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八十八章 錯綜複雜
暗之國度後山,當秦風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一道身影,一身青衫,站在峭壁上,在其對面,有著一片光滑的崖壁.
峭壁之上,有著各種痕跡,有指印,掌印,拳影等.
這些痕跡,看似錯綜複雜,像是隨意印上去的,但若仔細看,卻能看出一些玄奧之處.
"你看出了什麼?"寒聖沒有回過頭,輕聲的問道.
秦風上前,盯著那些痕跡看了看,最後歎了口氣:"你似乎……陷入迷茫了."
寒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蕩起些許情緒,旋即出聲道:"我的路……好像沒了."
"是沒有,還是斷了?"
"都有吧!我也不清楚."寒聖搖了搖頭,歎道:"這一關,卡了我很多年,始終悟不透."
"能讓你都悟不透的,看來你的這條路出現大問題了."秦風出聲道.
"是出了些問題."寒聖點頭,倒也沒有隱瞞,他已路盡,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走.
"你呢,似乎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真正大究極,你能走穿那條路嗎?"
"不知道,或許吧!"
秦風搖頭,這麼多年,他的究極體始終沒有再進一步,即便當年連混沌體都斬了,可依舊沒有那種突破到大究極的感覺.
曾有大究極體告訴他,不死便是大究極.
也有一種說法,渡過真正的究極劫,便是大究極.
但是他渡過究極劫了,也達到了一種程度的長生不死,可依舊觸摸不到大究極那一關.
秦風已經感覺到了,在很多年前就感覺到,也許就差一個契機,就能終極一躍,化身大究極.
但是這個契機,始終找不到.
他們這些走出特殊之路的人,跟其他走神路的人不一樣.
那些人有一定的痕跡可尋.
三轉之後方稱祖,一亙之上帝與皇……有明確的境界可以晉升.
但是他們不同,沒有走過神路,所謂境界,也只是根據戰力來對比.
更准確來說,他與寒聖都不是神,只不過戰力達到了而已.
某種意義上來說,衛天女也並不是神,她只是在自己的路上封神而已.
他們這些人,每個人走得都是特殊的路,或許殊途同歸,有些交集,但走法絕對不一樣.
他們的路,都是自己摸索著走下去的,是否正確都不知道.
當然,也沒有對錯之分,因為本就沒有路,只是趟過了,才叫路.
"我感覺,並非是無法成為大究極,而是……不能."遲疑了一會兒,秦風出聲道.
"嗯?"寒聖挑眉,詫異的看著秦風,聽出他話中隱藏的一種說不清的忌憚.
"是……不能?"他問道.
秦風想了想,微微點頭:"大究極之後,或許會有從未遇到過的凶險."
他沒有忘記當年看到的那些,所有大究極都走上了那條特殊的路,自此再無歸程,至今都沒有出現.
這片古史上出現的大究極體並不少,但似乎每一個人最終都出現意外了,甚至連存在的痕跡都被抹除了.
還有那暗黑究極體,所承受的一切,就是在等待一個特殊的究極體,可以避開那條命運之路的人.
暗黑究極體等不了了,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當年他曾戒言,命運之路背後有大恐怖,大禍亂,盡量要避免那條路.
但是這麼多年,秦風明白,這條路是專門為大究極體建造的,每一個大究極體都無法逃脫這個宿命.
只要他成為大究極體,可能就要被強制走上那條路.
因為他在小究極的情況下,便洞悉了這件事,也開啟了虛無道目,領悟到了道之外,所以是最特別的一個究極體.
在暗黑究極體看來,或許他可以打破命運籠罩在究極體一脈身上的枷鎖.
但是這麼多年,他始終無法參悟,為何大究極體一定要走上那條命運之路.
但是他有預感,那條命運之路,他躲避不了,因為那命運之路的盡頭,可能也與諸天萬界禍亂的源頭有關.
諸天萬道,殊途同歸,每一條路的盡頭,或許都與諸天禍亂源頭有關.
"我這條路沒了,或許也是與此有關."寒聖一歎.
"你……也察覺到什麼了?"
寒聖微微點頭,道:"我似乎……觸摸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讓我止步不前."
秦風訝異,能讓寒聖都覺得恐怖的東西,因此止步不前,那會是何等恐怖.
怎麼他的情況,跟自己有些相似?
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找到如何成為大究極的辦法,但內心深處,卻也在小心的避免.
因為目前的他,始終知不道對付那條命運之路的辦法.
