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藝琳放學回家之後,一家人都沒有再說起抱錯孩子的事情,就像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
蕭藝琳心里有點難受,作業也沒心思寫.
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屋里,聽著安甯給蕭藝珊補課.
以往她曾經覺得這個家這里不好那里不好,反正哪哪都不讓她滿意.
爸爸是個神棍,成天讓人提心吊膽的,生怕什麼時候騙了厲害的人物,人家找上門來打砸.
妹妹性格有些弱,更帶著天真,也是讓人不放心的.
家里又窮,別的同學穿著名牌衣物,她從來穿不起,後來媽死了,她連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可現在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個家了,蕭藝琳竟然生出很多不舍來.
家里是窮,可日子過的還算順當,就像爸爸是個神棍,就算他沒有多少錢,可從來都是盡已所能的供給她,對她的疼愛是不摻假的.
妹妹性子弱,但卻乖巧聽話,什麼事情都讓著她.
尤其是秦老師來了之後,這個家里多了溫暖,多了歡聲笑語.
其實,這個家里也沒她想的那麼差勁吧.
蕭藝琳想著想著,眼淚就一直往下掉.
"大姐."
趙曉夢在外邊敲門.
蕭藝琳去開門.
趙曉夢臉上帶著笑進了屋:"大姐,明天是星期六,我們約好了一塊出去玩,你要一起去嗎?"
"去哪兒玩?"
蕭藝琳問.
趙曉夢輕聲道:"游樂場,我還沒跟媽說呢,就我們四個先商量好再和大人說."
"去."
蕭藝琳重重點頭:"我們就去游樂場,我都還沒去過呢."
"我也沒去過."
趙曉夢聲音又輕了幾分:"我在網上做了攻略,看好了幾個能夠玩的項目,到時候我們一塊玩,明天我和媽要點錢……"
蕭藝琳拉了拉趙曉夢:"不要和媽要錢了,我有錢,明天我請客."
"不是吧."
趙曉夢一臉的驚色:"大姐,你哪兒來的錢?"
蕭藝琳有點不好意思:"這兩年我每回跟爸要錢都會多要,兩年下來,攢了不少錢呢."
"你牛."
趙曉夢一豎大拇指:"我就不行,我根本沒攢幾個錢."
"你就別跟媽要錢了."
蕭藝琳叮囑趙曉夢:"往後咱們省一點,讓爸媽攢錢早點買房."
這個倒是真的,家里的房子實在不夠住.
"好的,我知道了."
趙曉夢笑了笑.
她這麼一打岔,蕭藝琳所有的傷感全都沒了.
等趙曉夢走後,蕭藝琳就告訴自己,傷感啥啊,離開這個破家不好嗎,她又不是受罪去了,是跟著親爸親媽過好日子去了.
趙曉夢回到自己屋里,趙曉聰就過來了.
"和她說了嗎?"
趙曉夢點頭:"說了."
她有點不太明白:"她馬上就要走了,以後都不是咱們家的人了,和她說這些干嘛?"
趙曉聰笑了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她走了之後和咱們也沒有利害關系了,那干嘛不留一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見了還得要人家幫忙啥的呢."
"哥,你有點太功利了吧."
趙曉夢有點不太贊同趙曉聰的做法.
趙曉聰卻不以為然:"功利一點好,咱們家你和蕭藝珊都太天真了,我得看著你們."
趙曉夢突然間有點無語.
一夜無語,第二天安甯早起看了看她新書的數據,發現昨天一晚上的時間收藏點擊還有推薦都開始猛漲.
她又看了一下,才知道合約已經到了,編輯昨天給她安排了一個文字推薦,有了推薦,數據自然漲的特別快.
再加上安甯的這本書確實好,題材新穎,內容又是那種特別爽的,文筆又老練,讓人看了欲罷不能,自然吸引了大批的讀者.
就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就有好多人打賞,甚至還有一個土豪讀者,昨天一晚上就打賞了一百多萬閱讀幣.
這才是推薦的第一天,往後還有六天的推薦位,想來數據會漲的更快.
安甯感覺挺滿意的,她換了衣服去做飯.
蕭元大早起已經被包不服接走了,他今天去包不服家祖墳那邊做法,安甯就要負責四個孩子的早餐.
蕭元在七點鍾的時候到達包不服家祖墳.
祖墳上已經有不少人侯著了,東西也全都准備好.
蕭元過去之後又察看了一遍,這才指揮著眾人開始忙活.
他一邊指揮一邊對包不服說:"你們家的祖墳原先挑的時候風水真的不錯,明堂開闊,前邊還有地下水,形成了九曲環繞之勢,可最近一段時間東邊修了一個工廠,工廠也便罷了,偏偏這廠子是鍛造廠,廠里明火很多,東邊本是青龍位,青龍喜水,你偏給他火,這不是水火不容麼,再有……"
蕭元一點點的給包不服指出破壞風水的地方.
他每指出一點,包不服就是一陣的心驚肉戰.
蕭元說完了,包不服就覺得他現在還能活著真算是命大的了.
"還有那邊幾棵樹,完全破壞了風水,讓祖墳不能陰陽相合,本就是陰宅,陽煞卻太足,你家不出事誰家出事."
蕭元一邊說著,看到眾人把東西都弄好了,他就踏著特有的步子在包不服家祖墳上繞.
繞了一圈,蕭元接過包不服遞上來的玉片開始布陣.
本來大家也沒覺得怎麼著.
但當蕭元把最後一塊玉片埋下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大風刮起來,刮的眾人站都站不穩.
蕭元站在那里重重的一跺腳:"散……"
他一個散字說出來,立刻風平浪靜,然後又是一陣和緩的風刮來,蕭元穿著的白色的寬松的襯衫都被刮起衣角,讓他仙氣更足.
然後,讓包不服吃驚的是,蕭元的腳離了地,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蕭元朝包不服伸手:"把瓶子拿過來."
包不服愣了一下:"什麼……"
"裝了你和你兒子血液的瓶子."蕭元大聲道:"快."
包不服立刻把一個小玻璃瓶遞給蕭元.
蕭元把玻璃瓶的蓋子打開,把血澆在他腳下的地面上,血澆下之後,蕭元就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包不服看的眼睛瞪的老大:"大師,大師您是神仙吧?"
蕭元笑道:"什麼神仙啊,剛才只是陰陽相合之氣."
他朝那個地方點了點:"你在這里立一個碑吧."
"好."
包不服現在對蕭元那是言聽計從.
蕭元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山腳下:"那個地方種棵桃樹."
包不服聽的連連點頭.
蕭元揮了揮手:"行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