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甯感覺渾身血液的溫度,一點點涼了下去.
"什麼意思?"
吳理輕嗤,"你不能出去,所以,也沒必要准備衣服."
"這是他的意思麼?"
話一出口,稚甯就知道,自己白問了.
因為吳理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除了慕少言的意思,誰敢攔著她?
之前費盡心思從A國把她綁回來,都沒有限制她的自由,現在卻不許她離開.
"他什麼時候回來?"忍了忍,稚甯又問.
吳理的表情,像是在嘲諷她的天真和異想天開:"你以為這里是官邸麼,少爺會天天回來?"
好.
讓明白了.
稚甯轉身回去.
心卻墜入谷底.
他這是要……金屋藏嬌?
另一端.
高雅的西餐廳里,酒香繚繞.
慕少言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切著羊排的林知暖,停下了手中的刀叉,也端起酒杯,"干杯."
他薄唇微勾,噙著笑,"女孩子,少喝點酒."
"平時應酬,喝酒在所難免.況且,我酒量也不錯."
她慢慢品著酒,淡然一笑,是解釋,也是期待.
他說女孩子少喝點酒,也包括她麼?
據她所知,他的前女友,酒量可不怎麼好.
一喝就醉.
"酒雖好,不要貪杯."他仰頭,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知暖搖晃酒杯,笑意淺淺,眼眸低垂,若有所思,"你不喜歡女孩子喝酒麼?"
"那要看是我的誰了."
"比如,我呢?"她抬眸,不卑不亢的對上他深邃的瞳眸.
慕少言唇角的笑意微淡,指尖在桌面上輕叩著,低沉的嗓音,清越磁性,"自然是少喝些好."
"好,我聽你的."
愉快的晚餐結束.
慕少言送她回家,林知暖解開安全帶後,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可以嗎?"
"嗯?"微醺的慕少言,一手支著額角,淡淡地問.
話音剛落,林知暖已經傾身過來,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動作很快,快到他沒反應過來,她便已經下車離開."少爺,現在去哪?"
警衛拿不定主意.
"回官邸."
…
距離那一晚,已經過去一周了.
這一周,稚甯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別墅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隨時要發瘋,並且,遲早會被逼瘋.
"夏夏,我該怎麼辦?"
她痛苦地捂住腦袋,給盛夏打電話求救.
"稚甯,你怎麼能這麼傻呢?你這是羊入虎口啊!"
去求慕少言,這不是明擺著要把自己送給他麼?
現在,失去了自由,她還能怎麼辦?
只能等.
等慕少言網開一面,或者,等他良心發現.
"我沒有辦法……我媽她快瘋了,她最在意的臉,已經毀了.我不管她,就沒人管她的死活了."
"她就是道德綁架你!"
盛夏很生氣,她那個親媽,自從相認以後,就沒做過幾件跟人沾邊的事.
逼她跟慕少言分手,給尹幼熏讓位,逼她認祖歸宗,回到顏家,這一件件一樁樁,是人干的事麼?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