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當!
金屬碰撞的鏗鏘聲,響滿全場.
唐昊與紫衣女弟子的對戰,有些詭異,就見女弟子舞動軟劍,卻時而見細微火光,長老們都看的清晰,唐門的少主嘛!善用暗器,有那麼一根根細若牛毛的針,肉眼很難望見,女弟子眼界不低,能隱約捕捉,竭力抵擋,挨上其中任何一道,都很難受.
可惜,唐昊的暗器防不勝防.
紫衣女弟子還是中了招,自戰台喋血敗落.
"一點兒不知憐香惜玉."
司空劍南撇嘴,若是由他來,會打輕點兒.
昭雪聽了,美眸又冒火,玉手已繞到其身後,狠狠擰了一把.
"渾身都是坑啊!"趙云看的是唐昊.
他有天眼,能見唐昊身上玄機,不知藏了多少暗器.
所以,與這類人打,可得睜大眼睛了,一不留神兒就中招了.
他看時,唐昊已下台.
隨後,便見柳如月翩然落下,通體煙霞繚繞.
她的對手是一個男弟子,生的五大三粗,能與蠻騰那厮比比個頭,使的是把鐵棍,黑的透亮的那種,握在手中,嗡嗡嗡的直顫.
"這個,勉強夠看."陳玄老打了個哈欠.
這個勉強,他說的有點牽強,與天靈之體比起...差遠了.
陳玄老能看出,趙云自也能看出,每回見柳如月,對方都能給她驚喜,天靈之體潛藏的力量,被一次次發掘,如今已足夠恐怖.
"來."男弟子一聲暴喝,舞動鐵棍殺來.
柳如月身法詭譎,如一道鬼魅,避過凌天一棍,一指點在其眉心,也只一指,男弟子手中的鐵棍,便哐當一聲跌落,他已敗了.
這點,無人反駁.
那一指,柳如月留了手,不然已一指洞穿男弟子.
前與後也就一招.
不過,還是未打破三秒男的記錄.
"云鳳師妹真好運氣."陳玄老唏噓,"得了這麼個好徒兒,天靈之體血脈中所自帶的天賦,柳如月貌似已開啟了,以她這實力,拿個前五名,該是不成問題,除楚無霜,吾最看好她."
"我也很能打的."趙云隨口插了一句.
"你就算了,打打醬油就好,千萬別想太多."陳玄老道.
"若我拿個好名次,你有獎勵沒."趙云笑道.
"你若能拿前三十,去我老字號買東西,無論何物一律八折."
"前二十名?"
"五折."
"前十名?"
"三折."
"前三名?"
"一折."
"第一名?"
"滾."
"得嘞!"
趙云笑了,笑的頗燦爛.
這些話,他可都用錄音石給錄下來了,陳玄老膽敢耍賴的話,他會帶云煙一塊去,敢唧唧歪歪,就掀了老字號,陳玄老只顧喝酒,跟沒事兒人似的,至于打折這事兒,他說話算話,一個真靈境,心咋那麼大嘞!還想拿前三?你干脆說個拿第一多好嘞!
"這趟沒白來."趙云心中嘿嘿直笑.
買啥都一折,還有這便宜事,銀子若足夠,能搬空老字號.
驀的,戰台上佛音響徹.
自是般若了,已如翩然落在台上.
對手是個男弟子,器宇軒昂,黑發如瀑,手提的長劍,錚鳴而動,整個人的氣質,便是飄逸灑脫,無論從哪看,都像一個劍客.
奈何,他對上的是般若.
任他劍法超絕,卻近不得般若的身.
有一種莊嚴的佛音,自般若身上蕩出,似淨世咒,無需念誦,自行響徹,乃一種無形音波,自帶一種可怕的魔力,莫說台上的人,就連台下的弟子,聽了都心神恍惚,擋不住詭譎的佛音.
"這淨世咒可不能多聽."陳玄老悠悠道.
"聽多了,會被其度化."趙云喃喃自語.
佛家極其的詭異,這一點月神早與他說起過,一個心境不穩,便可能被佛音度化心神,成佛家虔誠信徒,這里的般若,道行還淺,若換佛法高深的老僧,此淨世咒念出,不知多少人遭殃.
"好可怕的佛音."太多弟子心驚.
這其中,也包括小無念,陰冰之體和天靈之體他們.
般若不簡單,他們早就知道,如今得見,何止不簡單,很可怕啊!聽這讓人無法抗拒的淨世咒,就足夠恐怖,可傷人于無形中.
"你,有資格做我對手."楚無霜曾一瞬開眸.
她,也只一瞬開眸,便又閉合了,也只是有資格做她對手.
唔....!
台上的男弟子,悶哼聲不斷.
他的攻伐本是凌厲,劍法也精絕,聽了佛音,便撐不住心境,長劍自手中跌落,抱住了頭顱,痛苦的低吼,護體真元都自行潰散,洶湧翻滾的真元與氣血,也因佛音而枯竭,消弭于無形.
"好個淨世咒."趙云淡淡一聲.
