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域風云 第十一章

庭院的大門被人猛然踹開,一群如虎似狼的沙駝人沖了進來,發現院落當中嚴陣以待的精英們顯然吃了一驚。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一道人影已經向著他們沖了過去。血光乍現,前面的幾個沙駝人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倒下變成了死尸,傷口都在咽喉。那人沒有絲毫遲疑地向著後面那些剛反應過來舉起彎刀的沙駝人繼續殺去,口中喝道:“愣著干什麼?他們不該殺嗎?”說話間,又是兩條性命在他雪亮的護手鉤下消失,沙駝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是狹窄的院門根本無法發揮出人多的威力,只能眼看著搶先沖進來的同伴在那人迅捷狠辣的攻擊下紛紛倒地。

本來就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早就因為沙駝人的胡作非為氣憤填膺的精英們看見有人帶頭,立刻把長老的囑咐丟在了一邊,跟在云天身後向著門外殺去,每人下手都是絕不留情。進來的本來都是些普通的沙駝士兵,在這些少年高手的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進院的人無一生存,其余的紛紛後退,居然讓精英們殺到了外面。

到了大街上,精英們立刻感到了壓力。蟻多咬死象,更何況對手是以凶悍著稱的沙駝人,雖然單打獨斗這些家伙根本不是對手,但是醒過神來的沙駝人很快組織起了反擊。每個精英都要同時對付好幾把攻向自己的彎刀,加上地小人多,無法施展輕功,沙駝人越來越多,在悶哼聲中也已經有人濺血倒下。

隨著沙駝人在各處的暴行,除了南宮家之外也有人開始了反抗。緊挨著的一個院落里不時傳出慘叫,街上的沙駝人分出一部分沖進那個院落加入了撕殺。輕嘯聲中,云天拔地而起,縱身躍上牆頭大喊:“院里的朋友,我來幫忙!”反手撥開一把擲向自己的短斧,跳入了院中。剛一落地,云天耳邊響起一個帶著傲氣的聲音:“就這點人還用不著你幫!”說完,一個灰色的人影旋轉著飛向剛從門口沖進來的沙駝人。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那人在空中旋轉的同時幾乎全身上下各個部位都發出了無數的細小暗器,被打中的沙駝人連慘叫聲都沒有就變作了一具具的死尸。

“哈,可是唐門的朋友?”云天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冷傲而不快,往日王天在的時候就總是這樣對他愛搭不理的,雙鉤齊出,兩個沙駝人的彎刀被絞上了半空。那人的身形這才落地,手指一彈,一道寒光沒入一個舉刀砍向自己的沙駝傭兵的腦門:“唐門弟子唐錕!”云天的雙鉤劃過那兩個失去兵器的沙駝人的脖子,帶起兩股飛濺的鮮血:“南宮世家弟子云天!”

“異人谷弟子公輸子南!”一個人蜷縮成球狀翻滾著從兩柄彎刀的夾擊下翻了出來,同時雙腳後踢,兩個沙駝人胸口中腳,帶著一蓬血雨飛了出去,原來那人的兩只靴子上面居然各伸出一段雪亮的尖刃。只見他的身形看似笨拙,卻是滑溜無比,沙駝人向他身上招呼過來的兵器每每差之毫厘,而他無論拳打腳踢,肘撞膝頂,身體各個部位都會在接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突然冒出一件奪人性命的利器來,連續放倒了好幾個沙駝人。他兩手在胸前一合,戴著一付黑色手套的雙手夾住了一柄砍向自己的彎刀,頭一低,從脖子根飛出兩支利箭,射進彎刀主人的胸膛。那人回頭向云天一笑,生的濃眉大眼,偏偏又給人一種古怪精靈的感覺:“朋友好身手啊!”“哈哈!”云天顯然對這個居然把機關裝在了自己身上的家伙第一眼就產生了好感,“好說,好說,你的緊背低頭花裝弩可叫我開了眼了,居然真有這玩意,我還以為只不過是江湖上的謠傳呢!”“呵呵,你們南宮世家財大氣粗,”公輸子南低頭撞在一個向他撲過來的沙駝人的身上,借著反彈的力量來到了云天的身邊,“我好東西多著呢,嘿嘿,要不要我給你做幾套?”看著那個沙駝人睜大了雙眼不甘心地倒下,憑云天的眼力居然不知道他胸口的傷口是被公輸子南怎麼弄出來的,云天立刻作出大喜過望的樣子:“好啊好啊,嘿嘿,我們也算認識了,到時候算我便宜點哦!”


