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幾個月時間.
張嫂從沒想過,會在深夜再次見到她.
"張嫂,抱歉這麼晚打擾了."
稚甯咬著唇,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只能來桃花源碰一碰運氣.
相較于她的忐忑,張嫂倒有些平靜,她只是輕聲問:"稚甯小姐,你這麼晚了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在嗎?"稚甯知道,自己的行為,真的很讓人不齒.
可是她沒辦法.
慕少言不肯見她,她只能來這里碰運氣.
"少爺有兩個月沒回這里了."
兩個月……
稚甯眸底的錯愕,細碎綻開,所以,他現在是不會回這里了是麼?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桃花源是曾經她住過的地方,現在……他不會回來了.
腦袋輕輕點了一下,她精神有些恍惚,看到張嫂同情的目光,她抿著唇,努力擠出一點笑意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可結果似乎更遭了.
"稚甯小姐,太晚了,不如你進來住一晚吧?"
"張嫂,謝謝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是她不能進去.
這樣算什麼?
當初走的是她,現在死皮賴臉回來糾纏的也是她.
她轉身的刹那,聽到了張嫂的歎息聲,"你找少爺有急事嗎?"
問完,張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如果不是有急事,又怎麼會半夜來到這?
"你等等,我去問問陳秘書."
稚甯臉上露出了笑意,她連連點頭,看向張嫂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感動.
張嫂轉身進去打電話.
很快,就出來了.
"少爺這會兒還在應酬,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結束.你現在趕過去的話,應該來得及."
張嫂把地址告訴她,稚甯再次感謝之後,便走了.
慕少言應酬的地方,是會員制的俱樂部.
她沒有身份卡,進不去,她急得不行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慕少言的車.
正緩緩駛出.
當即,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喝了不少酒,酒精已經上頭,慕少言靠在後座上,按著額角,閉目養神.
突然,平穩行駛的車身,猛烈急刹.
慕少言倏地睜開眼,"怎麼回事?"
司機心有余悸地解釋:"總裁,前面有人攔車."
坐在副駕的陳秘書,看清了擋在車前的人後,一時之間,突然明白了張嫂深夜打來的那通電話是為了誰.
"少爺,是稚甯小姐."
慕少言眸光輕斂,再度閉上眼,一語不發.
他不說話,司機和陳秘書也不敢擅自做主,就這麼僵持不下.
稚甯來到車門邊上,敲著車窗.
"恩人……"
一聲聲帶著懇求的聲音,在車窗外,不知疲倦的喊著.
隔著車窗,稚甯根本看不清里面是誰,只憑著本能的叫他.
副駕車門打開,陳秘書下來了.
稚甯看到了希望,"陳秘書,恩人在嗎?"
"稚甯小姐,總裁他不想見你."
"拜托,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陳秘書一手撐著額角,很是為難,稚甯苦苦哀求,"就讓我見見他吧,我真的有急事找他,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