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玩笑……影響整個世界的力量,我怎麼沒有察覺?"
多弗朗干笑著,但安捷琳能很清楚地聽出他心里的恐懼.
"到了現在,我還有欺騙你們的必要麼?"
傑克大笑著:"因為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之前的人類了,因此一點毒素與詛咒,又算得了什麼?"
他聲音變得越發沙啞,低沉……
蓬!
驀然間,傑克整個人炸開,仿佛之前只不過披著一張人皮罷了.
浮現在原地的,赫然是一名可怕的怪物.
它大約有三米高,渾身爬滿了有如小蛇一般的黑色筋脈,一只右手完全異化,變成了黑色的鉤子模樣,一根根猙獰的倒刺從脊椎上冒出,嘴里兩顆鋒利的犬牙雪白閃亮,流著腥臭的口水,背上兩個肉瘤凸起,仿佛要長成一雙肉翅,但又十分畸形,怪異而丑陋,無論怎麼看,都與之前的傑克完全是兩個模樣.
咻!
早在傑克變身的刹那,安捷琳就神色一肅,化為幻影沖了上去.
她手里的匕首化為了一道流光,瞬間割向怪物的脖子,一刀抹喉!
呲啦!
一種仿佛切割牛皮的聲音響起,安捷琳手上的力量一滯,赫然發現匕首只能略微插進去三分之一,旋即就被堅硬的肌肉夾住,就仿佛銅牆鐵壁一般.
砰!
狂風乍起,她立即倒退,原本所處的地面上就浮現出一個巨坑.
"這把小匕首,你是要給我撓癢癢麼?"
煙霧當中,異變後的傑克身影緩緩走出,脖子上還掛著半截匕首,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這個世界的力量,似乎會將人內心的丑陋顯化而出呢……我在現實當中,有著一個外號,結果就變成了真正的開膛手……"
傑克舉著右手的鉤子,陰陰地笑道:"現在,小寶貝們,你們誰想成為第一個呢?"
"野蠻沖鋒!"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對面的多弗朗咆哮一聲,身上肌肉隆起,同樣變成了一個小巨人,凶猛地沖了過來.
砰!
巨大的斧頭在半空中被接住,露出下面傑克戲謔的目光:"不夠!這點程度的傷害,還遠遠不夠啊……"
他右手的鉤子輕巧地一揮.
唰!
虛空中黑色的光芒一閃,多弗朗就驚愕地看見,自己握著斧頭的右手臂,已經整支掉落下來.
劇痛傳來,血液奔湧,令他終于反應過來:"你這個該死而卑微的蟲子,竟敢傷害我?"
到了這個時候,他心里終于認清現實,這個面前的這個開膛手怪物,與之前的新人傑克,完全是兩碼事了.
"傷害你?"
傑克大笑道:"我不僅要傷害你,還要將你慢慢地開膛破肚,放心,我手藝很好,以你的體質,說不定還能活著看到自己的心髒呢!"
"你太小看我們輪回者了!"
就在傑克說話的同時,安捷琳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後,手上飛出數十根紫色的神秘絲線:"你以為我是盜賊與毒師強化?錯了,實際上……我最強的,還是操傀啊!"
嗤嗤!
刹那間,數十根紫色的絲線就刺入傑克體內,縱然他異化過後的肉身也無法抵抗.
咔嚓!咔嚓!
十幾頭形態各異的傀儡浮現,諸多的利爪,刀刃,狠狠地制住了傑克的四肢.
"多弗朗,就是現在!"
卡捷琳高喝一聲.
"哈哈……我就等著你呢!"
多弗朗咆哮一聲,背後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獅頭人圖騰:"圖騰之力,加持!二次狂化!"
獅頭人身上燃燒起熊熊的烈焰,化為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沒入了多弗朗體內.
他整個人體形再次暴漲一截,每一步都令山洞發出輕微的震動,疾沖上前:"斬首大斧!"
嘭!
在他手上,一柄奇異的藍色巨斧浮現,上面赫然帶著濃烈的法術光芒.
刃光一閃,下一刹那,斧頭已經毫無阻礙地劈入了傑克的肩膀,將他身體斬成了兩半.
噗!
碧綠色的血液飛濺,惡心的內髒與腸器鋪了滿地,而多弗朗則是整個人一下縮小,恢複了正常體形,捂著傷口,臉上滿是疲倦之色:"該死,對付一個新人,竟然比單刷野蠻之王還要費勁!"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確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安捷琳看著地上傑克的尸首,猶有余悸:"幸好我們都還有著底牌!"
