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提前知道?"葉子瑜輕笑,只是帶著一點兒冷意,"如果我有預知的本事,恐怕都能直接編制了!"
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知道王翠云的意思.
林向南為了追葉子瑜,所以故意用了這樣的方式來給她機會編制.
畢竟,現在直接編制,就算林向南背靠很硬,可如今他已經風評不好,萬一惹了眾怒,到底不是那回事.
而弄個所謂的訓練考核,反正又不是光一個合格名額,最後把葉子瑜算到合格里,大家就算有想法,可最多抱怨兩句,不會做點兒什麼?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葉子瑜會直接這樣將王翠云的話給"翻譯"了出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王姐,你都已經是編制內的了,就別操心我們這些人的心了……"小陳適時出來打了圓場,笑著說道,"這對你又沒差,就是對我們有好處!"
"哎呀,這會開的都直接過了下班點了……"有人適時也開了口,"走了下班."
眾人紛紛附和,隨即收拾著東西吆喝著下班.
王翠云和葉子瑜還在對視著,一個冷笑,一個毫不畏懼.
小陳暗暗咧嘴,輕輕懟了下葉子瑜,"葉子,晚上有沒有空,我要給我姐的孩子買個衣服,不會挑,你幫我啊!"
葉子瑜收回視線,"嗯,好."
王翠云輕嗤一聲,轉身,和張婉對視了下,去了自己的辦公區域收拾東西.
"你別和王姐一般見識,她那人就是嘴那啥點兒……"小陳小聲說道.
葉子瑜看著王翠云的背影,咬牙說道:"說的好像公安局是林向南家的一樣,最煩這樣的,一邊八卦還一邊挑事."
小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葉子瑜.
"干什麼這眼神看我?"葉子瑜微微皺眉的看著他.
小陳笑了起來,"我怎麼感覺,你剛剛生氣不是因為王姐諷刺你,而是……"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而是諷刺林局你才生氣的?"
"你想多了."葉子瑜下意識的就反駁.
小陳看著葉子瑜,突然就笑了起來,"你這本能的反駁,讓人有種被戳穿了心思急忙否認的嫌疑……"
"……"葉子瑜瞪了眼睛,"你這麼會分析人,怎麼不去犯罪心理科啊?!"
話落,她急忙去收拾東西.
小陳卻笑容越大,看著葉子瑜那一副躲避討論這個問題的樣子,微微挑眉說道:"說真的,如果真的是假公濟私的話,其實我們都挺謝謝你的."
"小陳!"
"真的,"小陳聳聳肩,"做協警的,想要轉正都費勁,考公務員試也沒有那麼容易,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內部征召編制,大家有機會誰不開心啊,管他因為什麼呢?"
葉子瑜手下的動作停頓下來,垂眸,過了幾秒後才悠悠說道:"我不希望是因為我!"
"為什麼?"小陳不解,"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喜歡這樣狂霸拽人設的男友嗎?"
"可這里不是個人的!"葉子瑜抬眸就欲看向小陳,卻視線在看到林向南帶著李浩走出來的時候,忘記了動作.
空間里的聲音,再一次因為林向南,而變得靜止.
所有人視線隨著林向南而動,直到他在葉子瑜面前站定.
林向南靜靜地看著葉子瑜,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經有信仰的他.
氣氛因為林向南一直看著葉子瑜而漸漸凝住,所有人仿佛都忘記了呼吸.
也不知道這樣僵著多久,久到大家感覺心髒都要爆掉的時候,就聽林向南淡淡開口,"我在車上等你."
話落,他收回視線,轉身往外走去.
葉子瑜在林向南轉身的那刻,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某些情緒.
那種情緒,有隱忍,有期盼,甚至還有很多很多……她來不及去細究下,都變成了一種落寞下的淡淡憂傷,落在了她的心上.
李浩看了眼林向南的背影有些難過,雖然他不知道隊長現在對凌汐葉是什麼感覺,可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女孩子也許是能讓隊長走出來的人.
收回視線,李浩帶著幾分生氣的說道:"內部征召編制的事情,不是林局提的,他根本不會管這些."他輕'呵’了聲,"是新上任的祁市長說,不能因為門檻讓有能力,有夢想,有信仰的人才流失."
冷冷撂下話,李浩轉身就往外走去.
其實,所有人對隊長是什麼看法,說法,隊長都不在意.
可剛剛他明顯的感受到,凌汐葉的看法,隊長很在意.
但明明在意了,隊長卻沒有解釋……
空氣里的氣氛因為李浩的話和態度,越發的壓抑.
葉子瑜呡了嘴角,就在李浩出門沒一會兒,她一把抓起包,急匆匆的跟了上前.
"林向南……"葉子瑜微微氣喘的喊了聲已經到了車跟前的高大中透著一股落寞的身影.
林向南停了腳步,就在身後的腳步靠近的時候,他視線落在前方,聲音幽幽的說道:"魚和熊掌從來不能兼得,凌汐葉,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僅此而已."
他輕笑了下,只是透著澀然.
"其實想想,也挺可笑的."林向南微微垂眸,眼底的自嘲更甚,"無法陪的時候是無奈,有辦法陪的時候……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
葉子瑜微微皺了眉,上前,看著林向南臉上的落寞,心里說不清的難受.
也不知道因為自己還是他?
說沒有辦法陪的時候,是指他未婚妻嗎?
林向南輕歎了聲,偏頭,已然斂去了剛剛的情緒,"先去吃飯,然後陪我去買貓糧."
"哦……"葉子瑜有些軟軟的應了聲.
二人上了車,林向南直接讓李浩開去了小吃街.
"你回去吧."林向南淡淡吩咐完,拉了葉子瑜就往小吃街走去.
李浩疑惑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想著剛剛在分局時林向南的話,疑惑了下後,給席泓文發了信息:首長,見個面唄,我有點兒事情想不通,得找你研究下!
……
席泓文沒有掏手機,只是看著呡嘴笑著,眼睛晶亮的看著他的駱小米,頭疼得厲害."等下一起吃飯吧?"駱小米挑眉,"如果你拒絕,我當你害怕被我吸引,所以才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