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救贖教會選拔牧師的手法不同.
主神空間的做法可謂簡單粗暴,直接拉人成為輪回者,成功了就賜予力量,失敗者就是尸骨無存的下場.
因此,在這個秋季之內,不止金橡王國,就連整個世界,人口失蹤的案件也是頻發,並且,各種凶殺案,搶劫案層出不窮,令巡警署的人疲于奔命.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小人物占了大頭,也是被主神空間抽取最多的一部分人.
他們處在社會下層,驟然得到力量,一點暴發戶的心態在所難免,又不堪忍受緩慢的財富積累速度,鋌而走險就成了主流.
這還是一開始,伴隨著幾次任務之後,輪回者實力的大幅度提升,更是會產生出一種'天命’與'主角’的感覺,自信心極度膨脹起來.
……
"飛鷹市,想不到又來到了這里!"
一名鷹鉤鼻,穿著黑色風衣,容貌滄桑的中年人踏下火車,歎息了一聲.
"盧修斯,根據上級任命,你被委派為特搜處二科科長,辦公點就在這里!"
特搜處駐飛鷹市的辦事處內,原本的科長迫不及待地辦理了交接手續,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好吧……"
盧修斯看了看周圍,入目都是破了大洞的沙發,老舊的打字機,還有昏黃的報紙,不由相當的無語:"我這是被發配了麼?"
心知聯邦與總局的那些家伙肯定厭倦了自己喋喋不休地兜售那些超凡理論,將自己遠遠地一腳踢了出來,還是與特搜處關系最差的飛鷹市這里!
因為上次特搜處的大行動,雖然成功端掉了三眼教的總部,但造成的損失也相當龐大,還順帶搞掉了一位市議員,連帶著飛鷹市的聲譽都下降了不少,畢竟給一個邪教頭目混到這麼高的位置,整個市政廳都難辭其咎.
現在的飛鷹市上下,能對特搜處有著好臉色才是見鬼!就盧修斯所知,一個黑皮狗的稱呼,已經早早地流傳了開來,成為潮流,連帶著黑色的大衣都不好賣了.
"該死……這明明不是我的錯,如果行動是我總指揮的話……"
盧修斯面色發臭,旋即沉默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
一個正在編織毛衣的大媽,體重恐怕已經超過了兩百磅!正壓得座下的座椅發出悲鳴.
在她旁邊,是一名正在喝茶看報紙的老頭,說不定下個月就到了退休年齡.
另外幾個人雖然正常點,但都在聚精會神地玩著報紙上的猜謎游戲,要麼就是在看股票與彩票信息,縱然他這個頭就隔著一層玻璃冷冷盯著他們也沒有絲毫收斂.
"該死……上頭到底塞了一群什麼樣的垃圾給我?"
如果說盧修斯剛來的時候還有一點做出成績的想法的話,現在已經差不多徹底絕望了.
"梅斯!"
他左看右看,勉強挑了那個看報紙的老頭:"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頭兒!"
梅斯不情願地放下茶杯,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來到盧修斯面前.
"你多少歲了?"
盧修斯強忍住罵人的欲望,令自己聲音平靜地發問.
"65了……實際上,我上個月就應該退休了,可該死的國際總局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薪水,所以我還是只能呆在這里,好歹還有免費的暖氣與餅干……"
梅斯攤了攤手.
"神明啊……"
盧修斯捂著臉,他根本想象不到,這里的問題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的經費呢?"
"自從上次,那頭獅怪咬死了好多兄弟之後,大部分用作撫恤金跟賠償了……"
梅斯對于這些卻是相當清楚:"因為我們的好手都死光或者病退了,所以我們這里的戰斗力一降再降,完不成總局任務,得不到重視,經費一再削減,變成了惡性循環……"
盧修斯又問了幾句,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得面對這種大貓小貓兩三只的慘狀了.
想到這里,他忍痛從自己的積蓄中拿出一筆錢,請所有的手下吃了一頓大餐.
"伙計們!"
在一間烤肉店內,盧修斯大聲道:"我們必須做出一點成績來!否則我們全部都得下崗,難道你們想這樣麼?"
可惜,他的這群手下對吃白食很有興趣,其它的回應卻是寥寥,令盧修斯差點氣炸了肺,但也不敢將所有人員一起開除,除非他想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工作還有總局的責詢.
不過他的慷慨終究有著效果.
等到大餐之後,梅斯至少配合了一點.
砰!