"要不要試試!"
多弗朗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詭秘:"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縱然失去人類的外形,似乎也算不了什麼……並且,我們就要回歸了,還有主神殿的治療擔保,性命絕對是無憂的……"
"這個……"
安捷琳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這是女人的愛美天性在作祟.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考慮出個結果,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就在旁邊響了起來:"沒有用的,你們已經沒有時間去適應了……"
這個聲音他們非常熟悉,赫然是傑克!
"他還沒死?"
多弗朗愕然看向地面,卻發現那里的尸體已經不翼而飛,半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桀桀……"
伴隨著怪笑聲,傑克的身影緩緩從陰暗中走出,整個人都是完好無損:"不錯的底牌,要不要再試一次?"
"不死之身?!"
安捷琳驚疑道:"不!不可能,這種程度的強化,怎麼可能出現在你身上?"
"是與不是,親自試一下不久知道了麼?"
傑克舔了舔右手的黑色鉤子:"第一次是多弗朗的手臂,接下來,我要你的大腿!"
噗!
下一刹那,安捷琳與多弗朗對視一眼,大戰再次爆發!
劇烈的打斗聲不斷從山洞中傳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捷琳倒在地上,一條右腿已經不翼而飛,身上滿是傷口,臉上則是帶著絕望之色.
就在她旁邊,多弗朗死不瞑目的頭顱就這麼掉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帶著濃重的不可置信.
對面的開膛手傑克,完全就是一個怪物,甚至還擁有不死之身,無論殺死它多少次,都會很快複活,毫發無傷.
原本,依靠著藥劑與道具,她與多弗朗明明已經多次擊殺對方,卻還是被重生之後的傑克不斷消磨實力,最後雙雙落敗.
"恐懼麼?絕望麼?多麼完美的氣氛……再給我……更多一點的血腥吧!"
傑克咆哮著,右手的鉤子一把將安捷琳貫穿,扔到了一個石台上:"你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是頂級的開膛手藝了……"
傑克的聲音里面帶著一絲詭秘.
接下來,安捷琳真的聽到了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聲音.
只是這時候,她迷離的眼神突然浮現出一絲清明:"我明白了……這里,根本不是原本的山洞,你也不能無限複生,這一切……只是夢境!"
"猜對了,可惜又有什麼用呢?永別了!"
傑克化身的怪物獰笑了下,割下了安捷琳的頭顱.
……
山洞之內.
傑克看著面前已經倒地的兩具尸體,默然無語.
此時的他,跟原本夢境里面的變身,完全是兩個模樣.
穿著黑色的風衣,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唯一不變的,就是右手已經化為了黑色的鉤子.
"接受那股力量之後,我的確變成了怪物,不過覺醒的,卻是有關夢境的能力……"
傑克低低說著,又從兩名輪回者那里,將他們之前在夢境中展露的道具一一拾起.
很顯然,真正的開膛手傑克,厲害在于能無聲無息地催眠目標,進入夢境.
甚至,在夢境中的傷害,會真實地反饋到本體上,一旦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而在夢境之中的他,自然是無敵的,縱然兩名輪回者拿出再厲害的道具,也是無濟于事.
"不惜墮落深淵,化身為怪物,總算完成了複仇!"
傑克拿下圓形的禮帽,露出臉龐.
此時,在他的半邊臉上,赫然爬滿了紫紅色的紋路,顯得猙獰而可怖,身體周圍更是時刻縈繞著一股黑色的氣流.
在複仇完成之後,傑克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空虛當中.
甚至,他還感覺得到,自己的理智正在逐漸消失.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頭真正的怪物,以在夢境中殘殺其它生物為樂,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為了複仇,我可以拋棄一切,但唯獨拋棄不了的,還是那些美好的記憶啊……"
傑克幽幽一歎:"不知道主神的治療,能否對抗這種腐蝕……"
他戴上帽子,正准備轉身離開,忽然間,劇烈的震動傳來.
整座黑色的石山,都在顫抖,咆哮……岩壁開裂,露出後面奇異的紋路.
旋即,一股偉大而浩然的氣息,猛地從山腹中傳了出來,那種可怕的威壓,甚至遠遠超越之前的可怕巨禽,怨靈暴君,帶著亙古與混亂的味道.
"是誰……"
一個浩瀚而飄渺的聲音,直接出現在傑克心底,令他感覺到自己的那點夢境能力,在對方面前,簡直跟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什麼兩樣.
"是誰……打擾了偉大噬神者的安眠?"
伴隨著話語聲,整個小山,都開始了驚人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