"對上她,認輸便好."陳玄老灌了一口酒.
趙云未有答話,認輸是不可能的,真對上般若,他自認不敗,佛家淨世咒很強大,但也要看是誰用,也要看對誰用,普通人懼怕,他卻不怕,武道修身也是修心,淨世咒還破不了他心境.
"認輸,我認輸."男弟子終是放棄抵抗.
般若一笑,隨之收了淨世咒,蓮步翩躚一步下台.
"太強了."男弟子揉著眉心,一步一踉蹌,滿眸都是忌憚之色,不是他太弱,是般若太可怕了,無形的攻伐,真個防不勝防.
"敗給她,不丟人."他師傅溫和一笑.
"咋就不是我的弟子嘞!"陳玄老又擱那唉聲歎氣.
趙云斜了一眼這老頭兒,那日天宗的考核,這貨也是踢皮球中的一個,我也是一個人才好吧!就這麼看不上我,我真的很能打.
"誒?"陳玄老一聲輕咦,望向了一方.
不止是他,在場太多長老都齊齊側眸,看向會場入口.
又有人前來,是一個女子,一襲白衣出塵,三千青絲無風兒飄舞,通體都淌溢光霞,如一個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再說其容顏,美的真個絕世.
她的到來,莫說弟子們,連男長老都眸光熠熠了.
"雙鳳桃花."趙云雙目微眯.
別人都在看女子,只他在看女子所穿的衣裙,宛若一件仙衣,點綴著一朵朵嫣紅的桃花,一朵朵都如鮮活的,乃至給人一種錯覺,那便是那女子,無論走到哪,都仿佛有花瓣散漫于身側.
"長老,她可是桃仙子."趙云問道.
"哎喲,見識不淺嘛!"陳玄老瞥了一眼趙云.
趙云沉默了,單鳳芙蓉,雙鳳桃花,而他的娘親,便是單鳳芙蓉,是與桃仙子齊名的,皆是皇族繡工,單鳳針法也是名滿天下.
"好美啊!"現場滿是贊歎聲.
無論是弟子或長老,看桃仙子的眼神,都像欣賞一副美妙的畫卷,桃仙子便如畫中走出的人,自有一種聖潔的氣質:不染凡塵.
乃至于,台上大戰竟無人問津了.
萬眾矚目下,桃仙子禮儀性一笑.
她走上了座位,坐到了玲瓏的身側,兩人是故友.
"今日怎的得空來此."玲瓏輕語一笑.
"閑來無聊,湊個熱鬧."桃仙子輕唇微啟,笑靨如花.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云煙唏噓道.
"近日瑣事太多."桃仙子笑了笑.
"師姐,你往哪坐坐."趙云已回來了,坐在了桃仙子身側.
"花心大蘿卜."穆清寒白了一眼趙云.
"別鬧."
趙云坐的安分,已豎起耳朵聆聽.
桃仙子與娘親是齊名的,搞不好知道娘親關在哪.
若套套近乎,說不定還能帶他見娘親.
"可見過她了."
玲瓏這一語音色輕微,生怕人聽見.
至于口中的她,在趙云看來,指的便是他娘親.
"刑塔第九層."桃仙子一聲歎.
"過的可好."玲瓏又問.
"好吃好喝的供著,無性命之憂."桃花子淡道,"涉及了秘辛,紫衣侯也不敢拿她怎麼樣,上頭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刑塔."趙云聽的真切.
聽了桃仙子的話,他也松了一口氣.
好吃好喝的供著,無性命之憂,這便是最好的消息,娘親還活著,短時間內,紫衣侯不敢拿她怎麼樣,就是不知涉及了啥秘辛.
"任何人不得靠近."趙云皺眉的是這個.
聽桃仙子的語氣,刑塔守衛森嚴,一般人還真進不去.
"那個...就是天靈之體?"桃仙子看向了柳如月.
"是她."玲瓏笑道,"芙蓉孩子曾經的未婚妻."
"果是不一般."桃仙子淡淡道,自聽過忘古城的事,柳家退婚,趙家顏面掃地,老實說,對柳家的那等行徑,她有些看不慣.
"姻緣這種事,誰說得清呢?"云煙悠悠道.
"小娃,你是想讓我抱抱你嗎?"桃仙子收眸,不免側了眸,看的自是趙云,這小子就坐在她的身側,那倆耳朵豎的是撲棱棱的,也不知在聽啥,越聽越往她這湊,腦瓜都快蹭她身上了.
趙云一聲干笑.
意識到失態,他忙慌坐正.
我是在聽娘親的消息,可不是吃你豆腐.
"找打是吧!"云煙斜了一眼.
這小徒弟,真太有意思了,哪有美女往哪湊.
"你...就是姬痕?"桃仙子笑道.
"是我."趙云在座位上,也不忘行了一禮.
桃仙子不說話了,只靜靜看趙云,看趙云的那雙眸,好似很熟悉,總覺很像她的兩個故友,像誰呢?七分像趙淵,三分像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