“什麼時候了,胡說八道留在以後!”兩個沙駝人在慘叫聲中倒下,一個滿身血跡的白衣人提著一把刀走到了云天面前,“異人谷弟子鮑無刀。”“哇,這位兄弟的兵器好特別啊,厲害!”云天看著他手里的武器大呼小叫起來,雖然這種刀幾乎每個人都見過,但是江湖上拿之作為兵器的恐怕還真沒有人聽說過。鮑無刀沒有回答他,手中屠夫常用的剔骨刀化作一片刀光閃過,一個撲向他的沙駝人支離破碎,頭顱、雙臂、雙腿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

“好厲害的刀法!”云天正自暗忖自己也沒有把握接住鮑無刀的刀,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異人谷弟子高漸羽!”云天扭頭看去,一個身材修長的美男子正站在房前的台階上對著自己含笑點頭,手中橫握一根潔白的玉蕭,階下倒著的幾個沙駝人表明他不是看上去那樣的文弱書生。說話間,一個沙駝人脫手擲出一柄短斧,旋轉著飛向他的身後。高漸羽伸出指頭一彈,那飛斧被一道無形的指風擊中改變了方向,鑲在了牆上,顯然高漸羽的內力和他看上去的年紀根本不成比例,這等雄厚的功力絕對是個已經達到了地品以上境界的高手才應該具有的。

“不會吧?”云天在心里暗叫,“怎麼這里的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厲害?”往日在精英當中稱雄,令他不敢相信除了王天之外居然還有這麼多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高手,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功在他們當中根本不能算是出色的。“啊!”的一聲慘叫,那個擲出飛斧的沙駝武士胸口被兩把利劍貫入,殺人者飛身躍回台階,繼續保護著身邊的一男兩女,同時用略帶稚嫩的聲音向云天打了招呼:“你好啊,我是龍家弟子龍飛,多關照哦!”云天這才發現台階上居然還站著幾個沒有加入戰團的少年。

那個龍家的弟子龍飛看上去才十三、四歲的樣子,白嫩的臉龐上掛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十分可愛。可是他手中的雙劍還在下滴的鮮血表明這個小家伙同樣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在龍飛身後,肅然站立著一個儒雅俊逸的青年,看上去比自己稍大,肩膀上挎著一個黑木箱子,一個和龍飛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蜷縮在他懷里,腦袋緊貼在他胸口,看不清楚正臉。那青年見云天望向自己,沖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問候:“異人谷弟子華云龍。”他拍了拍那小女孩死活不願離開自己懷里的頭:“這是舍妹華云碧。”

在兩兄妹後面,一個全身火紅裝束的美女守在那間房舍的門口,她微笑著沖云天點頭示意:“唐門弟子唐鸞,南宮家的朋友好身手啊。”云天心里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年輕高手突然出現在這里,手上也並沒有閑著,和院中的幾人一起下手毫不留情,將沖入的沙駝人全部殺死。

最後一個沙駝人瞪著眼睛倒下的時候,那間被唐門和異人谷弟子守護的房舍打開了大門,三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頭戴綸巾,手拿一把羽扇的中年文士。他呵呵笑著,向身後的人拱手說道:“多謝唐兄幫忙,翼兒還不快謝過唐長老的栽培?”他後面的一個黑壯少年立刻沖著旁邊的灰衣老者翻身下跪,洪鍾般的聲音響起:“鐵翼謝過唐長老的大恩,今後如有吩咐,鐵翼雖不才,但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老者滿面紅光,伸手將那少年扶起:“賢侄不必多禮,不論我唐門和龍家還是異人谷的關系,就是不看諸葛先生的面子上,光是你父為民出力的英名,這點小忙我唐門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先生!”“叔父!”“長老!”那三人一出房間,院里的這些厲害的一塌糊塗的年輕人就立刻擁了過去,紛紛叫出不同的稱呼,態度都是出奇的恭謹,顯然來人十分有身份。那個諸葛先生沖著云天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他過來:“小伙子,你是南宮家的人吧?來,過來,讓我看看老朋友培育的接班人是什麼樣子……”

手中的彎刀一揮,捆綁在月琪手腳上的繩索被輕易地割斷,王天又同樣解除了星璿的束縛,低聲對她們兩人說道:“你們呆在房里不要動,我是青龍隊的神衛,一會兒會有人來救你們的。”“姐!”星璿抱著遍體鱗傷,衣衫襤褸的月琪哭叫著。月琪拼盡全力在妹妹的幫助下坐起身來,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這位壯士,小女子有事相求。”王天注視著集結在門外卻由于擔心王子納賽爾的安全而投鼠忌器不敢進來的沙駝人:“說。”“這個……這個狗賊……請……請壯士幫忙殺了他……無論什麼要求……小女子都答應你。”王天沉聲答道:“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他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先在這里等我的同伴來救你們,別的事情都先別想。我會叫你們看見他的人頭的。”