他將一堆冒著灰塵的文檔丟在盧修斯桌上:"我們科室未完成的案子,有關超自然力量的,都在這里了!"
"這麼多?"
盧修斯驚訝非常.
"這只是一部分!那些巡警署,將失蹤案,無頭案,反正只要沒有多少線索的案子,都往我們這里一丟,簡直將我們當成了垃圾處理所!"
梅斯老頭抱怨道.
'你們就是一群垃圾!垃圾們處理垃圾案子,倒是相當匹配!’
盧修斯心里吐槽,旋即皺著眉頭,翻開了一本卷宗,無奈地搖搖頭:"太舊了,證人與證據都過時消失,基本不可能查出什麼來,有沒有新一點的?"
"當然有!"
梅斯又從檔案室里面抽出幾份:"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小事,還有搞笑的投訴,以及一些俱樂部與結社的調查,就好像去年,一個市民舉報城內出現了反抗軍組織,但等到我們耗費心力,派了臥底之後,才發現那只是一個狩獵俱樂部在組織定期打靶而已……"
"哦!還有這個……最新傳來的案子,說是我們城市之內出現了一個秘密的特異功能者結社!哈哈……真是讓人笑破肚皮了,這個報案的家伙應該去好好看幾期!"
"特異功能結社?"
盧修斯一聽就有了興趣.
他接過嶄新的卷宗,仔細翻閱了起來:"名字是'輪回社’麼?成員從手工業者,無業游民,到學生,官員,商人……幾乎無所不包,並且似乎還有非法的邪神崇拜與權錢交易……很好!"
盧修斯興奮非常,他從這里面聞到了大案子的味道.
並且……疑似超凡力量的存在,正是他最喜歡調查的一類.
"這個案子我親自跟進!"
他以科長的身份下命:"你們都要配合我,認真調查,只要破了案,一定會有升職與嘉獎的!"
"好的,你是頭兒,你說了算!"
梅斯不以為然地回答,顯然對盧修斯沒有多少信心.
盧修斯看到這一幕,卻是暗地里咬牙切齒:"你們給我等著,證明了我的能力之後,我要將你們通通炒魷魚!"
……
數天之後.
一家隱秘的俱樂部前.
"名字!"
這家俱樂部位置很偏,位于一條小巷的尾部,只有一個地下室暗門通向街道,簡直就好像一個地窖一般,很難被發覺.
盧修斯化了妝,敲了敲木門,上面的一塊木板被抽開,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冷冷問道.
'防備這麼警惕,有戲!’
盧修斯心里暗喜,對方這種態度,明顯不是做生意的樣子,絕對有著大問題!
'卡爾!卡爾-維金!黑蛇介紹我來的!’
他以低低的聲音說道.
那雙眼睛又掃了他一眼,雖然盧修斯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卻不由還是生出脊椎骨觸電一般的感覺.
吱呀!
木門一下拉開:"進來吧!"
"謝謝!"
盧修斯借著燈火往里走.
這里的光芒非常黯淡,不過等到走下通道之後,地下室的空間卻是豁然開朗.
巨大的空間被分成無數的包廂,吵雜聲,歡笑聲,還有酒氣與煙味不斷傳來.
"金朗姆?還有巴倫海的魚子醬?"
盧修斯隨意找了個沙發,又抽出桌上擺放的雪茄煙,聞了一聞,面色就是一變,這也是相當高級的貨色,但在這里,卻是好像不要錢一般,隨意享用.
"即使你是黑蛇介紹來的,但我還是要向你提醒一句,這里你可以得到一切,但不該問的不要問,更不要刺探別人的隱私,否則我明天就只能在大吊橋的橋墩下面見到你了……雖然是分塊的!"
領他進來的黑人侍應生大漢警告道,旋即躬身退開.
"真是神秘,並且脾氣真大!"
盧修斯歎了口氣,眼睛里面冒出精光:"不過我更加有興趣了!"
"嗨,伙計,新來的麼?"
這時候,旁邊一張桌子上,穿著花襯衫的嘻哈風青年大笑地打著招呼.
"嗯……我聽說這里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盧修斯模棱兩可地回答.
"沒錯,這里擁有最頂級的享受,還有整個世界都找不到的珍寶!"
嬉皮士甩過一本書:"當然……首先入門級別,你需要看看這個……然後,仔細觀察,不該問的不要問!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什麼?"
盧修斯看著書冊封皮,感覺好像書店里擺在角落中的三流小說:"?真的是一部小說啊?"
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