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把腦袋埋進他頸窩里,蹭了蹭,"我當時情緒不好,怕我出意外,少璽哥哥才送我回去的."
凌遇深久久沒有說話,俊臉緊繃.
陸眠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窒息般的靜默.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你甯願傷害我,也不願意讓我陪在你身邊,陪你共渡難關."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不會推開你."陸眠自嘲一笑,"說白了,就是我自私而已.以為這樣的結局是對你最好的,殊不知,也傷害了你."
尤其是,當她再次回國遇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放不下,當初分手的決定,有多可笑.
千方百計要跟他結婚,不過是不想再錯過.
不想看著他娶別的女人,不想讓他從此徹底與她無關.
下巴被人捏住,用力一抬,她的腦袋被迫抬起,對上他隱約閃爍著兩簇怒火的眸子,"對你而言,我就是只能同甘苦,不能共患難的人?"
"不是的."
"那為什麼要分手?"
"對不起……"
凌遇深松開她,坐起身來,一手支著額角,若有所思.
陸眠能感受到他的怒氣,若是她不愛他而跟他分手,或許他心里還好受一點.
偏偏,她是在愛他的情況下,美其名曰為了他好才跟他分手,這讓他情何以堪?
以愛為名的傷害,才更傷人.
本來可以避免的傷害,偏偏她還是選擇了傷害他的辦法.
"你去哪?"陸眠緊張地坐起身,踉蹌著要跟他一起下床,凌遇深站在床邊,回過頭來,"我出去透透氣."
"現在很晚了."陸眠咬著唇,手抓緊了被子.
"我知道."凌遇深咬牙切齒,"就在樓下,很快回來."
陸眠要追上去,下床的時候,一不小心,差點摔了一跤,嚇得她驚呼出聲,"啊……"
轉身往外走的男人,倏地轉過身來,朝她而來.
"怎麼了?"夾雜著擔心和緊張的情緒,毫無保留的湧向她.
陸眠站穩了,抬手就包住他,"差點摔跤,嚇死我了."
"站好."
"抱抱."陸眠一個勁地往他身上蹭,凌遇深拿下她的雙手,"我出去透氣."
"那我也去."
"你不許去!"凌遇深眉頭緊蹙,"外面冷,你在家里呆著."
"我不."陸眠紅了眼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怕生病,反正有你照顧."
她固執得像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靜靜的對視良久,凌遇深抱著她重新躺下.
他不說話,陸眠也不敢吭聲.
哭過之後,特別容易累,陸眠強撐著困意,在入睡前,囁喏問了一句,"你還愛我麼?"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她聽不真切,就睡著了.
…………
第二天,早上醒來.
身邊,已經沒有凌遇深的身影了.
心里難掩失落,他就這麼走了,也不等她醒來……
盥洗室里,爆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傭人聞聲而來,"太太,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