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0章 醫生何求:她有多重要?
厲云澤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眼底更是蟄了下後,被籠罩了一層濕潤的霧氣……
"厲少……"病理室的人感覺到厲云澤的不對經,擰眉輕咦出聲.
厲云澤沒有回答,只是掛斷了他的電話.
"啊--"
厲云澤眼眶里蓄了一層驚恐和擔憂的淚水,在車里嘶吼了一聲,身上充斥著自責下的後悔!
為什麼?!
為什麼他把以甯置身在了這樣的境界下……
為什麼!
"啊!啊!啊……"
厲云澤捏著拳頭不停的敲打著方向盤,因為用力極大,整個車身都跟著晃動著.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聽到里面就好似困獸一般的吼聲和'砰砰砰’的聲音,一個個臉上湧現出駭然的神色,紛紛遠離.
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厲云澤紅著雙眼,霧氣蒙蒙的看也沒有看就接起……
"云澤,現在什麼情況?"電話里,傳來厲濟源有些急切的聲音,"為什麼你把專利申請給撤掉了?"
厲云澤紅著眼睛,他此刻的心絞痛的厲害.
"爸……"厲云澤咬牙,"對不起!"
厲濟源眉心擰的更緊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厲云澤沉痛的閉了下眼睛,睜開後,艱難的吞咽了下才說道:"爸,你說過,不管我如何做,你都會支持我,對不對?"
厲濟源擰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相信這個兒子,畢竟,從大兒子離開後,他肩負了所有,也很清楚,自己要干什麼……
"云澤,只要你自己明白你在做什麼就好."厲濟源沉默了下後才說道.
厲云澤偏頭了下,臉上全然是沉痛下的猙獰.
以甯有多重要?
他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受到傷害,他的心髒就會忘記跳動!
"謝謝你,爸!"厲云澤咬牙說完,掛了電話.
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只有等,等對方和他聯系……
他知道,不該妥協,甚至應該讓北辰知道,讓蕭景參與進來……可是,他不敢,不敢拿以甯來賭!
也不敢讓簡沫再次受到傷害……
以甯,你會沒事的……對不對?!
一定會沒事的……
……
簡沫拿著手機,一會兒擰眉,一會兒沉思,整個人看上去透著糾結.
"怎麼了?"顧北辰從書房開完會下來,就看到簡沫一臉苦惱的樣子.
簡沫視線隨著顧北辰移動,最後看他在她身邊坐下時,人就微偏,慵懶的躺在了他腿上.
因為簡沫快要到預產期了,顧北辰現在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她身邊.
帝皇的事情交給了蕭景,他只有偶爾必須要主持的會議才會通過視頻來開……
"我在想梓霄和張念的事情……"簡沫擰眉,"張家的事情是梓霄做的太過激烈了,可是,張念不該將所有的不對都承擔,而錯失了梓霄."
顧北辰輕歎一聲,"沫兒,你馬上就要生了,就不能別用那麼多心思?"
"我也不想啊……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會想到."簡沫一臉無奈,"我在想,明天晚上要不把梓霄和張念約一起吃個飯?!"
"你總是操心初戀的事情,你不覺得應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顧北辰臉色有些醋意.
簡沫一聽,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撫摸著大肚子,一臉認真的看著顧北辰說道:"那我還和你初戀成了朋友呢,那要怎麼說?"
"……"顧北辰嘴角抽了下,竟是無言以對.
他輕歎一聲,轉移了話題,"我去給你榨杯果汁."
"一看就是逃避問題!"J適時和簡傑從樓上下來,"還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簡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
簡沫回頭看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也撇嘴點頭認同的同時,有點兒"嫌棄"顧北辰.
"媽咪,一一什麼時候回來?"簡傑在一旁坐下問道.
簡沫愣了下,"估計……"她扯了嘴角,"我也不知道."
這下,輪到簡傑一臉嫌棄.
"我給以甯打電話問一下……"簡沫說著,就給何以甯撥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簡沫擰眉了下,又給厲云澤撥電話,沒有人接,不由得喃道,"難道兩個人都進手術室了?!"
簡沫沒有多想,放下手機說道:"反正是要回來過年的,所以,應該快了!"
"哦……"簡傑有點兒悻悻然的應了聲.
……
厲云澤發泄了一陣子後,漸漸恢複了平靜,只是一雙猩紅帶著濕氣的眸子,深諳的厲害.
偏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厲云澤沒有回撥.
簡沫很聰明,懷孕的人也很敏感,他這會兒無法平靜的和她對話.
如果被她猜出他的不對勁,北辰就能發現什麼……
如今在以甯中了冰毒和情緒病的情況下,他還能如何?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僥幸心理!
厲云澤從來不知道,時間是這樣煎熬,每一秒的跳動,都是在他心髒上紮一針.
陽光漸漸西移,厲云澤隨著等待,不受控制的開始焦躁起來.
對方仿佛也在玩著心理戰,消磨著厲云澤意志的同時,非要等24小時,才和他聯系.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幾乎瞬間,厲云澤就接起了電話,"喂?"
蒙毅聽著厲云澤著急的聲音,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的緩緩開口:"拿著東西,一個人,先到北高架這邊的新建樓."
話落,不給厲云澤說話的機會,他已然掛了電話.
厲云澤咬了下牙,帶了藍牙耳機後,啟動了車往北高架的方向駛去……
人才到,電話就又響了,"第二棟左側停著一輛黑色的車,換車到新源純淨水廠."
交代完,蒙毅再次掛了電話.
厲云澤從第一個電話開始,不停的在蒙毅的"指引"下,換著地方的同時,也換著車輛,甚至換了模擬信號的手機.
從陽光西移到入夜的華燈初上,再到第二天的中午,厲云澤幾乎將所有耐性都消磨光了.
連著四十多個小時沒有休息,又在緊張和高度的擔憂下,一向光鮮亮麗的厲云澤,此刻疲憊不堪,胡茬也長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邋遢.
只能單線聯系的手機在厲云澤又抵達了一個地點後響了起來,他接起,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