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餓了,陸眠一手支著腦袋,就這麼看著他.
他的優雅,是刻在骨子里的,從舉手投足就能看得出來,就連進食的動作,也如禮儀教科書一般.
察覺到她的目光,過于灼熱,凌遇深抬起頭,"怎麼不吃了?"
她搖頭,"不怎麼餓."
"再喝點湯?"
"不了."
"甜品要麼?"凌遇深想了下,冰箱里有准備冰淇淋.
陸眠還是搖頭,她現在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倒是想跟他說說話,哪怕聊家常也好.
猜想她應該是沒什麼胃口,凌遇深便不再勸她,陸眠看著他的俊臉,"你今天,是不是特意等我?"
"嗯?"
陸眠笑了下:"特意等我吃晚餐."
她仔細想了想,如果他已經吃了的話,應該不會餓,他現在餓了,說明他沒吃晚餐.
"算是吧."
這是什麼回答?
陸眠雙手托腮,生氣地哼了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就是."
"我不要我覺得,我要你告訴我."
凌遇深放下筷子,端起水杯,目光似有深意的跟她對視,喝了水,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不算是等你."
"嗯?"不算是等她?
"如果你沒讓我去醫院的話."
陸眠失望地垂下眼簾,"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原來,他根本不是特意等她,如果她沒有要求,他的晚餐就不會耽誤.
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陸眠站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
回到臥室,手機里有一條短信.
是徐涇發來的.
【陸總,謝謝你!】
很簡短的一句話,她看得心里五味雜陳.
這次是她去得及時,才把溫柔從死神手里拽了回來,下一次呢?
誰能保證,還能及時把她救回來?
躺在床上,身子蜷縮著,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床墊一沉,陸眠感覺到身後的人躺下了,她咬著唇瓣,一動不動.
凌遇深靠近她,剛洗了澡的他,身上帶著跟她一樣的沐浴乳香味,手剛覆上她的肩頭,就被她扔開.
"生氣了?"
還好意思問.
陸眠腹誹,她是不是生氣,他難道沒看出來麼?
也是,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沒有立場生氣才對.
"我是特意等你."凌遇深胸膛貼上她的背脊,順著她蜷縮的弧度,從身後抱了上去.
陸眠心里堵著一股氣,"你不用特意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不是."
"沒有委屈."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所以現在也不用對我撒善意的謊言來騙我."
凌遇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腦袋埋進了她頸窩里,陸眠縮了縮脖子,沒能躲開,凌遇深已經閉上眼,"開了一天的會,很累."
"……那你睡吧."
"你不生氣了?"
"……"
"那還是先哄你."
一個哄字,成功讓陸眠心跳加速.
她沒聽錯吧?
他剛才是說了要哄她麼?
"你,你說什麼?"
凌遇深嗓音偏淡,卻又格外的溫柔,"妻子生氣了,身為丈夫的自然是要哄的."
"所以,你認為這是義務麼?"只是義務而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