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四十一章 當年真相
其實早在十數萬年前,秦風他們便可以在不損傷這片宇宙的情況下,破開天道,強行與天神界連接.
但是考慮到兩點,最終並沒有這麼做.
第一,天庭除了他們三帝,再無其他神級高手,他們需要更多強大的助力進軍天神界.
因為數十萬年過去了,天神界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誰也不知道.
但毫無疑問,絕對是輝煌璀璨,高手如云的世界.
在這里,他們是絕對的主宰,但在天神界,他們絕對有敵.
天庭不僅需要頂尖高手,還需要中層力量,所以他們要在人世間這片宇宙造神.
人世間出現的神,必然要比天神界的神更強,當然,從同一境界的.
因為人世間始終還存在壽元問題,比起天神界,差的太遠了,但就是這種殘酷環境下成就的神,才尤為的可貴.
從這一點,人世間的人,比靠歲月累積的天神界的神更加強大.
第二,在這個壽元有缺的年代,他們已經在長生路上走出很遠了.
譚軒的九天九生九死法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次逆轉生死,荊無一的無極身,也愈發的圓滿起來.
而秦風,已經走到了第八世,幾乎算是走出長生路了.
這一世,他存世已經超過十萬年了,但依舊沒有蒼老不堪,還有很強的生命力.
他們已經在人世間渡過最難的一段歲月了,既已接近走穿長生路,何不在殘酷的世道將這條路走穿,磨煉自己?
畢竟進入天神界,壽元幾乎不成問題了.
那個世界有大量的不死物質,起不到磨煉的效果.
所以,為了蓄積更強,更多的力量,以及將自身磨煉到完美無瑕的地步,他們最終選擇繼續等待.
等待一個最佳的成熟時機.
如今,衛戈女已經成神,秦風無法將之封印了.
畢竟衛戈女與衛天女情況不一樣,沒有觸摸到道之外,所以無道封印對其無效.
所以,必須要在衛戈女處在巔峰狀態的時候,進軍天神界.
當然,在秦風將衛戈女解封,放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推算好時間了,就在最近一萬年之內,人世間,天神界,將要歸一.
而且在這幾十萬年中,天庭已經積累了太多的半神,都是每一個時代最傑出的一列人.
這幾十萬年,雖然新神不斷出,但從未沖擊到天庭.
所以天庭那些半神強者,大半都在走到半神之巔後,便被秦風封印了,等待有一天,全部出世,證道成神.
屆時,便是他們回歸天神界的時候.
這一日,秦風行走在宇宙中,突然心頭一動,看向一處星系,不,准確來說,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
如今秦風一念,便能東西宇宙,行走之宇宙邊荒,所以自然一眼就認出,這顆生命古星,就是當年大天裂時期,他沉睡之地,這里是希望庇護下來的一顆古星.
想到那個丫頭,秦風沉默了一片,便是降落在這顆星球上.
突然,秦風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心塞與淒涼.
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便是他呆了數年的養傷之地.
那位老爺爺早就不在了,不過那個少年周晨還在,當年他加入了天庭,後來進入天神界.
這個少年修煉天賦也相當出色,沒有讓秦風失望,當年秦風還在天神界的時候,他便是天境高手了,根基很紮實.
如今幾十萬年過去,沒有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是一個很強大的神靈了吧!
這個地方,與他當年養傷的時候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這是一顆漫天修士的星球,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小村子還在,而且,都是凡人.
在這里,所有人都是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懂修煉之道.
那幾間屋子已經空了,沒人打掃,積了很多灰塵.
秦風漫步在這里,想到往日的種種,那張清麗的小臉浮現在腦海中.
幾十萬年過去了,她還在嗎?
當年聽說希望回到了人世間,具體去哪了,他也不清楚,加上那時候要對付衛天女,秦風也沒有可以去找.
至于後來,他也找過,只不過半點蹤跡都沒有.
希望本身就是神靈,壽元相對充足,但秦風一直沒有找到她,所以她多半又回到了天神界.
想不到,今日漫步宇宙,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三十幾萬年,再回首,恍如隔世.
那時的他,在神級邪魔手中,只能勉強掙紮,但是現在,他無比強大,卻不見當年的人了.
幾十萬年,見證了成長,無比輝煌,難以比擬,卻也一生心酸,獨伴神道.
再臨這里,秦風心境難掩的波動起來,這麼多年來,他很少出現這種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很不舒服,很壓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錯過了,很難說的清.
秦風甩了甩頭,走在這里,一片片熟悉的土地,還是當年的樣子.