或者說,還無法面對命運之路盡頭的大恐怖.
寒聖止步不前,因為一種說不出的大恐怖,倒是跟他極其相似.
"或許得找機會與衛天女交談一番了."秦風心中一歎,若是衛天女也有這種情況,那就有些麻煩了.
那就只能說明,不知道是何種存在,織了一張大網,要將所有走上神路之外的人,一網打盡.
那種存在,或者可以稱為無上意志,主導者所有人,必須走神路.
這麼想著,秦風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諸天萬界,所有生靈,仿佛是被圈養的血食.
或許會有一些跳脫者,例如他,寒聖,衛天女,藍自渡等人走出區別于神路的人,走出了那無上意志主導的路,所以那無上意志又在神路之外織了一張大網,要將這種跳脫者一網打盡.
因為這種跳脫者成長到極盡,將會超出無上意志的主導,所以不允許這類人繼續成長下去.
也許那些大究極體就是一個例子.
當年那位究極王或許也跟他一樣,提前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制造了暗黑究極體,警醒後世究極體.
只不過在無盡的墮落中,那位暗黑究極體也漸漸知曉了這種恐怖,無法進行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直到他的出現.
"古界一亂,諸天都會大亂,一個紀元,將會被終結."寒聖輕聲說道.
"所以,你懷疑背後有推手在引到這一切的發生?"秦風看著寒聖.
寒聖點了點頭,歎道:"只是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竟然將所有人,諸天萬界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的確有些難以想象."秦風點頭,以他們的境界,都感到深深的無力.
"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至少我們這邊,還有人."秦風說道,想起守墓人,提燈神等無上存在,他心中稍安.
"未來人進入我們這個時代,或許也是為了對抗操控諸天萬界的黑手."寒聖輕輕一歎:"這只能說明,未來,會更加的殘酷,他們也許已經直面過那種存在了.我們這一世沒能解決一切禍亂的源頭,波及到了後世."
"秦風,你說,我們最後是不是全都失敗了."寒聖突然問道.
秦風一愣,沉思了片刻,道:"從未來者的角度,我們應該都失敗了,諸神黃昏,神靈死絕,諸天大衰敗,這是曆史發展的重大事件,我們這個時代,將會被覆滅,這一紀元也將被終結,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了,並不是不甘心,不放棄就能改變的.
對于過去的一些小事件,不影響曆史進程的事情或者生靈,也許能被改變,或者抹除,但是類似諸神黃昏,紀元終結這種大事,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這一世,神靈會死絕,萬界也會衰敗,無法阻止.
他們不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
只不過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滅絕,衰敗,又能讓對方付出多大的代價,卻是一個變數,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後世爭取更多的機會與時間.
寒聖看著秦風,倒是沒想到他說的會這麼直接.
"雖然結局已經注定,但是過程,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進行一定程度的扭轉."秦風搖頭道.
"說了這麼久,終于有一句是值得開心的."寒聖笑了笑:"不為結果,只為過程."
頓了一會兒,他看著秦風,道:"你可知道有哪些人是中立的?"
聞言,秦風也是正色起來,這才是他找寒聖第一件重要的事情.
"現天庭的主神,也是我們的熟人."寒聖微微一笑.
秦風挑眉:"魂闕?"
之前就聽過傳言,現天庭與亞仙族有關.
寒聖點頭,道:"不過卻有一個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
"無暇仙子,清音仙子也是來自亞仙族."說著,寒聖微微一笑,道:"無暇仙子目前處于中立狀態,看不出她傾向哪一邊,但是清音仙子卻是在古龍族危機的出手,出面擋住了神荒少年."
"哦!"秦風一愣:"清音仙子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了?看來亞仙族也不是鐵通一塊."
寒聖點頭,道:"不止亞仙族,不少位面都是這個情況,黑暗位面的黑暗神女與黑邪可是死對頭,不過這里面也有些古怪,黑暗神女當時拖住了譚軒,而黑邪,則是擋住了荊無一."
聞言,秦風眉頭一皺,這倒是蹊蹺.
"如今我們有那些人可信?"秦風問道.
寒聖沉思了一會兒,道:"如今道王,無暇仙子,老黃牙等人態度不明,不可信,小石皇,清音仙子應該值得信任."
頓了一下,寒聖道:"至于睡夢人,這個人很古怪,當年將唐缺逼進不回道,卻又阻止過你姐姐與秦靈兒進不存生死淵,這個人,我從未接觸過,所以不好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