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六十章 艱難抉擇
"純血一脈,秦氏一族,同伴,族人……"
秦風心中呢喃著,第一次發現,有的選擇,真的是太折磨人了,他無論做什麼選擇,都會有很多人不認同.
讓幽落霞輪回成功,勢必會傷了秦族之人的心,他又該怎麼回去面對他們.
秦氏一族為這個世界付出的太多了,他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的苦難落到他們身上.
可是幽落霞同樣重要,當年為了守護族人撤退,親自擋住幾位神靈,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她的複生,會振奮更多的純血一脈之人.
秦風若阻止她,同樣會寒了純血一脈之人的心.
秦風終于體會到,忠孝兩難全是什麼感覺了.
一邊是他發誓要保護好的秦氏一族,一邊是他決心要重振的純血一脈.
這個選擇,于他而言,太艱難了,不管選擇哪個,都會讓人寒心.
"你……為何要選擇秦思思啊!"秦風心中深深一歎,心亂如麻,第一次如此糾結,難以決斷.
無量塔沒有打擾他,這個決定,任何人都給不了意見,只有靠他自己.
深深的吸了口氣,秦風心中問道:"無量塔,你告訴我,還需要多久,幽落霞才能徹底成功,取代秦思思?"
"這個不好說,輪回這東西,充滿太多的不確定性,沒有任何參考."無量塔沉默了一會兒,道:"但是既然幽落霞的意念在秦思思身上出現,那麼她的輪回已經走出極為重要的一步,成功也只是時間問題."
"短則十年八年,長則三五百年,都有可能,當然,也有可能數年,甚至數個月,幾日時間,也或許會是數千年,上萬年,很能斷定確切的時間."
"也就是說,幽落霞隨時會取代秦思思,也有可能數千年還在輪回中?"秦風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輪回這東西,沒人說得清."無量塔點頭.
秦風深深吸了口氣,心中問道:"無量塔,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跟幽落霞對話?"
"不可能."無量塔搖頭,道:"沒人可以干擾輪回的進程,即便身入輪回的幽落霞都不可能做到."
"而且就算能,我也不會幫你這個忙,因為你的一句話,一個字,甚至一個表情都會影響到幽落霞此刻還處于初始階段的心態,改變她的想法."
"這是在干擾輪回,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所以我甚至不知道幽落霞的想法,便要作出這個決定?"秦風道.
"若是換做常人輪回,我或許會傾盡全力幫你,但是幽落霞,對不起,我站在她那邊,因為這個世界,真的需要幽落霞."無量塔道.
"我可是你的主人啊!"秦風苦澀一笑.
"我知道秦氏一族對這個世界的貢獻,但是在大義面前,你必須要有取舍."無量塔道:"黑暗之殿的那位王,選擇的並不是秦思思,而是幽落霞."
"舍小我,顧大我,即便這個小我會是秦氏一族,你也必須要舍了."無量塔道.
"可是……思思又有什麼錯呢!"
"對與錯,有那麼重要嗎?你非要論個對錯,幽落霞又有何錯?"無量塔反問一聲,道:"為了守護這個世界,誰都可以獻身,任何一個種族都能取大義.秦氏一族可以,純血一脈也能做到."
"其實,只要能看透這一點,這個選擇並不難."
"難就難在你對這個家族看的太重要了.你的執念就是守護這個家族,這也是你發誓要變強的初衷."
"天下未定,何以為家,秦風,你要考慮清楚了."無量塔道:"我或許無法阻止你,但你若真的選擇了另一個,我可能會拼盡一切的阻止你."
秦風沉默下來,看著臉上洋溢著開心笑容的秦思思,心亂如麻.
最終,他深深一歎:"無量塔,你為何要告訴我,什麼都不知道,或許當事發的時候,我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了,你……不該告訴我."
"所以,你最終還是選擇了秦思思?"
"我會想到辦法,既能讓幽落霞輪回成功,也能保住秦思思."秦風道.
"你的想法太幼稚了.除非你有能力干預到輪回力量,否則根本不可能,幽落霞複生,勢必會完全占據秦思思的身體,而秦思思,也會就此消失,兩者,只能存其一."
"現在認知的不可能,未必就一定不可能,就像幽落霞,可以改變原有的認知,自然輪回,可能真的存在."秦風道.
無量塔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樣做,太艱難了.
不過既然秦風現在不會對幽落霞動手,或許也是最好的結果.
"也許,當時機成熟,你應該告訴秦思思,這個選擇讓她來做,或許會更好."無量塔歎了口氣.
秦風目光閃爍,最終暗暗搖頭.
"幽落霞,希望有一天,我們能面對面的交談,讓我明白你的想法."
秦思思因為忙完殿內事務,倒是留在了他們這,三人笑談間,轉瞬夜色便至,而這丫頭似乎一到了秦風身旁便是倍感慵懶,月光籠罩時,她便是趴在秦風懷中甜甜睡去.
秦風望著那猶如小貓般趴在他腿上睡去的秦思思,不由得心中一疼,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落到這個小丫頭身上.
"丫頭,將來有一天……你不要怪大伯啊!"深深吸了口氣,,秦風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放進竹屋之中的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悄悄的退了出來.
月色中,希望素雅而立,她望著走出來的秦風,突然輕聲道:"你似乎有心事."
"一個艱難的決定."秦風點了點頭,道.
希望看了他一眼,剛欲再說什麼,她與秦風神色突然微微一變,然後緩緩的抬頭,只見得在那一輪明月下,一顆竹樹之上,一道黑色身影,靜靜而立,一對黑色的眼睛,在月色下,顯得分外的詭異.
秦風望著這道身影,瞳孔卻是微微一縮.
"呵呵,你便是第八皇所說的那個秦風吧?"那道黑影望著秦風,輕笑一聲,道.
"不知道閣下又是天之外邪魔中的哪尊大人物?"秦風冷笑道,看來邪魔真的已經滲透到原始大地了.
黑影微微抬頭,月光下,有著一張布滿著魔紋的臉龐浮現出來,而後他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齒,彌漫著陰森的感覺.
"在下邪魔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