
"我相信他……"
就在謝奇峰見陳渃一言不發,有些"刀槍不入"隨便他說,氣得快要發飆的時候,陳渃聲音輕緩的傳來.
陳渃對上謝奇峰的視線,眼底有著堅定,"我相信他能做到."
"盲目!"謝奇峰咬牙冷哼.
陳渃扯了嘴角,有些干涉的笑了下.
"也許吧……"陳渃暗暗舒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那麼想了."
謝奇峰冷眼看了下陳渃,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他抓住我槍對上他自己胸膛的時候,我那刻就是讀懂了他的意思……"陳渃默默的說著,腦海里回蕩著當時的畫面.
"那個位置,我知道很危險……"陳渃偏頭,看向窗外的陽光,"只要有毫厘的偏差,我就會死,他也會完蛋."
謝奇峰沉沉歎息了聲,雖然看到陳渃沒事了,可聽她說著,心里卻還是緊張起來.
"尤其是那樣的情況,充斥著那麼多不確定和不穩定的因素……"
陳渃的聲音漸漸變得幽遠起來.
"可我就是相信他,甚至,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也沒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