"有東西守護."突然,秦風瞳孔一縮,直到現在,他才察覺到,這里不簡單,有東西將這里與外界隔絕了,所以幾十萬年,這里都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
之前秦風還納悶,什麼地方能三十幾萬年沒變化,原來有什麼東西將這里隔斷了.
這種波動很隱晦,隱藏在大地之下,不細細勘察,很難發現.
而且秦風睹物思人,一時間大意了,因此沒有發現,直到現在才有察覺.
他現在法力蓋世,整片宇宙都難尋對手,因此沒什麼東西能擋得住他.
很快,他破開了這里的特殊結界.
"神靈手筆."秦風眸子微微一眯.
這是一種特殊的神級大陣,唯有神靈才能布置出來.
幾十萬年前的事情,在時光的沖刷下,幾乎都消失的差不多了,也是秦風第一時間沒有察覺的一部分原因.
秦風納悶,什麼人會在這里留下神級大陣阻隔這里與外界?
這里並不是什麼特殊之地,這點可以確定,可卻要一位神靈將這里隱藏,太古怪了.
秦風沉默了一會兒,放開感知.
嗖的,他一愣,看到了一座孤墳.
沒有墓碑,長滿了雜草,若不是秦風感知覺驚人,只能當做一個普通的小土坡.
秦風一步就來到這里.
"這是……"
仙泉繚繞山澗,靈花綻放,擾亂虛空.
秦風怔住了,猛地回首,看向那座孤墳,瞳孔收縮,心髒劇烈一顫,而後猛地停滯了數秒.
這是……是希望最喜歡的地方,當年他養傷的時候,希望每次過來,都會帶他在這里走上一遭.
這座孤墳……
秦風喃喃,心頭窒息,頭腦一片空白,怎麼會是這樣?
不可能啊!
他施法,追本溯源,想要了解這里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一拳轟出,光陰長河流淌,一幕幕畫面流轉,大道交融,秩序法則連接,一世又一世的倒退.
最終,秦風看到了三十幾萬年的事情,那是一個模糊的畫面,一道擁有著美麗妖嬈的牽引,將自己葬在了這里.
"是……希望?"
秦風身體一顫,這怎麼可能?
希望在當年就已經老死在歲月中了嗎?
不可能,就算希望再恨他,臨別也終將會有一間.
"她不是希望."秦風搖頭,連忙否定這種想法.
然後他猛地抬起頭,伸手一抓.
遙遠的星空深處,天庭震動,懸照在這里的無量塔劇烈震動,然後嗡的一聲,從這里消失.
天兵天將都傻眼了,不過天庭三帝都在,不擔心有人入侵.
狗雕像之下,溫養在信仰之力中的大黑狗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遠方:"這小子,有限干嘛?"
無量塔破碎虛空,出現在秦風這里,懸浮在孤墳上空.
秦風就這麼盯著它,不言不語.
片刻後,無量塔輕聲一歎:"你最終還是知道了."
此言一出,秦風身體一晃,身為天帝的他,差點忍不住摔倒.
但他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盯著無量塔.
無量塔顫抖,幾乎要蹦碎,最後,它道出實情:"希望在三十幾萬年前,你還在天神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秦風臉色一白,哪怕猜到了,可當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心痛難掩,有種窒息感.
"她……為什麼會死?"終于,秦風開口,語氣都在顫抖.
"為了你."無量塔道:"當年你因為寒汐兒,發瘋癲狂,希望最後看不下去了,這才救了寒汐兒."
"希望失心,必死無疑."
最後八個字,直沖秦風的心靈,讓他萬古平靜的心緒激蕩起大片波瀾.
希望失心,必死無疑.
"她……死了."秦風怔怔,此刻什麼也思考不了,只有著三個字,不斷在腦海中回蕩,怎麼也揮之不去.
怎能忘記,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就這麼走了.
三十幾萬年來,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當年,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或許如那一曲肝腸斷,真正的肝腸寸斷.
可恨,他連希望留給他的最後一首曲子,他都不知道.
也許,那時候,希望已經用這首曲子告訴他,救了寒汐兒,她會有什麼結局.
希望希望他知道,讓他來決定,可是……他卻絲毫沒有領會希望的心意.
甚至最後,他連一個訣別的擁抱都不曾給.
孤獨的死去,讓他生不如死嗎?
"其實,你跟她,亦有一段情."無量塔望著失神的秦風,突然這般說道.
秦風目光流轉,呆滯的看著無量塔.
"當年在天森亡沼,你們遭遇了第十七皇……"無量塔將那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秦風.
秦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幾十萬年不曾有的痛苦向他襲來,幾乎將他淹沒.
"希望……"最後,他只能干澀的吐出這兩個字,再也出不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