門外的沙駝人向兩邊散開,一個衣著華麗,身體肥壯的沙駝人在幾個彪悍的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門口。默罕默德看見愛子的被王天踩在腳下動彈不得,氣急敗壞地叫道:“放了他,不然將你碎尸萬段!”王天冷冷地打斷急忙將首領的話翻譯成漢語的傭兵:“我聽的懂,你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就好了。告訴他馬上把你們所有人從聖京撤出去,不然的話這個家伙就沒命了!”聽完傭兵的翻譯,默罕默德沒有絲毫猶豫地大叫道:“快點傳令下去,所有的人都撤出去!快!小子,如果你膽敢傷害了我的兒子,追到天邊我也要殺了你!”王天將納賽爾提了起來,順手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有威脅我的功夫不如去快點撤兵,我可沒有多少耐性。”“你要保證我兒子的安全!”“我是青龍隊的第四統領,我以我職位的名譽保證,在聖京城里絕對不殺他,但是前提是你們馬上撤走!”“好,如果你反悔,我會叫你知道沙駝人的報複將會有多麼殘酷!”

云天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諸葛先生,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天下聞名的臥龍先生。諸葛亮,號臥龍先生,是當今天下九公(九個掌握巨大權力的封疆大吏,爵位均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最高的公爵)當中最有人望的玄德公龍行天的生死之交,號稱天下奇才聚居之地的異人谷中仙術第一人鬼谷子的唯一傳人,據說在仙術方面的造詣早已經青出于藍,隱隱成為天下苦心修煉仙術的術士們想要超越的第一目標。據說他不但仙術鬼神莫測,武功也早已經步入了天品的境界,而最令他出名的則是他的智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當今天子唯一的弟弟,玄德公龍行天在他的幫助之下,將華龍的西南邊疆守的穩如泰山。無論是高原上的吐蕃還是凶悍的苗嶺蠻族,凡是意圖侵擾華龍的異族都在玄德公轄下的行天龍卒面前損兵折將,最後不得不低頭納降,俯首屈服在華龍王朝的天威之下。而鎮守益、云、雍、蜀四州組成的西川郡的行天龍卒,這支由純步兵組成的軍隊能夠名列華龍五大名軍,其中少不了諸葛亮的功勞,作為西川都護府的首席軍師,幾乎每次行天龍卒的勝利都是在他的籌劃下獲得的。平日里的訓練更少不了臥龍先生的身影,西川郡多山地高原,崎嶇坎坷,馬匹不利行走,所以諸葛亮根據實際情況大力訓練步卒,使得行天龍卒詭異莫測各種戰陣成為他們躋身華龍五大名軍最有力的保證。華龍五大名軍當中,西涼青狼、幽州白馬、天京玄甲都是以騎兵揚名的馬上雄師,江南孫家的幡龍軍則是慣于征戰水上的水軍,只有行天龍卒是獨一無二的步軍,僅有少量的騎兵存在。

“南宮家弟子云天拜見諸葛先生!”平日里不拘小節的云天現在也成了個規規矩矩的乖孩子,恭恭敬敬地向著諸葛亮行了大禮。“呵呵,起來,起來。”諸葛亮的羽扇輕揮,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云天托了起來,“南宮家不愧為江湖名家,才能有這般出色的人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地品的高手了。”“諸葛先生您謬贊了,在場的諸位都是少年高手,我云天自愧不如。您要再誇獎我,我就只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面對著名聲比南宮家家主只高不低的臥龍先生,云天卻絲毫沒有感到來自這個前輩高人的壓抑,心頭只有說不出來的高興,不由得放松了下來,說起了玩笑。年齡相仿的眾位少年聽後都發出了哄笑,一點都看不出他們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撕殺。

聽罷云天對現在東城發生的沙駝人入侵的事件的講述,諸葛亮的眉頭一皺,轉身對那個唐門的長老說道:“唐兄,看來沙駝人果然如民間傳說的一樣蠻橫凶悍,我們如果不做點什麼,聖京的華龍子民可就要遭罪了。”那長老點頭答道:“沙駝人凶暴殘忍,不能任由他們在聖京肆虐,唉,聖京的神殿護衛是干什麼吃的,居然叫這些蠻族如此猖狂,打擾創世神的安甯。我唐如風一切唯先生馬首是瞻。”諸葛亮沉吟片刻,轉頭對云天說道:“云少俠,你趕快通知南宮家在此負責的長老,就說我諸葛亮唐突,厚顏充當個發號施令的角色,請南宮家將人集中在一起,同時盡量聯合其他在此地的華龍人,大家合在一起,向著神之集市方向沖過去。沙駝人雖然凶悍,但是還不會膽大到輕易攻打神殿的地步,他們針對的只是我們華龍人。我們暫且退到神之集市去,避開他們的鋒芒,看神殿護衛團有何動作再做進一步的打算。云龍,你們諸人分開行事,盡量聯系困在各處的華龍人,和沙駝人能不打就不打,主要是看准機會向神之集市移動,盡可能把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老幼保護好,如果神殿護衛團的人趕到後將事情和他們說清楚,聽從他們的安排。料想他們不會難為你們。”他向著唐如風一揖:“唐兄,沙駝人太多,我們無論如何不是他們的對手,當今之計只有擒賊先擒王,設法拿住沙駝人當中的重要人物,逼迫他們停止殺戮,然後再看神殿護衛的反應決定今後的動向。只要能令他們暫時住手,就算神殿護衛不敢和沙駝人沖突,西涼馬家在得到消息後也會來人救援。能否解救聖京的華龍同胞,就要看我們兩個老家伙的了。”唐如風哈哈大笑,須發皆張,顯出一身高絕的功力:“好!能和臥龍先生並肩作戰,我唐如風雖死何憾?”說話間,兩人並肩躍出牆外,其他少年見狀也紛紛縱身向四下飛去,院落當中只留下了幾十具沙駝人的尸體。


