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璽不認為,喬小諾能接受得了楚城已經死了的事實.
現在她對楚城的感情,是最濃烈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得知噩耗,不知道她能不能撐下去.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
拖時間.
時間一長,她的情緒會慢慢冷靜下來,到那時候,再告知她楚城的事,她會比現在好受一些.
慕少謙不認同他的話,他滿腔的怒火,卻無法當場發出來.
只能寒心的扔出一句,"對楚城,公平麼?"
像是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渾身都疲憊得發沉,喬小諾在漆黑的夢里,看到了一束光.
楚城站在光束中央,朝她笑.
是她熟悉的,喜歡的清雋干淨的笑容.
楚城的眼里有光,灼灼凝視著她,她很高興,伸出了手,不斷的叫他的名字,讓他過來,讓他抱抱她.
可楚城卻離她越來越遠,他收斂了笑意,決然的轉身離去.
光束消失.
楚城也消失了.
"不要走!"
喬小諾驚坐起身,渾身被冷汗打濕,她陷入恐怖的夢境之中,分不清虛實.
天還沒亮,窗外黑沉沉的.
噩夢驚醒後,喬小諾了無睡意了,掀開被子,徑自走到落地窗前.
院子里的夜燈,徹夜不熄,她看著漆黑的夜幕,一手按在心口處,喃喃:"楚城,你到底在哪?"
既然在夢里見我,為什麼……還要躲著我?
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窮盡一生都要找到你.
喬小諾閉上眼,淚水打濕長睫,不敢去想夢里那一幕,究竟暗示著什麼.
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找到楚城!
失去後才會明白,原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同時,也愈發的看清自己的心,她愛的只有楚城,想要的,從始至終也只有楚城.
樓下,水晶燈過分璀璨的燈光,籠罩在慕少言身上.
他像是剛應酬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俊臉上帶著些許微醺的潮紅,一手支著額角,閉眼假寐.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去.
下一秒,他驚訝的站起身,"姐,你怎麼起來了?"
喬小諾沒穿家居服,一副要外出的模樣,慕少言快步上前,攙扶著她:"你身體虛弱,要好好休養兩天."
"飯團,讓開."
"你要去哪?"
去哪?
喬小諾目光空茫了,她低聲呢喃,"我也不知道要去哪,但是……我想找他."
"姐."慕少言目光猩紅.
"飯團,我真的很想見到他."喬小諾不輕易向人示弱的,或許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更讓人感到悲傷,她的情緒無法克制,"你知道嗎,楚城那天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是莫風臨接的.他一定誤會我跟莫風臨了,其實,我去找莫風臨是要跟他分手.我走之前,故意氣他,說把他當成打發時間的玩物……飯團,我很後悔.當時不該那麼對他說的,傷害了他,其實我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相反,我很難過……"
慕少言擁抱著她,拍著她的背,一下下的安撫,嗓音低啞:"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