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是那種人麼?

干了就干了,你想昨滴?

難不成老漢你想逼嫖為良不成?

良臣很想白奴爾哈赤一眼,奈何,硬憋著了.

什麼叫姜是老的辣,什麼叫見縫插針,什麼叫把壞事變好事,這就是了.

良臣苦啊,奴爾哈赤顯然清楚禇英府上的事,他這是要把事情坐實,把瓜爾佳氏這個燙手山芋直接塞他兜里了.

這事,對建州有利.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堂堂朝廷副使睡了建州的熟又貴,不和建州都督結成統一戰線,難不成還和綠帽老王舒爾哈齊尿一壺去不成?

"都督誤會了,這事絕非你想的那樣,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良臣不能坐以待斃,瓜爾佳氏這顆地雷他絕不能帶走,要不然,回了沈陽,就是典型的兩面人了.

根正苗紅,有大好前途和幾條大腿可以抱的他,如何能和奴爾哈赤這等分裂分子打得火熱!

這是違背道德底線的!

再說了,你魏舍人替皇帝斬城隍可以,替皇帝收禮可以,替皇帝斬建奴可以,可是替皇帝玩女人…

你當皇帝養尊處憂的,連鳥都養沒了不成!

他謝你八輩祖宗!

大義當頭,後果又極其嚴重,良臣態度十分堅決.

瓜爾佳氏的吸金大法再好,他也不想梅開二度,更別說帶走了.

可惜,奴爾哈赤不給他任何辯解推脫的機會.

"本督不管副使大人怎麼想,反正洛洛兒已經是你的人,你若不認賬,我建州上下可不答應!"奴爾哈赤此時臉色應該是紅的,氣的,不過因為他臉黑,所以看不出來.

赤裸裸的威脅,沒有任何討價余地的威脅!

良臣感受到了壓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本能的,一股沖動的血性就騰騰的往腦袋上湧,可是到了脖頸那,卻"嗖"的退潮了.

這事,沖動不得.

真一拍兩散了,倒黴的還不是他魏舍人.

眼下,他魏舍人可是在人黑臉老漢的地盤上,並且,前不久剛剛"誤殺"了人家的兒子.

真要一筆筆的算起賬來,吃不了兜著走是肯定的了.

"都督,這事,咱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良臣放低姿態,語氣帶著十分的委婉,說是求奴爾哈赤也差不多了.

"沒有商量."

奴爾哈赤得理不饒人,擲地有聲,"人,你必須帶走,若不然,本督丟不起這人,我建州也丟不起這人!"

嘿!

買賣不成仁義在,黑臉老漢你真當小爺這是寡婦收容所了!

老漢你別把事情做絕了!

良臣受不了了,奴爾哈赤擺明當他是手心里的泥巴,任意搓揉啊.

"這件事不可能,都督死了這條心吧!"良臣"霍"的一下站了起來,似乎不用這個舉動不足以顯示他內心的堅決一樣.

奴爾哈赤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叫這毛頭小子嚇著.他也好,廢話不說,大手一拍,怒道:"那好,本督明日就上書朝廷,請天子為我建州做主,倒要看看你姓魏的有多大本事!"

"……"


從前叫人家副使大人,現在叫人家姓魏的,龍虎將軍,你這負心人…

奴爾哈赤搬出天子來,良臣嚇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剛才的心氣勁無影無蹤了.

"都督,萬事好商量,何必把事情捅到陛下那去呢?"良臣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那就要看副使大人是否想明白了."奴爾哈赤哼哼一聲,都不正眼看良臣.

"明白,明白!"

良臣無奈點了點頭,瓜爾佳氏這顆地雷,看樣子還真要在他手上炸了.

"如此便罷."

奴爾哈赤一臉為瓜爾佳氏做主的樣子讓良臣看的很是不爽,正應了那什麼話來著,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打下去.

"噢,對了,六堡的事,還請副使在天子面前替我建州說幾句公道話…想我建州為國守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人丁漸多,土地卻稀少,糧食更是不足,若無六堡,勢難維持."

"都督放心,建州的難處,本官都看在眼里,待回京之後,定會向陛下如實奏稟."

良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奴爾哈赤借著瓜爾佳這事來利用他了.心里一陣發苦,他想到了開頭,卻沒想到結尾.

他想做個英雄,結果最後卻有可能反成了個漢奸.

"還有一事倒是忘了說了."奴爾哈赤把魏良臣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中得意,趁熱打鐵.

"都督請說."良臣沒精打彩,一刻都坐不住.

"我剛得到消息,我那侄兒阿爾通阿得了急病,竟然于昨夜病逝了,唉,可憐我那侄兒才二十幾歲,真是…"說到這里,奴爾哈赤的表情變得很痛苦,一股無形的憂傷在他身上散發著.

"可惜,可惜."良臣能說什麼,阿爾通阿怎麼就死的這麼湊巧?

"唉,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奴爾哈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突然朝外喊了一聲:"抬上來吧."

嗯?

什麼東西?

良臣一呆,死的阿爾通阿他可不要!

外面抬進來的卻不是阿爾通阿的尸體,而是四只大箱子.箱子很重,十幾個辮子兵抬的都吃力.

良臣很好奇,這四個箱子里放的都是什麼.

待箱子放到地上後,奴爾哈赤一臉微笑的走到最左邊的一個箱子前,吩咐士兵將箱子打開.

士兵開箱時,良臣半個身子都前探出去了,等到箱子打開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里面,竟是摞著一層又一層的黃金.

"都打開!"

奴爾哈赤很滿意魏良臣看到黃金時的反應,揮手叫人將另外三個箱子也打開.除了第二個箱子里擺的也是黃金外,另外兩個箱子里堆的都是東珠和人參,還有不少透著光澤的寶玉.

良臣咽了咽喉嚨,那兩個箱子里的東珠隨便拿一顆出來,都比魏家嶺關的守備陳大道送他的那兩顆要大.估計要拿到關內珠寶店出售的話,一顆怎麼也要大幾十兩銀子吧.

老漢,你什麼意思?

魏舍人現在心里那是直打鼓啊,看架勢,老漢這是要花重金收買他啊.

或者說,金錢與美色並重,威脅與利誘共存?

不過,我是那種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