南宮豹手中的血盟刺入面前敵人的小腹,身體向旁邊橫躍,順勢橫拉,對方捂著腸肚外流的肚子慘叫倒地。這些服飾比一般沙駝士兵華貴的沙駝人是沙駝戰士當中精銳的撒拉丁戰士,雖然單個對武技橫強的精英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他們顯然比一般的沙駝戰士訓練有素,在混戰當中精英們的傷亡主要就是他們每人背後背負的那幾把沙駝飛斧造成的。隨著他們加入戰團,精英們顯著地感覺到了威脅,隨時帶著呼嘯飛來的短斧的重量比中原武林最重的暗器還要重上許多,格擋起來頗為吃力。

執法長老南宮殘松大喝一聲,舞劍沖入了已經擺好隊形的撒拉丁戰士當中,迎頭劈來的幾柄彎刀在他長劍的絞格之下紛紛飛上了半空,。這個地品上段的高手的戰斗經驗豐富,借撒拉丁戰士因為怕誤傷同伴而不敢擲出飛斧的瞬間在他們當中殺開一條血路,長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將馬上准備同時投擲第二波飛斧的沙駝人打亂。南宮豹等幾個武功較好的精英見狀也學著長老的樣子沖出同伴的行列,楔入沙駝人的戰陣,盡力將他們的隊形打亂。剛才他們一齊投擲的第一波飛斧就造成了精英們的七、八個人傷亡,如果叫他們繼續下去,自己方面很快就會支持不住。

身後傳來自己妹妹的悶哼,南宮豹不由轉頭,正好看見南宮倩後背上飛起一道血花。一個人影沖過來,寬大的袖子當中寒光乍現,砍中南宮倩的沙駝戰士喉頭中劍,向後倒去。南宮倩甩開周浩的攙扶,嬌聲喝道:“不用管我!”手中利劍毒蛇一般刺入一個剛舉起短斧的沙駝人的喉嚨,幾乎將對方的脖子刺穿。就在南宮倩拔劍的同時,幾把彎刀同時向她砍來,這個倔強的姑娘根本沒有放棄手中利劍的意思,橫身飛起,雙腳連續踢出,那幾個沙駝人手腕中招,把持不住,彎刀飛上了半空。但是還是有一把刀劈了下來,眼看就要砍中半空中無法作出閃躲的南宮倩。

周浩奮不顧身地沖上前來,袖中劍直刺那人咽喉,同時左手抓住南宮倩的後襟,將她的嬌軀硬生生扯離刀光籠罩之處。沙駝人仰面倒下的同時,周浩胸口中刀,鮮血激噴,躺倒在南宮倩的身上。血盟化作一個光環,回風劍法的絕招葉隨風轉的威力所到之處,幾柄砍向倒在地上的兩人彎刀連同持刀人的手臂一同飛起,南宮豹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救了妹妹和周浩一命。附近的南宮崇光、南宮崇聖兩兄弟見狀,聯手沖了過來,兩柄利劍使出武當絕學正反兩儀劍法,配合默契地替南宮豹接下了砍向他背後的兩柄彎刀一把飛斧,暫時化解了危機。

沙駝人實在是太多了,劇戰之下的精英們體力消耗越來越大,幾乎沒有人身上不帶傷。這時,城內四處響起了沙駝號角的聲音,沙駝戰士們放棄了對已經被他們逼在幾個角落里的精英們的攻擊,迅速抬起了受傷的同伴,紛紛向著各處號角響起的地方跑去。說話間,鮮血四溢的街道上除了血肉模糊的尸體,就留下了精英們的身影,所有活著的沙駝人都脫離了戰團,留下死里逃生的精英們茫然不知所措……