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做大幅度第動作,會扯倒傷口.
傷口已經裂開過兩次了,他瘋了麼,要自己推輪椅!
喬小諾快步上前,擋在他面前,臉色沉了沉,怒斥:"你瘋了麼你,把身體當成什麼了?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麼?"
楚城臉色煞白,他低垂著眼簾,始終沒有去看她,聲音急促嘶啞:"讓我走."
"讓你走?讓你去死麼?"喬小諾氣瘋了,身子往一旁讓開,"來,你自己走!自己把自己作死!"
楚城青白的薄唇緊抿成一線,咬緊牙關,用力推著輪子往前.
喬小諾看著他,看著他狼狽而緩慢的離開.
突然,他速度慢了瞎下來,身子突然往前傾,上身俯下緊貼著膝蓋,承受著巨大的痛處,俊臉因此而扭曲.
喬小諾捏緊拳頭,到底是于心不忍,快步沖了過去:"楚城,你怎麼了?"
楚城咬緊牙關,下顎線都繃緊了,愣是一聲都沒哼.
他強忍的倔強模樣,讓她又氣又憂,抬頭她沖著不遠處的警衛喊道:"快過來!"
警衛迅速反應,沖上來.
楚城艱難喘息,聲音越來越急促,額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但他拒絕警衛的幫助,雙手漸漸的從腹部離開,重新落回了輪椅上,作勢要繼續推著輪椅走.
"楚城,你停下!"
"放手."他艱難的喘息.
"我不放!"
楚城倏地抬起頭,目光猩紅如血:"讓我走行麼?"
"不行!"
喬小諾態度堅定,"除非你想死,否則我不放."
他閉了閉眼,疲憊的道:"你就當我想死吧."
"那不好意思,我不想讓你死."
"喬小諾!"他咬牙低吼,"有意思麼?這樣折磨我,有意思麼?"
"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糟蹋自己."
"我跟你早就沒關系了!"
"我知道."
楚城閉眼,睫毛輕顫:"那就讓我走!"
"楚城,你凶什麼?"喬小諾語調很輕,帶著些微的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以前……從來不會凶我的."
別說凶了,他連一句重話都不會說.
她從小被寵著長大,脾氣有時候也嬌蠻,每次她嬌蠻發脾氣的時候,他都是溫柔的哄著她.
即便是被她罵了,打了,也都是默默的不吭聲,在一旁陪著她.
她那時候好奇的問,她生氣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走?他說,不能讓她一個人呆著,他必須在她的視線范圍內陪著她,讓她想發泄的時候,也有發泄的對象.
現在,他紅著眼凶她吼她……
楚城驀然抬起頭,他愣住了.
眸底的猩紅,一點點的消下去.
他怔怔的,望著她,突然無措的抬起手,想要握住她攥緊成拳的手,慌張的叫她:"小糯米……"
"你變了."喬小諾失落地轉身離開.
"小糯米……"
身後,傳來了重物落地的悶響聲.
喬小諾一回頭,就看到趴在地上的楚城,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瞳孔緊縮:"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